“二皇子身爲皇子,養在皇后名下長大的,自然需要去!”
景玉宸去,那不是天經地義?他都沒去,還有什麼人可以去?
倪月杉:“......”
“小姐詢問二皇子做什麼?莫非......”
任梅開口要打趣,倪月杉輕咳一聲:“別瞎想。”
任梅老老實實閉嘴。
皇家狩獵,不少王公貴族家的子女皆去參加,倪月杉是唯一得了皇后親賜的獵裝。
一身火紅,如火如荼,很是張揚?
倪月杉皺着眉,她穿衣服向來素淨,幹嘛賞賜一件這樣的衣服?
難不成覺得,她適合大紅色?
任梅雙眼發亮:“小姐,快穿上!”
倪月杉換上衣服後,驚訝發現,竟然該死的合身,好似量身定做。
但皇后從未要過她的尺寸,要麼是她眼神太毒辣,要麼就是婉妃說的?
倪月杉看着窄袖緊身的勁裝,只覺得滿意。
“果然小姐極其合適!”
然後,任梅打開旁邊一個木盒,發出一聲驚歎:“哇塞,這也太美了!”
倪月杉狐疑,湊近。
只是這一看,她竟然也有些移不開眼睛了。
在木盒裡面躺着一個面具,面具純金打造,鏤空雕塑,只掩蓋半張臉的面積,精美無比。
倪月杉緩緩拿起,任梅催促:“小姐快戴上!”
倪月杉其實還是挺好奇原主相貌傷疤治好,模樣究竟是什麼樣,現在這個面具或許可以給她一半答案。
倪月杉將面具戴上,銅鏡中的人,讓任梅激動不已。
轉眼,狩獵出發之日已到,倪高飛站在院落相送倪月杉,只是等倪月杉出來的那一刻,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一身火紅勁裝,窄袖斜襟,與身材極其服帖,甚是合身,臉上戴着的金色面具與大紅相互呼應着,愈發覺得高貴且神秘。
“這,皇后眼光?”
倪月杉也覺得好看極了,若是手中有一鞭,或許更爲合適。
“皇后差人送來的,應當是皇后的眼光了!”
倪高飛欣賞的看着倪月杉:“這次狩獵,皇上帶衆皇子前去,你記住,二皇子和四皇子成對立關係,而你任何一人最好都不要接近。”
“好。”
倪高飛身爲丞相,朝中一品大員,皇帝的左膀右臂,這次皇帝去狩獵,朝中諸多事務還需要有人把持,自然倪高飛被留下。
倪月杉前去伴駕狩獵,唯有婉妃可依靠。
出了相府,倪月杉上了馬車,任梅跟在馬車旁邊。
馬車搖搖晃晃,宮門口集合,在宮門口的位置,早就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倪月杉掀開馬車簾子朝外看去。
只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的景玉宸。
他一身錦緞繡雲紋的窄袖勁裝,玉冠束髮,面容邪魅俊逸,只一看,就覺得他氣質出衆,風華絕代。
倪月杉放下了馬車簾子,今日算是明白了一丟丟,爲何任梅誇讚他英俊,倪月霜爲何心繫於他了。
帥嘛,好像就那麼一回事。
景玉宸朝倪月杉這邊的馬車看來,剛剛明明覺得有人在看他的。
“二哥,去年狩獵,你拿了第一,不知道今年可還有信心?”
景玉宸看向說話的景承智,“今年有鄒將軍,應當是他吧!”
隊伍出發,倪月杉和一衆其他女子一樣待在馬車內,中場休息的時候會在附近透透氣,等要出發了,重新上車。
只不過,倪月杉參加了兩場詩會,其實王公貴族,倪月杉都是面熟的。
倪月杉掀開了馬車簾子,看向旁邊跟着的任梅:“我沒看錯吧,楊婉清也來了?”
“她雖然受了傷,但硬要跟來,也沒有人可以說什麼吧?”
倪月杉無語的放下馬車簾子,這些人難道不覺得在家睡覺最舒服?非要跑來湊什麼熱鬧啊!
倪月杉在馬車內閉目養神,能縮小存在感,她就一定縮小存在感。
迷迷糊糊中,倪月杉要睡着了,旁邊響起了敲窗戶的聲音,倪月杉皺着眉:“誰啊?”
窗簾一揭,看見一張嬉笑的臉龐,倪月杉吃驚的看着他。
邵樂成嘴角揚着一抹笑容:“小美人,我來陪你了!”
邵樂成身穿普通侍衛着裝,滿臉都是欠扁的笑容,還對她一番擠眉弄眼。
倪月杉瞪着他,警告道:“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的畫像官府有存檔,通緝告示也張貼過,你竟然膽敢,堂而皇之的來參加狩獵?”
“隨行侍衛上千,我算老幾,沒人注意我的,想我了,就在窗戶亮手絹!”
嬉笑着說完,邵樂成慢下了腳步,與馬車的距離也逐漸拉遠。
倪月杉第一次佩服一個人,沒錯,就是邵樂成。
到了紮營歇息的時候,倪月杉才下了馬車,只是她一下馬車,太多的目光朝着這邊望來了。
“那是誰啊?戴着面具?”
