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就這麼坐在那間小屋之中,偶爾小聲的說上兩句話。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使君,府衙來了五個從長安過來的人,領頭的叫劉谷,說是你的隨從。”當鍾文結束了大會後,一個府衙的小吏跑近鍾文稟報道。
“誰?”鍾文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從長安過來的人,要不就是徐福安排的人,要麼就是李世民安排的人,而這劉谷,卻是讓鍾文冒似沒聽過似的。
“劉谷?原來是他們,好我知道了。”當鍾文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這纔想起劉谷他們。
不過,鍾文卻是不知道,劉谷他們五人來利州幹嘛。
從縣侯府出來後,鍾文直奔府衙。
“鍾少保。”劉谷五人見到鍾文後,趕緊行禮道。
“原來真是你們啊,怎麼?你們怎麼來利州了?”鍾文不解的問道。
自己這才返回利州半個月的時間,這齊谷他們就趕到了利州,這讓鍾文實在有些不明。
依道理,他們五人早就回老家了,而且據自己估計,他們五人肯定是回到了百騎司的。
李山可是幫他們重新辦理了身份戶籍一類的東西,就連補償的錢財也都如數送到了他們的手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回到百騎司的。
至少,在百騎司中,也有一份穩當的收入,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到處奔襲。
“鍾少保,我們五人想跟隨你!”劉谷五人趕忙單膝下跪,向着鍾文行起跪禮來了。
“可別,都起來吧,即然你們想跟着我,那我就收下你們了。”鍾文正愁沒人可用,正好,劉谷他們五人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怎麼着也是能用之人的。
“多謝主家。”劉谷得了鍾文的話後,欣喜不已。
“你們怎麼來的利州?是李山安排你過來的嗎?”鍾文隨口問道。
“回主家,是徐管家安排我們過來的。”張大林高興的大聲的迴應道。
“那好,即然是徐福安排你們過來的,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就跟在我身邊吧。”鍾文也不客氣,自己在利州着實沒幾個親近之人可用,這下算是好了。
劉谷他們五人的到來,也着實可以解決鍾文無人可用的尷尬境地。
至於什麼薪俸,鍾文提都未提。
鍾文對於這些細枝末節的,反而不是太在意,
主要是他不在意錢,更或者說自己的錢太多,也不怎麼去想這些事情。
不過,在府衙也好,還是在縣侯府也罷,劉谷他們五人到也漸漸的開始熟悉起利州的情況來了。
隨着他們幾日對利州情況的熟知,這讓他們五人越發的想把家人以及家給遷到利州來了。
只不過,因爲他們剛到的利州,又剛跟隨的鐘文,這使得他們不敢隨意開這個口。
但他們的心裡,卻是一直把這事記在心中。
又一連數天後。
鍾文終於是理清了利州所有的事情,也着手安排好了。
就連計劃,也都做了一個長期的五年計劃。
利州商團的規模也越發的大了起來。
利州的事物,以及恰卡方面的事情,都有着相應的負責人。
某日,鍾文在府衙之中,向着衆利州的高層叮囑着一些事情,“鄭別駕,商團鹽隊的事情,你們要時刻盯着,有任何問題,都要第一時間處理,如處理不了的,可以傳消息給我,每隔三日,李三會到府衙一次,有什麼麻煩事情,交給李三即可。”
如今,劉谷他們五人,成了鍾文的隨從,其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有什麼事情,都是第一時間通過他們五人。
鍾文不可能長時間留在府衙公幹,也不可能長時間留在利州,他有他的事情要辦。
更況,這些俗事越多,對他自己的修道事業也是有所阻礙的。
“是,鍾刺史。”鄭之他們知道,當鍾文把這話一說出來之後,鍾文這個刺史肯定要回去了。
他們對於鍾文這個刺史的做法,早就見怪不怪了。
反正有沒有鍾文他這個刺史,所有的工作也都是他們在幹。
隨後,鍾文帶着劉谷他們五人,離開了利州城,往着龍泉觀而去。
至於利州的事情,該辦的也都辦了,該交待的也都交待了,該安排計劃的也都安排計劃好了。
鍾文也就不再去多操這份心了。
下午時分,回到家的鐘文,把劉谷他們五人介紹給了自己的一家人認識。
鍾木根夫婦二人到也沒啥想法的。
好在家中以前建了一棟土屋,到也能讓劉谷他們五人有個地方居住,只不過條件稍差一些罷了。
回觀見過自己師傅他們後,鍾文再一次的返回了家中。
家中多出來五個人,總是會讓家裡人多一些不便。
