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你也好久不見,你消失多日,母后爲你牽腸掛肚,卻不想爲姐在此能夠遇到你。”
“母后那邊,我已經命人告知行蹤。”
“你是被這夥賊人擄劫至此的?”
“恰恰相反,是他們有幫助於本王。”
“哦?七皇弟倒是說說,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追賊至此。”
“賊?”定陶長公主笑了笑,眉毛輕挑:“是什麼樣的賊把七皇弟引到這裡來了?”
“是個偷盜的毛賊。”
“七皇弟也太過魯莽,因爲一個笨賊,而讓母后爲你擔憂。縱然母后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也不該讓她爲你如此傷神。”
“大皇姐說的是。只是我被那毛賊所傷,以至於一時無法通知官府,幸而得到玉牡丹掌櫃和各路英雄的相助,才能脫險,在此養病。我已經祈請皇兄給予他們封賞。”
定陶長公主望着趙泓一開一合的嘴,忽的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說出每個字:“那可真是太好了。”
“本王也覺得是。”趙泓寒澈的眸子垂着,居高臨下的看着定陶長公主的臉一瞬不瞬。
定陶長公主怒而拂袖:“我們走!”
她率衆而去。
玉牡丹至樓梯下,望着樓梯上,二樓欄杆旁的趙泓拜謝:“多謝王——”
“牡丹姐!!!”
玉牡丹的話還沒有說完,江翎月的大嗓門就在門口嚷嚷開來。
傻姑怒氣衝衝殺進來,擼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看起來像是要殺人一樣,她看着玉牡丹,一臉的關心:“牡丹姐,你沒事吧!我聽說那個京都裡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又來找你麻煩了。她上次鬧過一次,還沒夠,什麼東西。她在哪了?我要會會她!我捏死她!”
所有人都無奈的蹙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傻丫頭。
能捏死太后親生女兒,皇上唯一的一母同胞親姐姐定陶長公主殿下的人,除了皇上以外,估計沒有別人了。
但皇上是不會那麼做的。
玉牡丹看着江翎月笑笑:“我沒事,人已經走了。”
“走了?”江翎月撓了撓額頭,一臉遺憾,“怎麼走了?我都沒來,怎麼就走了。”
“不然呢?等着看你表演胸口碎大石?”趙泓譏誚的聲音自二樓傳來。
他高高在上,低垂着雙眸,長長的睫毛下,眼神充滿了不屑無奈。
爲什麼他後半生要和這種蠢女人一起度過?
這種奇葩的笨女人,到底是怎麼活在這個世上的?
“你也在啊?”江翎月擡起頭,看見趙泓呵呵呵了一聲。
趙泓臉色發青:怒。
江翎月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激怒他。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本事。
江翎月眼珠子轉了轉,忽地響起,剛纔牡丹姐好像對着樓上這個傢伙說“王”。
王什麼?
“喂,你姓王嗎?”江翎月擡起頭,看着趙泓一臉疑惑的問出聲。
趙泓摺扇一搖,輕笑出聲:“對!我姓王。”
“那你叫什麼名字。”
“你就叫我王七公子好了。”
“王七公子?”江翎月口中重複,喃喃出聲。
趙泓高高在上的盯着她,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場較爲聰慧的人互相望了彼此一眼,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暗自搖了搖頭。
王七公子——亡妻公子。
罵人還怎麼罵?
七王爺這報復,真是洶涌。
“王七公子?”江翎月突然擡頭,盯着趙泓笑了起來:“你沒有個正經點的大名嗎?這名字多不吉利,你老婆多可憐。”
“嗯,本公子的老婆的確很可憐。”趙泓笑笑,摺扇瀟灑一搖,敲了敲椅子,店小二推他回屋。
衆人一臉無語,內心附和:對!的確可憐!
江翎月雖然彪悍,但是沒有心眼。
怎麼鬥得過這位狡詐的王爺。
看看剛纔人家那瞎話編的,編的他們都差點要信了。
但這位七王爺好像和定陶長公主有深仇大恨的模樣,真要是這樣,是不是可以借住他的力量,除了這不知廉恥的公主。
奪人夫君,簡直不要臉。
響起定陶長公主那副猖狂的嘴臉,很多草莽人士都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甚至有人打算晚上去暗殺定陶長公主。
打打殺殺,就是他們解決問題的方式。
手起刀落,乾淨利落。
當夜,定陶長公主在白馬鎮的住所遭到人夜襲,定陶長公主的替身身中兩刀,差點被人砍死。
夜,在一陣犬鳴中,徹底的沸騰起來。
挨家挨戶的搜索黑衣人的消息,攪亂了夜晚纔剛剛寧靜下來的白馬鎮。
噗通一聲過後,趙泓的房門被人砸開,一個黑影倒在了房間裡。
牀頭燭光亮起,趙泓穿着寢衣,坐在牀上,盯着地上的黑衣人,眯了眯眼睛:“你是何人?”
他聲音異常鎮定,沒有半分的情緒波動起伏,似乎絲毫沒有受到驚嚇影響。
“是我——”地上的人顫.抖的伸起手,緩緩擡起頭,拉下了自己的面巾:“是我啊!晏鴻!”
趙泓臉色一寒,一臉麻木的望着眼前的人,眼底卻掠過幾分錯愕,還有點無奈:“江翎月?”
“是我!”
“快快快!把整座客棧圍起來!那兩個刺客跑不了!”外面大批官兵趕來,將玉奴嬌客棧團團圍住。
趙泓抿了抿脣,咬牙切齒:“上來。”
他下巴輕點牀頭的方向。
江翎月爬起來,看着趙泓雙手交叉於胸.前:“你想對我做什麼?”
趙泓一臉不耐煩:“鬼才對你這種女人有興趣,不然你回房。”
樓梯上官兵的腳步聲衝了上來,踹門的聲音不絕於耳,隔壁江翎月的房門已經被踹開。
江翎月現在就是想回,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