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五當寨那邊的女子,一邊煮着飯食,一邊想着以後的未來。
而那叫邱豔的女子,一心想拜那鍾文爲師,此刻的她,卻是站在一邊,望着洞外,希望那小道長早些回來,她也好與那鍾文再次的懇求一番。
邱豔的心,雖然已經冷了,但她依然不會選擇自諡而去。
生,是她的選擇,同樣,她也選擇了一種要殺盡天下惡徒的願景。
人生多折,何況她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家已然沒了,家人也已然沒了,她能選擇的生活,除了去投奔親戚之外,那只有請求鍾文收她爲徒了。
至於去往別處生活什麼的,她未再想過,更是不可能選擇這樣的路途。
原本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閨秀,被擄掠至五當寨後,過着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她早就受夠了,心中的仇恨,那可謂是能把這天都頂破了。
只是,她沒那尋死之心,所以,一直堅強的活了下來。
不像以前,她所見到的一個女子,被這些山匪凌辱之後,直接撞死在這那洞穴之中。
過往的一幕一幕,閃現在她的腦中,那股仇恨的心,更是堅定了一些。
其實,此刻,這些女子,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在想着以後將要面對的人生,不管是回家的,還是尋親的,更是想跟着鍾文的這些女子,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在想着這些問題。
至於以後的生活有多遭,她們沒有想過。
能救她們自己的那位小道長,至少目前看起來是個善心之人,而且,她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覺得這位小道長是個好人。
“娟姐姐,我想跟着道長學道法,以後,我要殺盡這天下的惡徒,爲我家人,以及我那兩歲多的五妹報仇。”
邱豔的殺心依然,就如昨夜一樣,殺人最多,也是她。
而如今,她選擇了這麼一條不歸路,也不知道她的未來將會如何了。
“小豔,跟着道長學道法自然是好的,唉,娟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還有兒子,還有丈夫,我想回家看看我兒子,如果家人不認我,我到時候也回來跟隨道長。”
那名叫娟姐的,也是這十多名女子當中年紀最大的一位,估摸着有個二十三五歲左右。
她嘴中說所的兒子,在她被劫至五當寨之時,已是四歲多了,如今,好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如何,她選擇活下來,除了想再回家之外,更是放不下她那兒子。
而其他的女子,在聽了那娟姐的話之後,也是默默不語,都在想着以後的將來如何如何的。
時間,過得很快,等着這些女子把飯食都煮好了,鍾文都還未回來。
此時的鐘文,依然在山林之中尋着藥材,畢竟,藥材的數量,可不是一點一些的,而是一個挺大的數量。
雖說此時的季節已是夏天,但新長出來的藥草,還未長全,有些藥材,需要等到秋冬季,纔有更好的藥效。
而當下,鍾文卻是沒辦法,先用一些年份小的製作藥粉再說吧,現在,哪有可選擇的餘地。
如果返回鄖鄉,到是可以去一些藥店,買上一些藥材回來,到也簡單的很,可是,這裡離着鄖鄉更遠,反而離着武關相對近一些。
“道長,你回來了,我們煮好了一些飯食,你過來吃一些吧。”
一個半時辰後,鍾文終於返回山洞。
揹着一布兜的藥材的鐘文,見着在山洞前等候着的衆女子,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自己這採藥的過程當中,雖是已定了計劃,但看着這些女子,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這些女子站在山洞前等候着自己,估計一是擔心,二是怕鍾文離開,三更有可能是一種寄託。
“好,那我吃上一些飯食之後,再來把這此藥材處理。”
