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聲聲拔刀聲瞬間響起,定陶長公主身前身後的侍衛、府兵進入了警戒的狀態。
定陶長公主盯着江翎月冷冷的笑着,眉眼間盡是飛揚跋扈的得意:“來人,把這個對本宮無理,不知死活的鄉野村姑,給我拉出去砍了!”
江翎月怒衝衝,打死你們丫的。她腳底發力,正要往上衝,一把被趙泓拉住了衣服。
結果衝沒衝出去,差點被衣服勒死。
趙泓的這衣服,質量很好啊!江翎月捂着脖子猛咳嗽:“咳咳咳……咳咳咳,你幹什麼?你想勒死我?”
趙泓無視江翎月,給她個白眼,讓她自己體會。
他拎着江翎月的脖領子,將她扯到一旁,然後所有人就聽到定陶長公主身邊侍女春希瘋狂的吼叫聲:“反了,反了,竟然想行刺長公主殿下。來人,把人賤婢拿下。”
春希話落,長公主府的侍衛、府兵奴婢們拔刀上前。
“本王看誰敢?”趙泓冷厲的聲音響起,他漆黑寒澈的眼神,讓所有的侍衛一愣。
長公主府的侍衛、府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確實是沒人再敢上前一步。
如此情形,他們也不知道該當如何。
對方可是七王爺。
若是別的王爺也就罷了,偏生是這七王爺。
這位七王爺,自幼養在太后膝下,太后對他比對親生的兒子和女兒還好。
皇上和定陶長公主都不如他在太后面前得寵。
太后何許人也,那是母儀天下的一代女梟雄。
如今這天下,雖是皇上執政,太后也不加干涉,但太后若想幹涉,只怕皇上也未必抗衡的過。
天下江山萬里,尚且如此。
更何況他們幾個區區的侍衛、府兵?若是他們得罪了七王爺,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衆人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氣得定陶長公主怒拍桌案,她瞪着眼睛,瞧着趙泓:“七皇弟這是有意和本宮作對了?區區一個賤婢,值得你如此維護?還是說,是你縱容她,甚至是暗中受命她對本宮無禮?七皇弟,縱然你得母后寵愛,也不能肆意妄爲,不把我這個皇姐放在眼裡。”
“大皇姐說笑了。”趙泓揚脣淺笑,“本王怎麼會不把大皇姐放在眼裡,實在是我也管不了她?而且大皇姐這空嘴斷案的功夫真是與日俱增,大皇姐國有國法,還是不要隨意揣測,胡亂定人罪過。傳揚出去,只會讓人說我皇族仗勢欺人,都是些不講道理的跋扈之輩。”
“你!”定陶長公主氣得死死的抓着椅子扶手,她看着趙泓忽的轉怒爲笑,紅脣上揚,似是在笑,聲音卻咬牙切齒:“我自然不會胡亂斷案,不過,七皇弟說管不了一個區區賤婢,未免太過敷衍。”
“賤婢嗎?”趙泓眯眸笑,他拉過江翎月的手。
江翎月在他背後彆彆扭扭要抽手,卻被趙泓死死的抓住,趙泓抓着江翎月的手,將她拽到身邊,而後看着定陶長公主沉聲笑道:“翎月乃武林盟主千金,是皇兄賜婚於我的王妃,身份尊貴,大皇姐的話未免有辱聖意。”
趙泓笑得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
定陶長公主的臉色徹底在趙泓的話裡變了模樣。
她愣愣的看着趙泓和江翎月。
真是想不到。
然而呆愣只有一瞬,下一秒,她眼中的幸災樂禍騰然而起,這就是皇兄給趙泓指婚的王妃。
真是好笑,好笑。
這王妃迎娶過去,趙泓一定會成爲京中勳貴們的笑柄。
定陶長公主想到這裡,心情大好,連找茬的事情都撂下了。
她扯了扯裙襬,起身看着趙泓笑:“既如此,那是我得罪弟媳了。不過,皇室講究體面,雖然你們現在不再京城,但到底還是沒有成親,有些事情還是注意分寸的好。今日打擾,但刺客本宮是一定要抓的,本宮會命令府衙的人來查案,在此之前,此處還是要暫時圍住,還希望七皇弟能夠體諒,但本宮保證,明日午時之前,無論抓到刺客與否,玉奴嬌客棧都會解封。”
“憑什麼呀?”江翎月朝前邁步,看着定陶長公主嚷嚷。
趙泓抓着江翎月的手腕,將她扯了回來。
江翎月還一個勁的往前奔。
趙泓覺得自己像是牽着一隻不聽使喚的大狗。
定陶長公主離去,趙泓眯眸看着她:“大皇姐慢走。”
江翎月氣呼呼的看着趙泓:“你不是王爺嗎?你怎麼就讓她把客棧圍起來了?”
“你怕什麼?”趙泓鬆開江翎月的手腕,看着她冷哼了一聲,而後朝着旁邊自家的侍衛一揚下巴:“推本王上樓,本王累了,要休息。”
“站住!”江翎月一把拽住木輪椅:“你爲什麼騙我?你是七王爺的事情,你爲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趙泓一臉漆黑的擡起頭,看着江翎月冷笑出聲:“告訴你做什麼?告訴你,好讓你廢了本王?”
江翎月嘴角直抽抽:“我警告你,說話再這麼欠揍,我就真的廢了你。”
“就算本王和你好好說話,你這瘋女人也會想着廢了本王,因爲你根本就不想嫁給本王。”
“知道就好。”江翎月傲嬌的揚起頭,叉着腰,斜睨着眼睛居高臨下的看着木輪椅上的趙泓:“我就是看不上你。”
“本王也看不上你。”趙泓再度敲了敲輪椅,趁着江翎月鬆開手的時候,侍衛推着趙泓往樓上走。
江翎月氣得倒吸一口冷氣,看着趙泓的背影大聲嚷嚷:“趙泓,既然如此!你不如取消婚約啊!”
趙泓的輪椅突然停住,他側頭,睨了一眼江翎月:“你想都別想,本王看不上你,但本王還是會八擡大轎,風風光光的把你迎娶回去。然後把你關在那方小院子裡,讓你這輩子腐朽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