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兩名衙差離去之後,鍾本根卻是帶着其他的衙差在周圍開始轉了起來。
在沒有的發現鍾文的身影之前,他們的擔憂之心,不敢放下。
大虎雖說是被殺了這麼多,而且,這山中到底有多少頭大虎,誰也不知道,況且,他們進山林來,本就是爲了保護刺史的。
而今,刺史不見,大虎到是遇上了,只不過,這些大虎已是死去多時了。
時過半個多時辰後,幾十名村民被兩名衙差給帶了過來。
而此時的鐘文,滿大山的到處亂轉。
大虎,到現在爲止,他已是殺了十五頭了,足見這大山裡面有多少頭大虎了,而且,這些大虎很是集中。
這使得鍾文非常不明白,爲何這大虎會聚在一塊。
不過,接下來所看到的,卻讓鍾文終於是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了,這大虎爲何會有這麼多,又爲何如此的集中了。
“我去,這條小河怎麼幹了?”當鍾文縱身至一條小河前時,發現河裡的水已是乾涸,一點水都沒有了。
鍾文看着眼前的這條小河,心中思索着。
小河不寬,也就不到兩米的寬度,而且,鍾文以前也曾經見過這條小河,不過那是在下游。
如今的小河干涸,足以說明,這山林之中缺水了。
隨着鍾文思索過來之後,這才明白,原來是山林缺水,植被幹枯,才導致動物減少,更是使得那些大虎不知道從何處聚集了過來。
就剛纔鍾文一路過來所見,本該綠意盎然的地方,如今卻是早已是枯草叢生了。
鍾文原本以爲是入了秋纔會如此,可這細想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看來,這是旱季到了,這山林都開始沒有水了,也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是否也是這樣。”
想通了此間環節的鐘文,心中想着利州其他縣的情況。
真要是旱季到了,這可就是個麻煩事了。
好在利州各縣基本都是在這嘉陵水,以及東遊水,還有白水三條江附近,要不然,這旱季可就難度過了。
反到是其他的地方,旱季一來,那這可就要遭難了。
隨後,鍾文縱身離開,往着八里莊村方向回去。
“刺史,刺史,你終於回來了,可有受傷?”當鍾文縱身往着八里莊方向而去之時,卻是發現近百人在這山林之中。
還擡着數頭大虎,一瞧之下,鍾文才明白,這些大虎是自己所殺的那些。
“我無事,這七頭大虎你們先擡回村子裡,還有,現在這山林東邊以及北邊還有着八頭大虎,鍾縣尉,你帶人前去把那八頭大虎擡回來,我先回村子,我得趕回利州。”
鍾文向着那縣尉交待了一聲之後,直接快跑離去,根本不想久留。
而那縣尉也是愣了一會兒之後,再一次的組織人員,開始往着山林的東邊以及北邊去了。
鍾文這一句東邊北邊一說,着實害苦了這些人了。
鍾文所殺的那些大虎,離着這裡,可是有着數十里,而且,來來回回都過百里了,而且,還是在大山之中,行起路來,更是難上加難。
好在他們人多,到了太陽落山之時,這才發現鍾文所說的大虎死去的地方,可是,這一晚,估計他們這些人要在山裡頭露宿了。
而且,北邊還有呢,這更是會讓他們痛苦不堪,而且,還沒有任何的吃食。
好在這些人苦慣了,一兩天不吃東西到也沒啥大問題。
而此時的鐘文,隻身騎馬,連夜返回利州城。
一直到了深夜,鍾文這才趕回至了利州城外。
打城門的看守官,瞧見城門之下的鐘文後,趕緊打開門來,迎着鍾文入了利州城中。
“各位,趕緊傳信到各縣,旱季來臨,三泉縣八里莊村那邊的大山裡,我昨日已是發現有乾涸的小河,所以,這旱季估計要來臨了,我們得着手準備了。”
第二日上衙時間一到,鍾文就召集了利州城內所有的官員,開始佈置任務。
“刺史,我利州地處嘉陵水,少有旱季,而且,就算是旱季來了,有着嘉陵水在,想要度過也是簡單的很。”
鄭之突然向着鍾文說道。
“鄭別駕,你說的嘉陵水也好,還是東遊水也罷,有着這江河存在,雖說是我利州之福,但義清縣呢?那裡可不靠近江河,還有各縣不靠近江河的地方呢?要是沒了水,又怎麼辦呢?你幫他們挑水嗎?”
鍾文聽見鄭之的話,心中甚是火大。
旱季雖說不會使得利州動盪,可真要是大旱了起來,哪裡還夠你準備的?到時候可就不是什麼嘉陵水可以解決的了。
雖說,利州七縣,除了義清縣不靠近江河,可別的縣依然有不少的田地百姓不居於江河之邊。
真要是旱季來臨,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鄭之聽見鍾文的話如此的大聲,趕緊閉了嘴。
“派人去通知各縣屬官來利州開會,限明天午時達到。”鍾文最後又是下達了這個命令下去。
第二日午時,各縣的縣屬官員,大部分已是到了,就連三泉縣的縣令王世宇也都在其中了,只不過,三泉縣的縣尉鍾本根卻是沒有來。
“旱季即將來臨,此事甚大,對我利州各地的百姓,將會受到大影響,你們可有應對之法?”鍾文瞧着在場的官員們,出聲問了起來。
“回刺史,眼下已是入了秋,夏糧已是收倉,僅有大豆未收,就算是旱季來臨,也沒什麼影響的。”此時,益昌縣縣令突然站了起來,向着鍾文說道。
“沒什麼影響?你是這樣做縣令的嗎?你可曾記得,武德五年,我利州大旱,持續了兩年,田地顆粒無收,難道你這個縣令不知道?還是需要我向你一字一字解釋?”