鍾文放下布兜之後,往着山洞內行去,衆女子跟在鍾文身後,就像是侍女一樣。
山洞最深處,有幾個通風口,像是天然形成的,不大,但夠通風。
在這山洞深處燒火做飯,到是沒什麼大的問題,只是這水源嘛,就得到洞外去了,畢竟,洞外還有着一條小溪,流經這個山寨一旁,通往那懸崖處。
“你們都自報一下年紀,是否讀過書,以及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鍾文與着這些女子,一邊吃着飯食,一邊開口說道。
“道長,我叫邱豔,房州人士,今年十五歲,我讀過書,我……”
“……”
鍾文這話一口之後,那邱豔,開始說起她的信息來。
隨後,其他的女子,也隨既自報了自己的信息來。
鍾文一邊聽着,一邊吃着飯食,心中卻是開始活泛了起來。
據這些女子自報家門之後,鍾文基本也開始有所瞭解了,而且,那願意跟隨自己的那九名女子,就如鍾文所猜測一樣,基本都讀過些詩書什麼的。
不過,這九名女子之中,僅一人不識字,但這並不影響鐘文心中的那個計劃。
未識過字而已,只需要慢慢的教導,自然也是可以識字的。
而且,這些女子,有十一人,屬於大戶人家的女子,當然,也有農戶人家的女子,就如那叫被娟姐的,就屬於農戶人家的女子,只不過,已是人婦了。
“你們我已是知曉了,你們九人,願意跟隨我,那我到時候,就教你們一些道法武功,以便於你們有自保的能力,至於你們,等身子將養好了一些之後,我再送你們回家。”
鍾文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不過,也僅是說教她們學道法和武功罷了,至於其他的,等其餘的女子護送回家之後再來議吧。
“多謝師傅。”
邱豔聽聞鍾文的話後,直接放下碗筷,跪了下來,向着鍾文磕起頭來。
“多謝師傅。”
其他的八名女子,看到邱豔跪下來之後,也隨既跟着跪下磕頭,嘴裡喊着師傅。
“你們先別如此,師傅我當不得,只是先收下你們,但卻不能喊我師傅,不過,你們可以喊我一聲公子。”
鍾文趕緊阻止道,喊自己師傅,那可不行,喊一聲公子,那到也是可以的。自己雖非貴胄,但好歹也是一宗門少門主,怎麼的,也是可以自稱爲公子的,至於別人怎麼看,那是別人的看法。
況且,鍾文由現代而來,哪裡還管這麼多,公子公子,名字多好聽。
公子一詞,在商周時期就已有了,不過,卻是稱呼一些王室貴胄家的兒子。至唐時期,反而不怎麼常用了,到是稱呼爲郎君,或小郎君什麼的。而到了宋朝,基本稱讀書人爲公子,再往後,基本是誰家的兒子也都可以被稱之爲公子了。
“是,公子。”
衆女子也不再喊師傅了,而是聽鍾文的話,喊着鍾文爲公子。
至於道長,從此以後,估計是不太可能再叫了。
“先吃飯吧,一會兒還有許多事要做的。”
鍾文點了點頭後,開始繼續吃着他的飯食。
他也不會去懷疑這些女子會不會下毒什麼的,至少,在鍾文的認知裡面,這些女子是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更何況,還是自己救的她們,再加上昨夜自己把那些山匪廢了的場景,諒這些女子也不敢生出什麼異心。
飯後,鍾文離開山洞,把那布兜子的藥草,交由這些女子洗淨晾曬,而他自己,再一次的去往山林裡採集藥草去了。
連着好十來日,鍾文都在忙着藥草之事。
雖說時間有些短,但鍾文有着自己的方式。
晾曬的藥草無法使用,那就烘烤乾燥,雖然藥效有些打折扣,但也影響不了多少。
至於某些藥草非得晾乾或曬乾的,那鍾文也沒辦法,只得等待了。
不過,好在這幾日的天氣還不錯,也不至於下雨什麼的,也使得晾曬的藥草乾的挺快的。
而這十六名女子,在這些日子以來,身上的外傷,基本也好的差不多了,至於女子的病症,鍾文也問了情況,只需要將養半個月,估計也差不多了。
隨着藥草弄完之後,鍾文也就沒啥事可做的了。
鍾文也隨之開始整理起這個山洞來,從裡間,到外間,一切都鍾文依照他的想法,開始整理起來。
好在有着不少的刀劍可以使用,砍些木料什麼的,到也方便。
鍾文除了把幾個洞穴整出來當作以後需要居住的屋子,就連做飯什麼的,也開始安排在外面了。
至於山洞最深入,反而荒廢了。
畢竟,天氣越來越炎熱,也不可能一直在最深處待着。雖然通風,便只要這火一升起來之後,人也就無法待了。
“公子,這裡以後是我們需要住的地方嗎?”
