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哥你沒騙我?”
小花聽着自己哥哥的答覆,心裡開心極了,自己以後,真的也可以認字讀書嗎?
“嗯,哥不騙你,不過現在可不行,哥我還沒學會認字的,要等些時候才行。”
鍾文點頭,表示這事肯定是可以的。
至於這事成不成,鍾文還真沒什麼可擔心的,想着自己那便宜師傅的狀態,隨意的很,想來是沒有問題的,真要不行,那每日尋個時間,在觀外教小花認字,那也是可以的。
之後,與着小花隨意的閒聊着一些話,沒過多久,鍾文就從竈房裡,提着幾隻臘兔臘魚,還有一些幹豆腐,回觀裡去了。
小花看着自己哥哥離開去觀裡了,心中開始期盼起讀書識字起來,對於她來說,讀書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君才能做的事情,自己的哥哥現在就是個文曲星君,那以後哥哥教自己讀書識字了,那自然也就是個女文曲星君了。
小花的心中,越來越期盼那個時間的到來。
鍾文手上提着一些東西,往着觀裡走去,心裡想着,怎麼着也得做點好吃的,至少也得對得起自己這個胃吧。
當然,也想着是不是可以給師傅做頓好吃的,畢竟,李道長現在是自己的師傅了,怎麼着,也要孝敬一番的。
“九首,你這手上提這麼多東回來幹嘛?觀裡又不缺吃的。”
陳豐見着鍾文手上提着的這些東西,知道鍾文是回山下的家中去了。
“陳叔,觀裡飯廳做的飯食有些不合胃口,我這是回家弄了點回來,準備自己做些吃的。”
鍾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是準備給自己開個小竈,卻沒想到被人給抓了個現形。
“多吃就習慣了。”
陳豐也沒多想,說完後離開,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鍾文看着陳豐離去,自己也隨既往着後面居所走去。
沒有看見師傅,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想來肯定在這觀中,要麼在他的屋子裡面,要麼就去了主殿。
鍾文提着東西放進自己的屋子裡一個角落,隨後,提着一些往着飯廳裡走去。
“九首來了?這還沒到開飯的時間,過些時間再來吧。”
掌管飯廳的那位婦人正在忙着挑選一些青菜,看見鍾文來了,說了一句後,繼續忙着她的事情。
這位婦人是觀中一位道人的娘子,姓於,名麗,家中育有二子一女,年歲都比鍾文大一些,兩個兒子此時正在偏殿那邊幫忙,只留着這女兒跟着她在這竈房裡幫忙,當然,還有觀中的那二十幾頭羊和雞,也是需要她們照顧的。
“於嬸,我這從家中弄了些東西過來,準備給師傅下廚做些吃。”
鍾文提起手上的東西,向着於麗晃了晃,表明了今天自己要動手做飯了。
“你到是會心疼你師傅,不過,這竈房的事,還是由我來吧,你還太小。”
於麗看了看鐘文手中的東西,聽着鍾文說的話,心中到也沒什麼,雖然鍾文是這村子裡的村民,有了這麼一個好機會入了觀中,想來是聽了家中的大人的意思,給自己師傅做些吃食,也算是一種孝敬吧。
“於嬸,放心吧,我這廚藝絕對可以的。”
鍾文進到竈房,也不管於麗怎麼着,開始處理起手中的食材來。
好在竈房中,該有的東西都有,除了特定的醬油沒有之外,其他的也基本不差什麼了。
於麗摘完菜之後,也進到竈房,看着鍾文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想到這手法,絕對不下於她了。
雖然鍾文前世不是個大廚,但自己做飯還是常有的事,也跟着網上的教程學了一些,到也不至於炒不出個菜來。
於麗的女兒幫着燒火,母女倆看着鍾文做菜,不說這做菜的手法以及方式都跟她們平常不一樣,心中到是挺奇怪,這位新來的觀主的弟子,難道能做出什麼好吃菜出來不成嗎?