“看身影是個大美人。”
任梅在前引路:“這裡的帳篷前幾日就搭建好了,今日路程趕到這裡,正好歇息,帳篷裡面佈置的很妥善,小姐,不會受委屈的。”
倪月杉淡淡應着並不是很在意。
到了帳篷外,倪月杉看見一個丰神俊朗,面容嚴肅的男子等着她。
倪月杉腳步頓住,任梅亦是戒備。
“聽說你是皇后唯一欽點來參加狩獵的?什麼時候起,你的手段這麼高明瞭?採花大盜,皇后都幫襯着你了?”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不爽?”
“你害月霜被罰在祠堂跪了三日,膝蓋都腫了,整個人餓昏在裡面,還奪走了小娘掌管家宅的權,你真是好手段啊!”
一番陰陽怪氣的言論,倪月杉只神色冷漠的問:“說完了嗎?說完趕緊走吧,否則被旁人看見你擅離職守,影響你前程。”
然後倪月杉掀開帳篷,走了進去。
倪鴻博神色嚴肅,略有不悅。
沒再多說其他,擡步離開。
倪月杉走進了帳篷內,任梅在旁邊開口說:“小姐你先坐下歇息,奴婢去廚房,端菜來。”
倪月杉坐在桌子旁,將面具取下,楊婉清、倪鴻博,景承智,鄒陽曜,還有誰?
這些與她作對的人,都要小心防範啊。
到了入夜,外面燃起了篝火,不少有精神的人,走出去湊熱鬧,喝酒吃肉。
平常都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可這狩獵,有時候也無法分的那麼清。
“倪小姐,可是歇息了?”
帳篷外響起了一道聲音,倪月杉原本打算早些歇息,她皺着眉:“誰?”
“奴婢是婉妃娘娘身邊的婢女,婉妃想邀請倪小姐過去,一起賞篝火舞。”
婉妃現在拉她出去,只怕是想讓她露面吧?
倪月杉心中不爽,但婉妃也是好意,而且也無法拒絕,最終還是選擇出了帳篷。
之後身穿宮裝的宮女帶着她到了一片空場地,四周被火光照耀的燈火通明,旁邊還有座位擺放,上面美酒、水果糕點,應有盡有,而正座位上,坐着婉妃和皇后。
倪月杉緩步走去:“見過皇后,婉妃。”
“原本還擔心這衣服不太合身,沒想到老二的眼光倒是不錯。”
皇后溫和的開口,倪月杉眼中有意外閃過,竟然是景玉宸的眼光,他如何得知,她的身材尺碼......
“坐吧。”皇后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倪月杉稍有遲疑。
婉妃在旁邊提示說:“不必拘禮。”
“謝皇后。”
倪月杉朝着旁邊座位走去,坐下,這裡的位置靠前,其他來這裡的人,必然一眼看見她,而且她還是一身大紅,這皇后和婉妃的意思很明顯啊!
是想讓她成爲衆人關注的對象......
倪月杉正襟危坐,表現的有些嚴肅。
這時,有幾個人朝着這邊走來,倪月杉目不斜視,幾人對着皇后和婉妃行禮,聲音統一的清朗,皆是大男孩子!
“今日早就發現有一紅袍女子,英氣逼人,氣質不凡,現在終於是見到本人了。”
倪月杉轉眸看去,說話之人也看着她,倪月杉嘴角一抽,這個景玉宸是在裝嗎?
剛剛皇后還說這衣服是他親自挑的,會不認識?
倪月杉沒戴面具,她就算行頭再怎麼變化,可臉上的疤痕卻是少不了。
她禮貌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勾脣笑着看倪月杉。
鄒陽曜神色嚴肅,朝着旁邊座位走去,坐下。
好似從始至終沒有看見倪月杉一樣。
作爲他的前妻,怎麼着,也該看她一眼不是?
“這月杉丫頭,雖沒怎麼打扮,可這身衣服,確實非常適合她,本宮也忍不住多看幾眼。”皇后跟着欣賞,看倪月杉的眼神很是滿意。
倪月杉沒有表現出什麼受寵若驚,只坐在座位上,對皇后恭敬的迴應:“皇后繆讚了,這還要多虧了,選衣服的人有眼光。”
景玉宸好似不知道,倪月杉是在說他,他朝旁邊坐下。
倪月杉這才正眼掃了過去,景承智、景玉宸還有鄒陽曜。
陸續的還到場了其他人,倪月杉第一次參加狩獵,篝火舞搞的這麼大排場麼?
皇后看向沉默寡言的鄒陽曜開口:“鄒將軍,你劍法不錯,待會可要耍一套!”
鄒陽曜神色依舊冷漠,他皺着眉,“微臣,倒是會一套雙人合璧的劍式,但之前都是與倪小姐合作,只是不知道今日倪小姐願不願意出場。”
倪月杉錯愕不已的看着鄒陽曜,原主什麼時候起,和鄒陽曜練過武了?
“這個兒臣也略有耳聞,不知道今日可否一見?”景承智跟着附和,倪月杉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