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在地的裴紅已經被慧敏郡主丟的一些亂七八糟的物什砸成了一座小山,可她趴在地上的仍舊是一動也不動的蜷縮着,就像是死了一般。
但是裴紅的心裡,此時是前所未有的涌動着,心裡的那一汪激流,在狂奔着,翻涌着,撞擊着。
時間一晃三日過去了,張順風已經帶着小七與他簽訂的分紅合約順利地回了王家村。
而陵安城這邊的田園莊子,小七也找了一個貼心妥善的人看着,那人是個四十來歲的農夫,姓錢,名錢有,有一把力氣,種田是一把好手。
只是錢有的家裡打小就窮,父輩都是租了地主的地種,前頭的時候不好,雖然沒有什麼盈餘,但也勉強能湊夠一家人的口糧,只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交的稅收越來越重,漸漸的錢有的家裡,每日裡已是入不敷出。
這纔沒了辦法,帶着家裡的一個兒子一起賣了身。
小七那雙神偷的眼睛,向來是十分尖利的,不過是觀察了那錢有一陣,見他年紀雖有些大,但那雙手,生滿了繭子,一看就是勞動慣了的,最重要的是,他的雙眼十分的乾淨,有着農家莊稼漢的樸素之感。
再加上錢有的兒子,錢途,不過二十一歲的年紀,倒也是個實誠人,雙眼有神,眉目端正,不是什麼奸邪之人,於是就十分痛快的買下了他們父子倆。
正好小七在南效外買的田地就交給他了管理着,當然,那邊的溫泉莊子,還得小七自己個在一旁盯着纔是,要知道,那可是她狡兔三窟其中的一窟罷了。
只是,現在已經是夏季了,該收的農作物綿已經收了,該種的田地都已經種好,不該種也不沒到時候,所以,那些個田地裡的事情倒也不甚着急。
現在,最關鍵的便是那酒樓之事。
但是,平日裡老是在小七面前晃盪的文之遠,卻突然不見了蹤影,派了人前去客棧找他,那慶隆客棧的劉掌櫃說,自從小七搬走之後,自家公子就再也沒有去過。
當然除了有時候必要的巡視鋪子以外。
這下就鬱悶了。
其實,小七喬遷新居那一日本來也是請了文之遠的,可惜,派了人去尋,又去劉掌櫃那裡留了話,只是,從早到黑,文之遠也沒能過來。
所以,派出去的人自然也如前幾日一般仍是沒有找到人。
而且這一次不但沒找到人,不倒是惹上了一些不好惹的人,幸得那被派往慶隆客棧的人乃是明月,也幸得他功夫好,手段高明,不然,就有可能被那撥人給跟蹤上了。
“明月,你說,你去慶隆客棧的時候,有人在跟蹤着你?”小七從椅子上坐正了身子,滿臉嚴肅的看着明月。
此時小七的心裡有些緊張,她多希望明月能夠開口否定了,告訴自己那不過是一場誤會。
“是的,小姐,屬下絕對不會看錯,而且,看那些的人身形和手上的傢伙,只怕還是陵安城這道上的人。”明月點點頭,小七眼中的欺許,他自然是看到了。
但是這樣盲目的隱瞞對於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完全沒有必要。
“小姐不必害怕。”看着明麗的自家主子蹙着眉尖,凝神靜思,明月又不忍心,便想着安慰她。
“我倒不是害怕,只是奇怪,我們初來乍到這陵安城,又是如何就惹到了這裡道上的人。”
小七知道,明月這裡所謂的道上的人乃是指的陵安城裡原本的黑道勢力,應當是這裡的地頭蛇。
明月以前跟着雲陌然的時候,對陵安城裡的那些人是再熟悉不過的,當下就替小七分析起來。
“小姐自然是沒有得罪他們,不過,他們雖是道上的人,卻最是不講江湖道義的人,一般來說,誰若是出了價錢,他們便會爲其賣力。”
“哦,是這樣,那他們起步的價碼是多少銀兩?”
“三十萬銀兩,接了任務便要拿一半的訂金,完成任務再付另一半。”明月的聲音有些沉悶,小七不問還好,一問,倒讓他的心中不安起來,三十萬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看來,小姐是遇上麻煩了,該
不該讓公子知道了。
“看來,我的確是得罪人了,卻不知道是誰有這般大的手筆。”小七的心頭有些紛亂,一時之間想不明白,表示不理解。
“既然如此,文公子那邊便暫時先撂下吧,不用再派人去找他了。”沒的人沒找着,再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雖然文之遠的人是暫時找不到了,小七也表示不會再派人去找,不過還好,至少還有一件事情值得慶幸,文之遠在那一日便已經將酒樓的地契和各方面的手續全權移交給了小七。
所以,其實這個時候,就算是尋不到文之遠,依着小七開過酒樓的經驗,再加上她親自花費了幾多心血帶出來的蝶衣,以及各處延攬到的人手,想要讓那酒樓正常的開始營業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後來,所說是風聲漸漸的下去之後,小七又派了精明強幹的明月偷偷的去找了文之遠,仍然是沒有音訊,在這之後,小七想着再派人只怕也是無濟於事,不過是浪費人力物力罷了,況且,還有陵安城的那些地頭蛇,他們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般,圍繞在小七的身邊,也許一個不小心便要爆炸。
爲了安全計,小七便無奈的放開了。
只是,小七在心裡仍然忍不住猜測着,文之遠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出了什麼事情。
由不得小七不惦記着,畢竟兩人合作了兩年有餘了,文之遠不從來不曾發生過這樣連聲招呼也不打就無緣無故失蹤的情形。
小七自己停下了派人尋找的事情,不過終究還是將文之遠當作朋友的,心裡有幾分不放心,還特地拜託了雲陌然幫忙留意。
當時雲陌然的表情有些莫名,不過,看在小七如此鄭重的拜託他的份上,他當然不會拒絕,其實,他也不忍心拒絕。
只是,事情交給了雲陌然,那後來也就沒有了後來。
以後的一些日子裡,小七忙着裝修酒樓,到底也沒顧得上文之遠了。
數着這些日子,那酒樓便已經快要裝修好,現在小七在宅子裡頭最重要的便是要忙着培訓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