邱豔看着鍾文最近忙進忙出的,她也跟隨着幫些忙什麼的。
“嗯,這裡將會成爲我們以後所居住的地方,先把這些整理一下,也便於居住,也許,以後你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這裡。”
鍾文隨之迴應一聲,繼續忙着他的事情。
雖說鍾文也想離開這裡,另尋他處,做爲新的居住點。
但是,這裡有着先決的條件,有糧食,有匹布,有居住的山洞。而這一切,他都帶不走,更是不可能另尋他處。
雖說住在這裡,會使得這些女子心中有些不適,但目前,他真的沒有辦法,只得如此。
未來以後,該如何,鍾文也沒有個頭緒。
在鍾文的心中,其實也只是把這裡當作一個臨時的居所,更或者,是那九名女子的臨時居所,不過,這個臨時可能會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也許是好幾年的時間。
鍾文的計劃,那就是在這半年時間內,教會這九名女子一些功法,甚至,連那輕身訣都會教給她們。
而要學有所成,那自然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內,這些女子,將會長時間的待在這裡。
鍾文,他會在半年以後,離開這裡,去往長安。
這段時間裡,鍾文也開始教授這九名女子一些功法,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先學着,總比不學的好,時間,在此時鐘文的眼中,非常的重要。
又是近半個月後的一個清晨,鍾文揹着包袱,帶着七名女子,離開了五當寨。
每個女子的身上,都揹着大大的一個包袱。
包袱之中,都裝着一些金銀珠寶,以及一些衣裳。
珠寶,壓得這七名女子背都駝了一些,不過,這是她們將來的生活保障,同樣,也是她們將來的立身之本。
此行,鍾文將會護送這七名女子離開。
要麼返回家中去,要麼,被鍾文護送前往一些縣城或州府,然後由着她們選擇。
“道長,還有多久到官道啊?這山路太難走了。”
傍晚時分,七名女子當中一個女子,問向鍾文。
“還有一些距離,我們走得慢,估計今天要在這山林之中宿夜了,不過,不打緊,我揹着一些吃食,到時,也可以分着吃上一些,等明日上午的時候,估計就能到達官道了。”
鍾文看了看天色,迴應道。
這一天下來,他們這一行,走了雖有幾十裡山路,但離着官道,估計還有着三五十里的距離。
說來,鍾文送這七名女子離開,此行的目的地,是那豐陽縣,以及商洛縣。離着他們此時所在地,雖不遠,但也有七八十里地。
雖有官道,但豐陽縣的官道,卻是難行的很,比鄖鄉到武關的官道還難行,畢竟,豐陽隸屬終南山東邊,綿延的大山,使得行路特別的艱難。
再加上,這七名女子各有心思,鍾文一個男子,也不便多說什麼,而且,鍾文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五日後的中午時分,鍾文護着那名于慧娟的女子,返回到她所在的村子。而那于慧娟,就是那名叫被娟姐的女子。
當鍾文他們一行,一進到那于慧娟所在的村子之時,把整個村子都給鬧起來了。
“小娟,你真的是小娟?你沒死?”一名漢子,打看到于慧娟,滿眼就掛着淚水,一直在呼着于慧娟的小名。
“夫君,夫君,我回來了,我沒死,我沒死。”于慧娟看着自己的丈夫,直接撲了上去,抱頭痛哭。
夫妻二人,如此的報頭痛哭,使得周圍着的村民們,像是在看熱鬧一般,小聲的議論着什麼。
而邊上卻是站着一個小娃,八歲左右大小,估計就是那于慧娟的兒子吧。
沒過一會兒,于慧娟的婆婆阿公什麼的,也全部過來了,看到自己的兒媳,幾年前走親戚被山匪擄了去,今日又回了村。
這老漢夫婦二人,瞧見自己的兒媳全須全影回來了,心中難以名狀。
他們二人,心中卻是不知道該接受還是不該接受。
畢竟,被山匪擄了去,那身子自然是不可能清白了,他們心中也在想着,是不是該讓自己的兒子休了這兒媳,還是該怎麼辦?
