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讓人直接搜,而是打算與虞菲好好的商量,說道說道。
紀恆遠還想着哄她妥協,她冷哼一聲,極爲不屑。
“此人我護定了!”
虞菲的聲音無比堅定,態度亦是不願意多商量。
紀恆遠的大手掌愈發緊了緊,“你非要氣我?”
“紀大人,你我早就沒了關係,我所做的事情不過是爲了隨心所欲而已,氣你談得上麼?紀大人若是自己非要生氣,我也沒有辦法!”
她聲音很冷,又滿是譏誚,無疑激怒了紀恆遠!
“菲子,你若是非要惹我生氣,那我只能讓人直接抓人了!”
聲音有些薄涼,帶着一絲疲憊。
虞菲養小白臉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被他拆散,即便虞菲知道他會生氣,還是照做......
他只好,繼續將人除掉了!
“紀大人,不知道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我的任務早就完成了!我和你也沒有關係了!”
虞菲滿臉都是倔強,對他甚是不滿。
紀恆遠耐心有限,神色陰寒:“搜!”
虞菲知曉,阻攔是阻攔不了的。
她一臉倔強:“若是紀大人次次都打算這樣做,那麼我只好搬出溧城了!”
紀恆遠陰沉着臉:“不許!”
虞菲別開視線,下頜緊繃,不再搭理,顯然生氣了。
紀恆遠的人,展開搜查,醉香居原本不少人已經熟睡,皆被吵了醒來。
人,也被一個個的排除。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一道不服氣的聲音,掙脫着,紀恆遠看向二樓的方向,一個男子被人押着走了下來。
男子身穿白色長袍,頭戴玉冠,面容生的丰神俊朗,氣度亦是不凡。
只是那張臉,給他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他似乎明白,虞菲爲何要讓這個男子做小白臉了。
“好大的膽子,我紀恆遠的女人你也敢動?”
質問聲帶着威嚴,滿身的戾氣足以說明他很憤怒。
虞菲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你女人!”
整個溧城都覺得她是他女人,可虞菲最清楚,她究竟是不是!
“這位就是溧城有名的紀大人啊?溧城靠水吃水,聽說紀大人帶領溧城的百姓們吃飽穿暖,深受百姓們的愛戴與敬重。”
“但誰能想到,紀大人非要拆散有情人?如此蠻橫不講理,哪裡有一點楷模風範?”
景玉宸被人反押着,沒有半點的驚恐,反而出言諷刺他。
紀恆遠放開了虞菲,站了起來,看着景玉宸的眸光只剩下鄙夷。
“來人,帶菲子迴避!”
他說出這種話,意思很明顯,他這是要對景玉宸動手了,只不過畫面,不能讓虞菲看見!
虞菲站着沒動,倔強的說:“今天我必須保住他!”
虞菲執拗,只會激怒紀恆遠,他看了眼自己滿是繭子的手,輕笑了一聲。
伸出手,旁邊的下人明白的遞交上一把佩劍,紀恆遠拿着佩劍,架在了景玉宸的脖子上:“你跟了菲子,無非是想要她的錢財,我給你一筆銀子,你可願意離開?”
紀恆遠聲音冰冷,神情更冷。
他一雙陰鷙的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裡只有鄙夷!
“哈哈,紀大人似乎弄錯了,我只是貪婪她的身子!”
景玉宸即便被人反押着胳膊,被劍架住了脖子,可他並沒有半點的恐懼,依舊不怕死的挑釁着。
紀恆遠堅毅的面容果然變的愈發陰沉可怕,他咬牙怒道:“找死!”
他眼中噴着怒火,揚起手中的劍朝景玉宸斬去!
在一旁的虞菲,卻是飛快上前一步,抱住了景玉宸。
紀恆遠詫異的看着那抹倩影,爲了這個男人,她竟然願意去死?
紀恆遠咬着牙齒:“讓開!”
虞菲卻是依舊抱着景玉宸,不肯撒手。
紀恆遠神色黑沉,滿身怒氣,他額頭的青筋暴起,對身邊的下人吩咐:“將人拉開!”
下人上前,虞菲卻是眼疾手快的拔下發髻上髮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嫩白的脖子上被扎出一道口子,流出一道殷紅,她看着紀恆遠:“我現在只想和你劃開界限,不相往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她怒吼出聲,有些激動的將髮簪往脖子更加湊近了一些,紀恆遠瞳孔猛縮,看着她,眼神中有驚痛。
“你別衝動,我不殺他便是!”紀恆遠將劍收了起來,濃密的劍眉緊緊鎖着,虞菲竟然爲他做到了這個程度。
景玉宸將手覆在了虞菲的手上,“簪子放下吧,傷到了自己,我會心疼。”
虞菲眸光顫了顫,她看着景玉宸那帶着幾分熟悉的面容,淚水開始滾落,人躺在了景玉宸的懷中,看上去非常的乖順。
這一幕自然是刺激到了一旁的紀恆遠,他咬着牙槽,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景玉宸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心裡清楚,他絕對不會輕易作罷,只不過暫時放過他而已。
隨着他的離開,人也跟着散去,景玉宸聲音薄涼的在虞菲頭頂響起:“他走了!”
