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時過小半個時辰後,影子再一次的從石凳之上站了起來,好像他這次的沉思,發現了什麼似的,兩眼凝視着鍾文。
“怎麼?發現什麼了?”鍾文心中好奇的問道。
“九首,據我猜測,‘回輪印魂’估計與着你剛纔所說的傳說有關聯,至於是不是,我暫時不知,但是……”影子看着鍾文迴應道,但又是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鍾文隨即也站起了身,看着影子問道。
“九首,你細細把那位吐蕃人當時說‘回輪印魂’時的狀態描述一下,又是在何種狀態之下說的,你詳細道來。”影子心中有着諸多的疑問,但這些疑問,得一一打通才行,他只得希望鍾文講述的越清楚,他越是能分析出來。
“當時,……”鍾文一邊回想今天與那位吐蕃的先天高手對決時的情況,一邊向着影子說道。
鍾文也沒有隱瞞影子任何一點,哪怕當時那位吐蕃人的神情,鍾文都一一回應。
鍾文對於‘回輪印魂’也是好奇的很,而且,影子這一驚一乍的,更是把鍾文的好奇之心給勾了起來,吊在半空之中。
“九首,你是說,一開始之時,那吐蕃人並沒有說‘回輪印魂’?而是你把他打傷之後的時候,他才說起?”影子聽完鍾文的回述之後,心中也越來越是不解了。
“是的,當時就是如此,而我去了刑部大牢裡向他問話的時候,當我提到‘回輪印魂’之時,那人就再也不開口說話了,就連死,他都好像並不在意一樣。”鍾文迴應道。
“這其中,肯定有些問題的,肯定有的。”影子得到了鍾文的確認後,更是開始讓他有些不明瞭。
越來越多讓他有些不解的地方了,而且,根據他所知道的,‘回輪印魂’到底是什麼,他的師傅也未講明白。
而此時,時隔這麼多年後,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心中除了緊張之外,更多的是擔憂。
據他師傅仙逝之前所述,只要提到關於‘回輪印魂’之事的,那就是有多遠跑多遠。
可是,今天從鍾文的嘴中聽到之後,除了勾起了他的回憶之外,更多的是擔憂。
“影子,想到什麼了嗎?”鍾文不解的問道。
“九首,你先回去,我這兩天好好想想這其中的問題,如果有答案了,我再來尋你。”影子想不通其中的原由,也想不清楚那位吐蕃的先天高手,爲何在與鍾文打鬥之後,會說一句‘回輪印魂’。
所以,影子只得暫時不再提這個問題,好自己靜一靜,縷一縷這其中的問題。
“那好,那我先回去,有事的話讓人帶名句話來。”鍾文見影子都如此說話了,只得拱了拱手說道。
隨後,鍾文縱身離去。
影子看着鍾文離去之後,沒過一會兒,也隨之離開了亭臺,返回到他所居住之地。
不過,影子到是沒有閒着。
此時的他,卻是從一個暗格之中,掏出了一本冊子,在燭光之下,開始翻閱了起來。
至於冊子中寫了什麼,或者記載了什麼,估計也只有他影子自己知道了。
……
第二天。
“哥,我能不能多休息一天啊?昨天我都沒有好好玩,今天又要讀書。”剛結束了早飯後,小花就開始向着鍾文抱怨了起來。
確實如她所言,昨天還真是沒有好好玩耍,被無端打暈,還被帶去了宮城,更是看了一場宮城之中的混戰。
“繼續讀書,七天休息一天,你還想怎麼樣啊?你沒看國子監那邊的學生,人家可是十天才休息一天,你一個月就能休息四天,人家一個月才三天,甚至兩天,你就高興吧。”鍾文翻了翻白眼。
對於這個小妹,鍾文頭疼不說,而且還真管不了。
鍾文都有些後悔帶她來長安了,否則,哪裡弄出這麼多的麻煩事來,更甚至把自己給圈在了長安城。
自己來長安,除了過來向影子問一些事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去往太虛門。
可如今,太虛門沒有去,卻是遭來了吐蕃使團這一事,依着鍾文的猜測,自己兄妹二人,有可能涉入到了一場吐蕃內部的事情當中去了。
“哥,我都讀了好些書了,夫子都誇了我好多次呢,你就讓我多休息一天嘛。”小花再一次的施展出了她的拿手好戲來,撒嬌。
“唉,算了算了,只要夫子同意,那就多休息一天,要是夫子不同意,我可沒辦法。”鍾文搖了搖頭,受不了小花的撒嬌了。
“哦~哦~,哥最好了,我這就去向夫子說一聲去,小竹,走。”小花得到了鍾文的迴應之後,高興的蹦了起來,就像是得到了某個好玩的玩具一樣。
沒過多久,夫子帶着兩個丫頭來到後院。
“鍾縣侯,剛纔我聽鍾藜說,你同意她可以再休息一天,這事可是縣侯說的?”夫子向着鍾文拱了拱手問道。
夫子本姓岳,名禮,字臨德。
屬於儒家門生,四十來歲近五十歲的年紀,學問據徐福說很好,是徐福在長安城打探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才從十來位夫子當中選擇這位嶽禮來持教教授任竹的。
當然,這位嶽禮雖說學問好,但身上的毛病還是挺多的,自視自己學問好,年輕之時,得罪了諸多的官員勳貴們,一直到了中年,也沒有得到相應人員的舉薦,只得持教做了一個夫子,以此養家爲生。
打去年被徐福請到客舍持教教授任竹讀書識字開始,他到也認真仔細,對任竹也還不錯。