心中雖是疑問重重,於麗還在旁邊說上幾句,教着鍾文如何做菜,但對於鍾文來說,煮的菜還是算了吧,嘴裡應了幾句之後,也不再說什麼了。
炒菜,在她們母女二人的眼中,完全是陌生的,更別說那香味這麼濃烈了,至於好不好吃,她們可沒有機會嘗,這可是一個弟子給師傅孝敬的。
平常她們做菜做飯,嘗上一些,到是沒所謂,但此時鐘文卻是在場的,她們真要敢嘗,可就有些過份了。
小半個時辰後,鍾文炒制了三盤菜出來,一道臘兔燉幹豆腐,一道煎魚塊,當然,還有一道炒青菜。
在這小半個時辰中,愣是把母女二人給震驚壞了,一副雲裡霧裡的狀態,對於鍾文炒菜的手藝,心中覺得好像本就應該如此,可是又無法說出其中要害來。
鍾文端着三盤菜,往着居所走去,想着一會要好好跟自己的這個師傅討教一些事情。
“哦?九首,這是臘兔,臘魚,不錯,不錯,看起這菜色起來,到是挺有味道的,就是不知道吃起來如何了。”
李道陵正在屋外坐着,瞧見鍾文端着幾盤菜過來,瞧着這菜的顏色,以及聞着這味道,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
“師傅,你稍等一會兒,我再去飯廳給您乘些飯來。”
鍾文找了個凳子過來,放下菜後,又去飯廳打了兩碗飯過來。
“師傅,今天是徒兒第一天到觀裡,好多的規矩也不太懂,所以徒兒斗膽一回,給您燒製的三道菜,您嚐嚐味道如何?”
鍾文雙手遞着一雙筷子給李道陵,以示恭敬。
“哈哈,好徒兒,觀裡可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的,不過這主次之分還是要的,你是爲師的弟子,這竈房之事,以後還是不要再去了。”
李道陵雖然對於自己這個弟子沒有十分的期望,但至少鍾文是他的弟子,這竈房之事,本就不是他去做的,而且身份擺在那,鍾文這是等於把他這弟子的身份有所降低了。
“謝師傅教誨。”
鍾文可不這麼認爲的,什麼主次不主次的,吃飽吃好纔是正事,其他的一切,以後再說吧。
“嗯?這臘兔幹豆腐的味道,如此出奇的好,九首,這真是你燒製的?”
李道陵夾了些菜放進口中,咀嚼嚐了嚐之後,從未對飯食有所挑剔的他,卻是頭一次覺得這世間的美味如此簡單。
一道臘兔燒乾豆腐,竟然能做出如此的色香味聚全的佳餚,這是李道陵有生以來,吃過最美味的一道菜了,哪怕以前去吃過宮廷宴,都比這要差上不少。
“你們師徒二人,怎可吃獨食,有好吃的也不喊我一聲。”
此時,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的陳豐,看見一臉享受的李道陵,開起了一句玩笑話來。
“陳豐,快過來,我這好徒兒給我燒製的這三道菜,真是美味佳餚啊,你過來也嘗一嘗。”
李道陵趕緊向着陳豐喊了起來,也想讓陳豐過來試試,自己徒兒燒製的三道菜,到底是個如何的美味法。
“陳叔,你用這雙筷子,我去飯廳再乘碗飯來。”
鍾文立馬遞上本來自己用的筷子,隨既又去飯廳端了一碗飯過來。
“觀主,您這徒弟收得好,懂事明理,還能燒製出這麼美味的菜餚出來,難得,難得,以後您可就有口福了,哈哈。”
鍾文還未走近前,就聽見陳豐的笑聲。
“那是,你也不瞧瞧這是誰收的弟子,除了天賦與不識字之外,其他的一切,我都還是挺滿意的。”
李道陵夾着一些菜,往着嘴裡送,還不忘自吹一下。
鍾文走了過來,又從邊上搬來一把凳子,直接坐了下來,根本不講什麼師長有序之說。
好在李道陵以及陳豐二人也不在意這些,要是在其他道觀裡,鍾文這是要以下犯上了,必然是要挨批的。
“可惜,觀中無酒,要是以這佳餚配美酒,那纔是人生一興事。”
陳豐嘗過三盤菜之後,心中甚爲可惜,如此美味,卻是缺了美酒。
“等有機會,可以去城中買些酒來,九首,以後,你可以偶而燒製些這種美味給爲師吃,也好解一解我這肚中的酒蟲。”
嘗過菜餚之後的李道陵,完全對自己剛纔叮囑鍾文的話反悔了。
鍾文聽後,一臉的抽抽,就幾盤菜而已,難道以後自己要成爲你的專職廚子不成。
“師傅要是愛吃,徒兒以後多做些給您食用,或者我把這廚藝教給於嬸。”
鍾文可不想做個專職的廚子,這事有一就肯定有二的,要想把自己解脫出來,就必須教會飯廳的於麗了。
飯後,陳豐沒坐多久,就離開了,留下師徒二人坐在那兒,盤子碗筷什麼的,鍾文也已收走洗了。
“師傅,我能向您問些事嗎?”