虞菲身子僵了僵,有些不捨的離開了景玉宸的懷中。
客棧閣樓上的倪月杉見紀恆遠出來了,心裡很是好奇,裡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紀恆遠身上的戾氣可是比進去時,還生氣。
在醉香居門外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紀恆遠離開,衆人也跟着散去。
倪月杉下了樓,找個人詢問:“那人是誰,爲何要闖入醉香居?他是做什麼?”
“你是外地人吧?紀大人都不知道?這也算紀大人的一番風流韻事了......”
經過打聽,倪月杉才得知,紀恆遠與虞菲有着男女關係的傳聞,只是虞菲不怎麼領情。
可紀恆遠不是大人麼?應當有能力養虞菲啊!
喜歡的話,迎娶回家不就好了?
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的什麼隱情,而虞菲願意放了她,必然是與景玉宸有了什麼交易。
倪月杉沒有繼續去打聽紀恆遠,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找人買了一匹馬,駕馬去碼頭。
當時人販交易是在夜裡,現在白日,不少跑船的正在拉攏客人。
倪月杉翻身下了馬兒,在旁邊的茶鋪坐下:“來碗茶!”
“好嘞!”
很快,茶水被端了上來,倪月杉開口打聽:“最近水上有沒有死什麼人啊?”
“......我們整個溧城都是靠水吃飯,水上死人很正常的!”
倪月杉放下一錠碎銀子,“敢問有沒有年輕女屍?”
“女子多爲補漁網,甚少有上船捕魚的,這,倒是沒聽說!”
倪月杉鬆了一口氣:“我看溧城也不大,醉香居的女人可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不知道這些女人哪裡來的?”
倪月杉一個問題比一個奇怪,茶鋪小二有些質疑,倪月杉又丟了一錠碎銀子,小二的疑慮被打消了。
他笑吟吟的收了銀子開口說:“就像你說的,溧城不大,醉香居的姑娘必須要外運,不然去玩的人,遇見了自己的親戚可怎麼辦?”
“這外運生意,多半是在半夜,所以姑娘若是好奇,那就半夜來吧!”
當初明豔說過,聚集滿了一定人數,就會運輸一次與人交易。
所以這段時間,對方是不會來了。
但她想確定明豔等人是否有平安脫險。
到了入夜後,醉香居燈火通明,在裡面時不時傳出的歡笑聲,讓不少路人不由側目。
大廳的位置,以往或許會人滿爲患,但今日卻是隻坐着寥寥幾人。
一名乾瘦的中年男子,左擁右抱着兩個女人,在的身邊還圍着不少姑娘。
石芝神色冰冷的看着羅圖:“羅大人,你這是要包場?”
“沒錯,今天所有姑娘我都包了!”
昨天被痛扁,今天讓紀恆遠前來要人都沒有成功,他自然不會息事寧人,想着繼續鬧事。
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如之前一般,用蠻力。
但包場,似乎是在意圖不軌?
“羅大人可要悠着點,可別吃不消。”石芝好心似的提醒一句,轉身離開。
不少女子對着羅圖灌酒:“羅大人,喝啊。”
羅圖嘴角勾着一抹鄙夷的笑:“今天我將銀子先給你們發下去,所有領了銀子的人都不能走!”
一衆人先得了錢財自然是非常開心,只是羅圖笑容愈發得逞了起來。
在門外有不少男子走了進來,在場女子看去,臉色皆變的煞白。
進來的人是誰?
各個衣衫襤褸,滿身污垢,全身充斥着惡臭,他們不是乞丐又是誰?
在房間內,石芝了進去:“主子,羅圖帶了一羣乞丐過來,這是故意羞辱我們醉香居的姑娘們!”
而且今日沒有來任何一個其他顧客,很明顯都被羅圖的人給趕走了!
“他這是在逼我就範,爲了這些姐妹,交出玉宸,哼,他也太低估我們醉香居的姑娘了。”
“主子,可你這樣配合玉宸划算嗎?他可不是他啊......”
談及了虞菲的避諱,石芝低垂下頭。
虞菲緊緊攥起了拳頭,“隨我下樓!”
羅圖用乞丐羞辱她醉香居的人,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與此同時的紀府外,倪月杉看了一眼牌匾,然後上前,伸手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