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首的目標,可不是皇權,也不是要做一代帝王,他只是希望天下沒有那麼多的不平之事,更是不希望天下百姓窮餓困頓,同樣不希望天下百姓有病無醫,有子無學。”
“二郎,皇帝之位對於九首來說,那隻不過是一個過眼雲煙而已。我雖爲九首的師傅,你可知道?九首的二師傅如今有多高壽嗎?一百五十來歲。可想而知,九首的最終目標,乃是長壽,乃是天下武學之最高境界,乃是活到一百五十歲以上,甚至二百歲。”
李道陵一直盯着眼前的李世民說着話。
話裡話外,均是說明鍾文不可能會去做什麼皇帝,也不可能去爭什麼權當什麼職的。
任何事情。
比起天下武學之高最境界來,權力那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如鍾文到時真的能做到天下第一。
什麼皇權,什麼帝王。
又怎麼可能入得了鍾文的法眼呢?
天下第一。
武學之最高境界。
即便是理竺也法達到。
同樣。
天下所有的武道之境高手,他們所有人的夢想,都是想追尋武道之最高境界,突破武道之境,達到比武道之境還要高層次。
可到目前。
無人能做到。
當李道陵的話一落之後。
李世民聽着聽着,發現自己是不是來錯了。
對於眼前李道陵所言的話。
李世民也不知道是相信好,還是不相信好。
在長安之際。
種種消息傳到他那兒,他自認爲鍾文這是有意要與朝廷劃清界線。
更是與着那些人有着勾連。
這不得不讓他李世民心中懷疑起鍾文來。
可隨着李道陵的話之後,李世民心中又開始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想了。
李道陵遠離長安。
更是遠離朝堂。
李世民此次過來龍泉觀。
一來是來看望他李家的這位最年長且輩份最高之人。
二來也是爲了向李道陵訴說一下情況,好讓李道陵這個師傅尋個機會好好勸說一下鍾文。
可一切下來之後。
並沒有如李世民心中所想的那般,卻是成了李道陵勸說自己的行徑了。
“太叔祖,你說言的事情,我雖不明,但你可知道,九首已經與前太子一系的人有聯絡了,要不然,二郎也不至於如此的。還請太叔祖能夠幫一幫二郎,好好勸導一番九首。”李世民雖想不通李道陵所言的話,但依然還是選擇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太叔祖,你也知道,前太子之事雖說是我的錯,如真要是我唐國再亂上一次,天下的百姓更是傷上加傷。這些年我唐國好不容易平穩了下來,百姓們也能安居樂業,太叔祖也不希望到時候看到那般場景吧?”
“我知道太叔祖乃是化外之人,可太叔祖畢竟也是我李家的長輩,要是父親還在的話,想來他也不希望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李世民款款而言。
所有的話均是希望李道陵能夠勸說一下鍾文。
可他李世民身在局中不知局。
就這皇權也好,帝王之位也罷,哪裡會看在鍾文的眼中。
當時鍾文在長安之際,放下話來說把自己身上一切的官爵之位卸下,並不是想要顛覆李氏皇權。
而是對李世民不爽,對朝堂不爽了。
再者。
鍾文的武學已是達到了當下最顛峰,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介入於政事當中。
更何況。
如鍾文一小心入了武道之境八層,那離着死也就只有幾年的時間了。
雖說鍾文前段時間所推演之下並沒有發生什麼,但保不齊會出現什麼意外呢?
就這樣的狀態之下。
鍾文又怎麼有什麼心思去管什麼政事呢?