鍾文聽着這個益昌縣令的話,真想一巴掌呼過去。
這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這纔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我不管你們現在有什麼意見,大旱將臨,現在給我召集工匠,探查各村落,準備挖井儲水,誰要是敢推諉或者不施行,別怪我鍾文一刀砍了他。”
“執法司,給我下到各縣去,從縣令到各吏,都給我下去,誰要是不依此辦事,直接拿下,鄭之,擬政令,下發各縣,還要送達各村,組織人員開始挖井,一村至少得備用***。”
鍾文的命令,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爲了大旱做準備,他不得不下這個命令,而這個命令,可謂是鍾文上任以來的第三把火了。
隨後,各官員開始散去,緊急事件,誰也不敢馬虎,連執法司都動了,他們誰不敢動。
“呂統軍,你統軍府的人暫時無事,組織人手,進山打虎,三泉縣八里莊村發生大虎襲擊村落之事,你應該聽聞過了吧,所以,你統軍府此次,分派好人,到各縣去,進山打虎,如發現異常,各大型猛獸,皆可打之。”
此時的鐘文,來到統軍府,又是版布了這個所謂的打虎令。
“是,刺史,我這就與副將好好商議一下。”呂林棟這個統軍,在鍾文這手下辦差,可謂是過的如履薄冰。
以前的統軍府,不受刺史節制,可如今的利州統軍府,一切都由着新刺史節制。
而且,還從他統軍府分出了兩百多人出去,直接做了那執法司,官職都比他這個統軍都高。
如今的統軍府,也僅剩六百來號人。
但對於鍾文這個打虎之事,到也能接受,反正他們人數多,就算是分出去,每一隊也有着近百人,打虎相對來說,也簡單了。
雖說府兵沒啥戰鬥力,而且還是輪換的,每三年一輪換,但再怎麼着,也是訓練過的,總好過一些普通的百姓。
時過一天,統軍府開始分散出六隊,往着周邊的六縣而去,反到是綿陽縣卻是沒有打虎隊存在。
綿陽縣的打虎隊,自然由着利州的兩衙的衙差組織負責了,反正這些人暫時也是無事,而且兩衙加起來的衙差以及役夫,都有着兩三百號人了,分一百多去打虎,也無關緊要。
至於死人,這個鍾文沒去想過。
首要的事情,自然是挖井了,而鍾文坐鎮於利州府衙,連鄭之這個別駕,都被鍾文給派出去了。
如今,這利州真要是發生麼大事,估計也只有鍾文這麼一個刺史可用了。
此事,也算是開了歷朝歷代以來的先河了,誰也不放過,誰也不閒着。
話說此時的義清縣,可謂是熱鬧的很。
從縣令,到役夫,再到百姓,各家各戶,都拿着鐵鍬,挑着擔子,開始在已是探查過的地盤,開挖起了水井來。
昨日,縣衙就派了衙差過來通知了,說是旱季將臨,需要打井做準備,要以挖井的形式儲水,以此來準備應對秋冬季,甚至明年的大旱情況。
“村正,今年這縣衙裡的官吏們,到底是怎麼了?以前可沒有說要挖井的?就算是大旱荒年,也沒有人說要挖井的,這些縣衙裡的官吏,怎麼變得這麼好了?”一個村民向着他們的村正打問起來。
“我哪裡知道,我也是昨天才接到的縣裡來的通告,要我們村裡的村民們,準備挖井,不過,這到是好事,以前大旱之時,顆粒無收,家家戶戶都有死去不少的人,如今這縣衙的官吏到是變好了,還組織起人來挖井來了。”
那村正也只是聽到昨天來的衙差所通知,他哪裡知道,這州縣兩衙的事情。
“村正,要不你一會兒去向那些衙差打問一下唄,我們這挖井,有沒有錢可拿啊?”又一村民向着那村正問道。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這挖井是爲了應對大旱之年,你還想要什麼錢?這是村裡的井,又不是給朝廷挖井,你還想什麼錢?”那村正也算是個明事理的人。
在自己村裡挖井,肯定是給自己村裡用的,哪裡還有可能發錢,他這個村正當然是喜歡且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了,這可是事關一村的村民們的性命相關的事情的,哪裡還有可能往着錢上面去想。
在衙差,以及官吏的組織之下,在選定的十個地點,指揮着一些人開始挖起井來。
“這位上官,打問一下,這井只挖十口嗎?要挖多深多大啊?”一膽大的村民,向着一位指揮的吏員打問道。
“刺史有令,這井當然是要挖深一點,每個村至少***,每口井要分散開挖,一丈五尺左右方圓,至於多深,只要人站進去可以淹沒即可。”那位吏員大聲的向着在場的人喊道。
他也只是依令行事,至於挖井的事情,自然交由這些百姓去操作了。
組織,指揮,肯定是由着這些官吏來了,畢竟,這個時代的百姓,還是很可愛的,可沒有所謂的不聽令行事。
況且,他們本就是一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戶人,隨便見到一個衙差都是緊張的很。
“一丈五尺方圓,挖這麼深,那好,大家趕緊開挖,咱們村可是要挖***呢,估計得好些天才能完工,以後要是旱季來臨了,我們也有水澆地了,也就不用怕田地裡不產糧食了。”那漢子得到迴應之後,心中也有了數,向着周圍的村民喊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