可要是讓自己兒子再重新娶個媳婦回來,就他家中的情況,別說娶個媳婦了,估計連找個寡婦都難了。
“這李老漢怎麼可能會讓這個娼婦回家門,身子都不清白了,這李老漢的臉估計被丟沒了。”
“就是,這娼婦死了就死了嘛,爲何這個時候還回來,還要不要臉了。”
“要是我啊,我早就死了。”
“要是我的兒媳,我就直接休了。”
“……”
此刻,圍觀的村民,開始爆發出各種的議論之聲,其話中所議論的話,基本都是一些難聽之及的話語。
這使得鍾文他們一行人,聽在耳中,特別的刺耳。
就算是事實,也無須如此當着人家的面說出來吧,哪怕你們揹着當事議論,也不至於使得大家臉面上掛不住吧?
“貧道九首,打擾各位了。”
“于慧娟雖被山匪擄了去了,可一心墊記着家中長輩,掛念着家中夫兒,要不然,于慧娟早已是身死了。”
“各位也是有子女的人家,想必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出什麼事吧?人心皆是肉做的,還請各位嘴下留德,貧道多謝各位了。”
“于慧娟的心,比在誰都乾淨,就連貧道都不如。”
“往後,貧道希望各位能善待於她,貧道從百來號山匪之中殺個七進七出,才救得於慧娟的性命,貧道希望在場的各位,不要成爲那山匪。于慧娟,好生與你夫君回家去,好好照顧孩子,好生過日子,貧道告辭。”
鍾文看着衆多的村民議論,心中不喜。
難道人家于慧娘被山匪擄了去,是心中所願的嗎?難道你們沒有子女嗎?難道你們不是人嗎?
可這個時代就如是如此,哪怕是鍾文的前世,估計也難擺脫這種流言蜚語,更何況是這時代。
至於自己的勸誡與警告,是否有用,他也不知道,只是希望這些民衆,能夠記住他說的話。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于慧娟以及她的丈夫,向着轉身離去的鐘文行禮,嘴裡喊着感謝。
鍾文也不回頭,他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嘴臉,更是不想看到這些人的眼神,心中只是期望那于慧娟以後能好好過日子,好好教導自己的兒子。
隨後的幾日,鍾文把就近的幾個女子送回家中去,只餘兩個要投奔親戚,以及自行離去的。
某日,鍾文把其中兩名女子,終於是送至商洛縣城,僱了一架馬車,往着長安行去。
而鍾文此次的護送女子之行,基本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於這些女子的以後如何,那已經不是鍾文所能去關心的了,不過,鍾文的心中,卻是一直期盼着她們一日勝過一日。
雖說有些女子還未嫁人,以後真要是說親成親什麼的,必然會多上一些波折。
但好在每個人都揹着一包袱的錢財,真要過不下去了,自也可以買些田地,做個富家女子的。
站在商洛縣城之外的鐘文,看着西去的馬車,心中惆悵。
事情雖已結束,但他自己的心,卻是安定不下來,心中想着這些女子以後的事情來。
“唉,一切安好吧!”
站在官道一邊的鐘文,望着已消失在自己眼中的馬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隨既,開始往着豐陽縣而去。
事情已經結束,七名女子,該回家的已經護送回家了,該離去的,已是離去了,接下來,就是他自己與那剩下的九名女子之間的事情了。
而鍾文需要返回五當寨,準備籌劃自己的計劃,時間所限,他必須在半年之內,趕緊把這事落實。
本來,他也可以隨同那兩名女子一同前往長安,但五當寨還有九名的女子之事並未按排好,也沒教授一些東西,鍾文只得返回去。
再者,鍾文的計劃,可是需要在五當寨待上小半年,纔有可能會離開,至少,要教會那九名女子一些功夫,也好使得她們有保命的手段才行。
至於這段時間,那五當寨是否還有外出的山匪,這一點,鍾文一點都不擔心,至少,鍾文問過這些女子,冒似是沒有了。
山匪,基本也都是扎堆的,真要分散去,那肯定也是一二十人離開,更何況,這些山匪有着這麼多的東西在,再要去劫道,除了女子,估計也就沒有啥是他們願意去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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