鍾文要是不在家中的話,總是會讓自己阿爹阿孃他們生出一些尷尬出來。
可當鍾文從觀裡回到家中後,發現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當鍾文還未到家中之時,就聽見自己的阿爹正在與着劉谷他們說着話,而且有說有笑的,到像是朋友一般。
這下,到是讓鍾文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小文,你回來的正好,剛纔我正和劉谷他們商量着再建幾間屋子,你看我們該如何建?”鍾木根瞧着鍾文回來後,趕忙把他剛纔與劉谷他們說着的話向着鍾文問道。
“阿爹,這事你做決定就好了,不過,你一說到建房,我到是覺得咱家的竈房這邊可以推倒,再建一排屋子,到時候打些石塊過來建一排石屋,竈房就建在後側方,這樣前面再修圍牆,這樣好看也可以杜絕野獸。”鍾文嘴上說讓自己阿爹做主,可這嘴卻是脫口說自己的見解來。
“嗯,這樣也好。”鍾木根聽完後到也沒啥意見。
“阿爹,這屋子的事你決定啊,我只是說一說自己的想法而已,不過,你一說建屋子,我到是想起一件事來。”一說起這建屋子一事,鍾文就想到建屋需要敬拜祖宗,這讓他聯想到了在恰卡之時的鐘大來。
“什麼事啊?”鍾木根不解的問道。
“阿爹,曾祖可有其他的兒子啊?難道就祖父一個兒子嗎?”鍾文問道。
“你怎麼想起問這事來了?”鍾木根偶聽鍾文這麼一問,這到是讓他心中更是不解了。
“阿爹,祖上不是從石州定胡過來的利州嘛,我偶曾聽聞過有一戶人家的祖上也是從石州定胡過來的利州,而且我聽他說他的祖上也叫鍾虎,所以我這纔想像阿爹你確認一下。”鍾文繼續說道。
“你說什麼!!!”鍾木根被鍾文的話給驚的蹦了起來,都差點要扯住鍾文的衣領了。
“他爹,你這是幹什麼啊!”一邊的秀見自己丈夫如此的一驚一乍,把小武都嚇着了,趕忙出聲喝止道。
“我這是着急的,着急的,小文,你快說,那人家在哪裡?”鍾木根打聽鍾文這麼一說,哪裡會不着急。
他心中可是知道關於他祖父的一些事情的,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如此一驚一乍的。
“阿爹,你先坐好,這事咱們也不用如此着急,人呢我也打聽清楚了,地方我也打聽清楚了。”鍾文見自己阿爹如此模樣,心裡以前的猜疑,從自己阿爹的狀態都可以肯定了。
“阿爹,那人叫鍾大,他有一個堂叔叫鍾本根,是三泉縣的縣尉,鍾大的祖父叫鍾真,曾祖叫鍾虎,不過當時我也不敢確認,今天阿爹你要是不說建屋子這事,我都差點忘記了。”鍾文緩緩說了起來。
“真的?他真是這麼說的?那人的祖父真叫鍾真?”鍾木根再聽之下,再一次的站了起來,盯着鍾文急道。
“阿爹,是的,鍾大是這麼說的。”鍾文確認道。
“好啊,好啊,你祖父一直唸叨的兄長,終於是尋到了,終於是尋到了啊!”鍾木根見鍾文如此確信,頓時喊叫着,眼睛巴巴的開始往下掉。
鍾文也沒想到,自己阿爹還會哭,而且此時還哭的像個小孩似的。
而鍾木根此時的狀態,連劉谷他們五人也都給弄得很是尷尬,不知道是走還是留。
此時,鍾文也好,還是秀也罷,都愣在那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出聲安慰鍾木根。
誰也不知道鍾木根心裡藏着什麼事。
每年祭祖之時,鍾木根也從未說過關於鍾家的事情,別說秀不知道了,就連身爲長子的鐘文也不知道。
好半天后,鍾文見自己阿爹終於是冷靜下來了,這才發問道:“阿爹,你也莫要傷心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曾祖還有一個大兒子我卻是不知道?”
“唉!這事也不是阿爹不想告訴你,而是你曾祖也不曾想到,你伯公(大父)還活着。當年,定胡戰亂,又遭大旱,你曾祖攜家帶口逃難之時,你伯公被抓,隨後下落不明。而後又是連年戰亂,你曾祖原本以爲你伯公早已是身死,爲此,也不立碑不立靈位,怕你祖父被抓去當兵。”鍾木根款款說道。
隨着鍾木根的話一落,鍾文也算是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唐國都立國這麼多年的了,自己阿爹難道就沒想過給自己的伯公再立一塊靈牌嗎?
或許是真的快要遺忘了吧,也或許不想把這些傷心之事提及吧。
“阿爹,你看過些天我們去三泉如何?到時候也好去認個親,如伯公還在,我們這些晚輩們也好行個孝。”鍾文見自己阿爹緩了下來,趕緊說道。
“是啊,是該如此,我伯公年輕的時候,那可是遠近聞名的才子呢,不過這也怪當時的世道,使得你伯公如此好的才氣,都給浪費了。”鍾木根聞言後也是贊同。
而從自己阿爹的嘴中,鍾文也算是知道了鍾本根爲何能讀書,又能做到縣尉之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