鍾文心中還對着那兩篇道文存有不少的疑問,此時不問,何時再問啊?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師傅,明天就要離開的,誰也不知道他何時會回觀中來。
“九首,與師傅不要這麼緊張,放鬆一些,隨意一些,有事就問。”
李道陵心中到是奇怪,自己這新收的徒兒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天賦與不識字,還有就是因爲是農戶人家出生,稍顯得有些緊張。
而此時的鐘文,可不是緊張,只是有些不好開口罷了,顯得有些侷促,無所措的模樣而已。
“師傅,請問道與法是爲何?法與術又何解?術與藝又有何區別?藝與技又有何不同?另外,這道是天還是地?如果道是天或地,那這天與地又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從鍾文嘴中問了出來,而這些對於鍾文而已,就是那兩篇道文中的一些不解之處,同樣,更是自己以前所研究的那篇無名的道文的不解之處。
李道陵聽着自己這個徒兒的問話,有些不懂了,就他所知,自己的這個徒兒,是不識字的,可他爲何能問出這些問題?聽誰說的?還是從哪裡得知的這些問題?
“九首,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爲師好像並未教過你什麼,雖然以往到也跟你聊過一些事情,可你剛纔問的這些,可不是普通人能問得出來的。”
李道陵盯着鍾文,心裡想着,這不可能是自己這個徒兒所知道的問題。
“回師傅,這些問題是徒兒聽觀裡的其他人唸誦經文後,所想的問題。”
鍾文不敢閃躲眼神,望着眼前自己的這個師傅,如果自己眼神閃躲了,必然會給對方一種你在說謊的狀態。
李道陵盯着鍾文看了許久,未發現什麼異常,想來真是自己這個徒兒自己所想出來的問題了,隨既放下猜疑,開始向着鍾文,一字一句的解讀了起來。
當李道陵解讀着鍾文所問的問題時,鍾文的腦中,開始更爲明朗了起來,更或許是更清晰了。
隨着李道陵的話越說越深,鍾文腦中的那兩篇道文,以及那篇無名道文,開始不停的重新排列,組合,形成一篇新的道文。
無息無聲的種文,微閉着眼睛,感受着李道陵的解讀,同樣,也在感受腦中的三篇道文的意思,習讀一遍之後,才發現不懂,再習讀一遍之後,更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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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鍾文腦中不停的一遍一遍的習讀,漸漸的,有了新的認識,新的道文,在他的腦中,開始彙集。
李道陵,從開始解讀起一些道法來後,從解讀到深入,最後停下,靜靜的看着眼前自己的這個徒兒,心中大驚。
就自己隨意解讀幾句,就能使得自己這個新收的徒兒陷入頓悟當中,這是何種的天賦,別說自己了,他聽都從未聽過的。
小半個時辰後,鍾文都未清醒過來,這更是驚壞了他自己,輕手輕腳的去通知陳豐,讓所有的道人們開始戒備起來,圍在鍾文幾丈之外。
“觀主,九首這是在頓悟?這是什麼樣的天賦纔有如此的機緣啊。”
陳豐站在不遠處,看着場中靜坐的鐘文,心裡透露出驚呀與震驚,而其他道人也基本都是如此。
“陳豐,看來我得儘快離開,把事情辦好之後早些趕回來,九首的事情所有人不得傳出口去。”
李道陵盯着場中的鐘文,心裡除了驚呀,就是欣喜了,本來收鍾文入觀中,也只是作爲一個備胎之用,而如今,卻像是撿了塊寶一樣,而且還是塊重寶,有如此天賦,還怕龍泉觀沒有衣鉢傳承嗎?
“觀主,我知道的,其他事情交給我吧。”
陳豐當然知道龍泉觀的傳承有多重要了,雖然李道陵從未與他詳說,但還是知道一些的,現在觀裡能遇見一位天賦如此之高的弟子,那正是龍泉觀的大興之事。
陳豐,說是李道陵的好友,其實不然,他們屬於亦師亦友的存在,李道陵曾經幾度救過陳豐一家,其實也是受師尊的囑託,因爲輩份的問題,但卻又不能收陳豐爲徒,所以纔有如今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