百姓爲大,天下蒼生爲大。
這是身爲道人的宗旨。
坐在李世民對面的李道陵聞話後,笑了笑回道:“二郎,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前太子之事也是你心中之痛,即然你能在我面前提及,想來也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殺,是止不住這些的,即便百年之後,你也止不住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還是李氏子嗣。如真要到了那個地步,我希望二郎你能放下屠刀。”
“至於你說九首之事,這一點你且放心。我乃是九首的師傅,九首的品性毋庸置疑。你心有芥蒂,我也能理解,但九首的品性我可以拿項上人頭作保,所以你且安心吧。”
李道陵這一席話。
如鍾文在此的話,也不知道會感動到何種地步了。
身爲弟子的鐘文。
與着李道陵的關係,說是師徒。
可卻是高於師徒。
說父子關係也不爲過。
如果沒有李道陵,鍾文此時說不定還在哪裡求生存求活呢。
更不要說學什麼武藝了。
再加上李道陵又無子嗣,李道陵自然而然的就把這個弟子當作了自己的兒子來對待。
而鍾文也同樣把李道陵當作再生父母來對待。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嘛。
可身爲當今唐國皇帝的李世民。
卻是做不到知臣莫若君。
以前。
李世民或許對於他下面的這些臣子能摸透心思。
可當鍾文的武藝越來越強,越來越高之後。
李世民就開始對鍾文這個臣子起了疑心。
或許身爲帝王的人,或多或少都帶有這樣的情愫。
李世民聽完李道陵的話後,再一次的不知道該如何了。“即然太叔祖都如此說了,二郎相信太叔祖。”
李世民這樣的回話。
可謂是依然還帶着些許的懷疑。
他只相信李道陵,卻依然還是不願意選擇相信鍾文。
李道陵聽後,搖了搖頭起了身,往着屋門口走去。
待李道陵走近屋門之時,再一次的回過頭來說道:“即然你已是到了這裡,你可以到利州各縣去看看,去利州各縣瞧一瞧,問一問,利州的百姓對九首又是何評價。”
隨着李道陵的話一說完後,就打開屋門離開了。
丟下李世民坐在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站在屋外不遠處守着的王內侍,瞧見李道陵從屋中出來後,趕忙行了個禮。
隨後不久。
伯溪突然而至。
伯溪一過來後,就向着守在屋外的王內侍問道:“你們這位皇帝就是多心,九首真要是想改朝換代,就他和你們能抵擋得住?哼,可笑。”
伯溪的話,正巧被從屋中出來的李世民聽在耳中。
伯溪。
李世民見過一面。
也只不過是一面。
當時長安城危難之際,鍾文還未醒來之時,就是求得伯溪去前長安守着的。
李世民對於伯溪之言,心中更五味雜陳。
伯溪的話。
李世民深知其中之意。
如鍾文真想要改朝換代,整個李家,鍾文都能抓了關起來。
哪裡還輪得到他李世民跑到龍泉觀來向李道陵說道說道呢。
而且。
鍾文除了有一個李道陵師傅之外。
還有着一個對朝廷並不感冒的天地宗。
可想而知。
如鍾文真想要做皇帝,他李世民都能想到,眼前的這位絕世高手伯溪,就會幫鍾文。
想到此間。
李世民忽然像是頓悟了一般明朗了起來。
龍泉觀的道人。
對於觀中來了一位尊客,到也沒有影響他們太多。
即便這作息時間有所改變。
可這到了傍晚的晚課,也依然如此的進行着。
“師姐,我們還要在龍泉觀待多久啊?這皇帝都來了,我們再住下去是不是會被人說三道四的啊?”龍泉觀外,龍玉向着曼清抱怨着。
對於龍泉觀所屬,龍玉更喜歡去往城市當中。
在龍泉觀這裡,除了山就是山了。
想要尋個好玩的事情都沒有,這也迫使得龍玉一直想着趕緊離開龍泉觀,也好去到城市去。
“不急,我們得等到九首回來後再離開。”曼清看着遠方的晚霞,心神卻是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她們二人來到龍泉觀也有一些時日了。
依理來說。
她們二人也着實是該離開了。
可曼清心中惦記着鍾文,在沒有見到鍾文之時,她卻是不會離開的。
曼清知道。
只要這一次她們一離開龍泉觀之後,下一次見面的機會,估計將會難上加難了。
更有甚者。
待她們二人結束了江湖之行之後,回到慈航殿。
想要再來到這塵世間,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
爲此。
曼清這才決定要在龍泉觀等着鍾文回來。
心有所念,神自安。
此刻的曼清,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的紅暈。
曼清所想。
自己就像是在等着晚歸的夫君一樣,站在家門外遙望着。
曼清性子雖有些淡雅。
在曼清的骨子裡,卻是希望能與自己心愛的男子在一起,就像普通的農人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身爲慈航殿的聖女。
此生的她,註定是不可能嫁爲人婦的。
曼清此時也只是想見一見自己心儀之人,哪怕不說話,靜靜的站着,她的心也會安。
站在曼清身邊的龍玉,側目看了看曼清,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師姐,殿主不是說過嗎?要讓我們去南極島一趟,如果我們再不去的話,到時候可來不及回去了。”
龍玉的話,卻是未聽過曼清的耳中。
此時的曼清,估計外界的一切都入不得她的耳中吧。
而此時。
遠在千里之外往着長安城方向而去的官道之上的馬車內。
鍾文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啊切。”
鍾文揉了揉鼻頭,掀起車簾看了看車外。
“九首,我們到哪了?離長安還有多遠啊?”本來坐在鍾文對面已是睡着的墨離,被鍾文這一聲噴嚏聲給驚醒,揉了揉眼睛問道。
前面的車伕聞聲後回道:“道長,娘子,我們快要到上洛了,只要再往前行走一兩刻鐘,就可以進入上洛縣城了。”
“上洛在哪裡?”墨離聽着車伕的話不解。
“上洛離長安也就兩天的路程了,想來後天就可以抵達長安城了。”鍾文隨口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