至於他對所教對像是男子還是教女子,到也沒計較過,據徐福講,就是因爲他這種不怎麼被絕大部分文人不認同的原因,有教無類。
而且,嶽禮的這種有教無類,真的做到了有教無類,那就是男女皆可受教,皆可讀書識字,這更是讓所有的文人所不恥的。
否則,依着他的學問,早就被人舉薦爲官了,也不至於輪落到做一個夫子。
“嶽先生好,剛纔小花已是跟我提了此事,如果嶽先生同意的話,我是沒意見的,休息之事,我不好多說什麼,一切依着嶽先生的意思來。”鍾文見嶽禮前來,很是尊敬的迴應道。
“嗯,即然鍾縣侯如此說了,那我也沒什麼意見了,多休息一天也是無事的,況且,我早上聽徐管家說,昨日鍾藜被吐蕃人給虜掠了去了,必然是受到了一些驚嚇的,多休息一天甚好。”嶽禮點了點頭說道。
而嶽禮的話,聽在鍾文的耳中,覺得眼前的這個夫子,看得很是順眼。
或許,小花在他嶽禮的心中,已然是一個弟子了。
“嶽先生,聽聞你的妻兒老小還租住在親朋家,如果嶽先生不嫌棄的話,可以把妻兒老小搬進府中來居住,這樣,也便於嶽先生持教,嶽先生你看如何。”對於看得順眼的人,鍾文一般都會以禮相待。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嶽禮,除了看得順眼之外,還是自己小妹和義女的夫子,讓嶽禮把自家的妻兒老小搬到縣侯府來居住,對於鍾文來說,這事並不是什麼大事情,最多也就多幾雙碗筷的事情罷了。
況且,府中的人也並不多,如果嶽禮的家人搬進府中後,自然是可以幫襯着的。
“這~~”嶽禮聽後,心中大動。
但他卻不好意思應承下來,畢竟,這裡是縣侯府,並不是普通人家,身份有別,再者只要他點頭了,以後他除了是侯府的夫子,還是侯府的西席或者說是幕僚了。
這是一個誘惑,對於嶽禮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但是,誘惑雖大,一旦嶽禮答應了,他嶽禮的將來,必將是與着侯府綁在了一塊,脫都脫離不了。
只要你敢脫離了,那估計也就沒有他可容身的地方了。
“無事的,嶽先生可以先回家與家人商議一翻,如果願意,可以直接搬來,如果不願意,嶽先生以後繼續幫着我教授這兩個丫頭便是,柴薪俸祿絕不會少一分的。”鍾文見嶽禮好像有些顧慮一樣,趕緊再一次的出聲補充道。
“多謝鍾縣侯,那嶽某先告辭。”嶽禮心中雖動容,可也知道,此事必然得回家找家人商量一下。
“嶽先生客氣了。”鍾文拱了拱手,看着嶽禮離去。
其實,鍾文對於嶽禮的瞭解,也只是從徐福的嘴中知道他以前的一些事情。
雖有交流,但交流的並不多。
鍾文突然提出這麼一個事來,說來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哥,那我帶着小竹去玩了。”小花瞧着自己的夫子都離開了,心中欣喜的很,牽着任竹,向着鍾文說了一聲之後,就小跑着離去了。
“不準出府。”鍾文看着這個頭大的小妹,無奈的交待了一聲。
……
當天傍晚,嶽禮回來了。
廳堂之中,鍾文坐於首座,徐福站於一邊,嶽禮坐於左側。
三人在廳堂之中相聊了好半天之後,這才散去。
第二天小花她們二人繼續休息一天,嶽禮在徐福的幫襯之下,把一家老小,全接到了侯府中來了。
至此,侯府中,也就多了一位身兼夫子,又爲幕僚的嶽禮了。
……
半夜,影子突然來到侯府。
“九首,關於‘回輪印魂’之事,我暫時未想清楚,也無法向你解答,一會之後,我就會離開長安,去尋找知道此事之人,至於宮城的安全,就得交給你了。另外,此事我已向聖上稟明瞭。”影子來到侯府,未等鍾文開口,就直言道出他來此的目的。
“影子,你何時回來?”鍾文聽後,心中雖不解,但還是問了一下影子此去需要多長的時間。
“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兩個月,九首,宮城的安全,我交給你了,不過,你最好還是去宮城之中,真要有事了,你也好應對。”影子迴應道。
“我記住了,小心。”鍾文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影子此去雖說一兩個月的時間,自己去宮城幫着守護一下,也是正常的。
況且,影子的離開,可是幫着他鐘文打探着於‘回輪印魂’的事情,他哪裡會阻止的。
影子也沒再說話,直接縱身離去。
反觀鍾文,瞧着影子離去的身影之後,去了徐福的房間,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拿着隕鐵寶劍,收拾了一些東西之後,直奔宮城去了。
到了宮城之後的鐘文,被李山帶至宮城之中一處院子。
“小道長,隔壁院子就是影子所居住的屋子,前面那個左邊的那個院子,是王內侍所居住的,右邊的是姜內侍所居住的,而這間院子是屬於你的。如果小道長有什麼需求的話,可以跟我說,因爲影子他們所居住的院子,基本是沒有任何服侍之人的,不知道小道長是否需要服侍的人。”
“不用了,這裡挺好,你先去忙吧,有事警示一聲。”鍾文看了看後向着李山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