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回鍾木根一家,此時已是來到了長安城遠處。
小花坐在馬車前頭,興奮的指着遠處的長安城,向着馬車裡面的父母喊道:“阿爹阿孃,你看,那裡就是長安城了。”
“那裡就是長安城嗎?”秀探出腦袋出來,瞧着遠處的長安城,一臉的震憾。
對於她一個鄉下婦人來說,能見一次利州城都是難得,更何況還來到了長安城。
她永遠也沒想到,她會來到長安城,而且以後估計會有一段好長時間居住於長安城中。
不管是婦人也好,還是未嫁的女子也罷,誰都希望能看一看長安城,哪怕看一眼都成。
而秀也依然如此。
“姐姐,好玩嗎?”小武聽到了小花的喊聲,急忙忙的鑽了出來,瞧着遠處的長安城問道。
小武雖說已是快兩歲了,但這話卻是說的不怎麼利索。
而在小武的眼中,龍泉村也好,長安城也罷,對於他來說,那隻不過是石頭城而已。
玩,纔是他的主要思想。
當然,他也帶着一些好奇。
好奇遠處的長安城爲什麼這麼大。
“好玩,肯定好玩的,等一會到了長安城後,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小花興奮的向着小武說道。
“姐姐好。”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
“李統領,我們走吧,先進長安城吧。”鍾木根雖也被長安城的氣勢給震驚到了,但卻也沒怎麼表露出多震驚的樣子來。
李山得了指示,騎着馬往前趕去。
時過半個多時辰後,馬車這才進了長安城。
“這麼多人啊?小武,快到阿孃這裡來,可不能亂動。”秀瞧着馬車外面的街道,如此多的行人,緊張的把小武拉到自己的懷中。
“阿孃,這裡人才不多呢,西市的人才多呢,等過兩天我帶阿孃去西市轉轉吧,那裡可是有好多店鋪,還有好多番邦商人,還有……”小花依然坐在車頭,向着自己的阿孃介紹起長安城來。
至於小花她說的,秀也只是聽聽。
西市在哪她都不知道,更何況還聽說有番邦人,這可就讓秀心生擔憂起來。
一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婦人,打一聽有番邦人,第一緊張的就是自家的這對兒女了。
女兒還好,可這兒子還不到一歲。
這要是被番邦人給拐了去,她這做孃的那還不得傷心死啊。
在她的認知中,以往聽聞的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別的國家攻打唐國,燒殺搶掠等等。
而她卻是不知道,如今的唐國,早已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番邦人到唐國,可以說比唐人低好幾個等級呢,更何況這裡是長安城,哪個番邦人不要命敢在長安城找事?
“阿孃,你不要擔心,你看到沒有,那裡有巡街的將士呢,可沒有人敢鬧事的。”小花知道自己阿孃有些怯生,趕緊出聲向着自己的阿孃說道。
“將士?”秀依着小花所指方向看去,看到一隊的將士,更是緊張了起來。
“阿孃,這是巡街的將士,他們是專門處理打架鬧事的,他們可不敢對我們如何,而且哥還是縣侯呢,你問李統領,他比我更清楚。”小花見自己阿孃見到那些將士更是緊張的很。
“夫人,小花說的是,這些將士只會保護你們,卻是不敢對你們亂來的。”早已是下了馬的李山,一手騎着馬,一邊聽着這一家子的說話聲。
“原來這樣啊。”秀得了李山的迴應,算是安下些心來了。
“娘,娘,你看。”此時,小武突然瞧見了一列駝隊,高興的指着那駝隊喊道。
利州可沒有駱駝。
鍾木根一家子見都未見過這些東西,這一打眼瞧去,甚是覺得驚奇。
“小武,那是駱駝,這是西域那邊過來的商隊。”小花見後,向着一家子人介紹了起來。
隨着馬車一路往着永平坊而去,小花也是一路的向着自己一家人介紹着長安城如何如何。
在路過西市西街之時,更是從馬車上跳了下去,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李山對於小花鑽進西市去,根本也不在意。
打他一進長安城之時,就早已是向着一些百騎司的暗探跟隨了。
而小花跳下馬車往着西市鑽去後,那些百騎司的暗探自然也會跟隨過去。
李山不在意,不代表着鍾木根夫婦不在意,急的大喊着,“小花,小花,回來,回來。”
“夫人無須緊張,沒人敢對小花如何的,我也早就通知人跟隨了。”李山見秀緊張的不行,趕緊向着秀解釋道。
“這丫頭,越來越沒個樣。”馬車上的鐘木根,本來也是被小花如此的行爲給氣着了,但在得了李山的解釋後,心也稍稍安了些。
沒過多久,小花手裡拿着一些東西跑了回來,“阿爹阿孃小武,給,這是我在西市買的,這可是西域弄過來的。”
小花直奔西市,當然是給自己家人買上些吃的了。
雖說有些急切了,但小花的心是好的,至少不是貪玩。
“你啊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秀見小花回來後,想責備吧,又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了。
鍾木根更是不會在外人面前責備小花。
“姐姐,好吃。”而小武卻是沒在意這些,拿着小花遞給他的東西,大咬了一口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
沒過多久,馬車來到了縣侯府門口。
當馬車一停下後,小花再一次的跳了下去,拍響了縣侯府的大門。
“小娘子?”耳門打了開來,探出一個腦袋出來,瞧見外面拍門的是小花後,那門房即驚又喜。
“哈哈,我回來了,快去把徐管家找來,我阿爹阿孃他們也來長安了,哦,還有我小弟呢。”小花見到那門房,也是高興的很。
“啊?東家也來了?我這就去向管家通告一聲。”那門房得了小花的話,先是一驚後,立馬奔向府裡去了。
正好也挺巧,徐福今天在府上對賬,也沒有離開。
最近,徐福即忙又高興。
徐福在鍾文兄妹離開長安之前,得了鍾文的指示要多開幾家酒樓。
而徐福也着實上心,動用府裡的錢財,連開了三家酒樓,到如今,加上惠來酒樓都有四家了。
而這四家酒樓,東西各兩座。
就連前往沿海的商隊,他都成立了一個,專門給這四家酒樓弄一些海貨,當然,肯定是少不了一些調料的東西了。
雖說這三家酒樓打開張到現在也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可這一個月裡,給府裡所賺的錢,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這讓徐福每天都樂呵呵的。
就今天,他把四家酒樓的新掌櫃全叫到府裡來對賬,也好統計一下這個月四家酒樓掙了多少錢。
“管家,我惠民酒樓上個月所營收的銅錢總共是,二千八百三十四貫五百二十文,你看看這數目可對?”
“管家,我惠豐酒樓上個月所營收的銅錢總共是,三千六百七十一貫一百一十文,你看看這數目可對?”
“管家,我惠利酒樓上個月所營收的銅錢總共是,三千二百零三貫二百文,你看看這數目可對?”
“管家,我惠來酒樓上個月所營收的銅錢總共是,五千一百九十一貫七百六十文,你看看這數目可對?”
四個新掌櫃一一向着徐福彙報着上個月各酒樓的錢數。
乍一聽之下,到是挺多的。
但這開銷卻也挺大的。
如今的縣侯府,有了這四家酒樓,這人數也是越來越多,比之以往的人數,那可是有着四五倍以上了。
就連這新任的掌櫃,也都是徐福親自委任的,也都簽了賣身契,可以說,這是縣侯府的人了。
人雖說是縣侯府的人,但這工錢還是要給的。
而且,在酒樓裡幹活的人,每個人的工錢,都是這市價行情的兩三倍之高,而且還有獎勵。
所以,這四家酒樓所掙的錢,除去所有的成本,估計也就只能掙個七八千貫罷了。
畢竟,那三家是新開的,生意也比不得老牌的惠來酒樓。
長安城有錢人多,除了勳貴們會在這些酒樓裡吃飯之外,同樣也兼送外賣服務。
而且,西域商人,番邦商人也是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惠字招牌的酒樓當中的飯食美味,這纔開一個月,就有着如此的收益,可以算是一炮而紅了。
長此以往,徐福肯定這些酒樓的生意會越來越好。
“嗯,不錯,這個月的獎金過幾天……”正當徐福準備往下說去之時,門房卻是奔了進來,喘着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
徐福見那門房如此模樣跑了進來,打擾了他們的事情不說,連這規矩都不懂了,頓時怒道:“如此慌張成何體統?看來你們最近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管~家,小~小娘子回來了,還~還有老東家他們~,他們~也來了。”那門房喘着粗氣,見徐福發怒,趕緊稟報道。
“什麼!小娘子回來了?老東家他們也來了?”徐福聞聲後驚的站了起來。
鍾文兄妹二人這才離開長安城幾個月的時間,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呢,心下有些不解的徐福向着那四個掌櫃,以及那門吩咐道:“快,跟我一起去迎一迎,你去通知府裡所有人。”
不多時,府裡的人如數已是到了縣侯府大門處。
“管家徐福見過老東家,見過夫人,見過小娘子還有小郎君。”徐福帶着所有人,把縣侯府的大門打了一來,一衆人站於兩旁,恭敬的迎着鍾木根一家。
“別~,別這麼客氣,都……”鍾木根夫婦二人沒有見過如此的陣仗,有些不知所措了。
“徐管家,我阿爹阿孃初入長安城,以後你們可得好生待我阿爹阿孃,還有我小弟。”小花見自己阿爹阿孃他們顯得有些侷促,她卻是像一個主人的樣發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