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速增加,壓強降低。
這就是著名的唐朝“張操之效應”,對於任何一個學過物理的人來說,這是常識。
其實老張做受力分析的時候,船工們完全看不懂,不過不重要,因爲搞到最後老張自己也看不懂。
造船什麼的,老子懂個卵,減速機比艦船好弄多了。可見搞機遠比操船有前途。
“唉,老子要能造出飛剪船,還要費這功夫。”
手中的炭筆一扔,什麼橫帆縱帆什麼順風逆風,簡直蛋疼到不要不要的。沙船用的是硬帆,省錢便利易打造。可這不是老張想要的。
對張德來說,哪天自己的船隊到了美洲,嘖嘖,辣椒啊南瓜啊花生啊草泥馬啊,能解決不少事情。
至少吃水煮魚,不用自己泡山茱萸提辣味。
而且就現在巴蜀荊襄的氣候環境,要是有辣椒祛溼發汗,肯定能提高人民羣衆戰天鬥地的精神。
再一個,吃豆腐腦有時候鹹的吃膩了,也想嚐嚐辣味的。當然甜豆腐腦喂薛招奴這個包子臉,她現在都不吃的……
畢竟當年是在海上廝混過的,雖然主要工作就是給文科生領導拍馬屁,但這並不妨礙老張知道對馬海峽的海流二月份最低。諸如什麼季風啊黑潮啊南海暖流啊,其實他全都不記得。
於是最終要解決的,還是船。
早知道要穿越,他當初學什麼機械學什麼材料,直接學船舶工程啊。不過基本上如果學了船舶工程,應該在唐朝也找不到什麼工作。
“爲了辣椒!”
一想起剁椒魚頭和水煮魚,張德又打起精神,繼續畫圖。不管怎麼說,大船造不了,他小船先來一艘試試水總行了吧。
因爲王孝通老爺子在幽州搞大新聞,爲了露天煤礦這破事兒,定襄都督府都督張公謹公器私用,叫手下一票人馬把露天煤礦給圍了,然後聯合幽州方面搞軍事演習。
總之名義上很好聽的,震懾一下契丹諸部中心懷叵測的分離主義份子。
張叔叔又不是傻逼,那黑色的是石頭?那是錢!那是開元通寶!那是他的心肝!那是他的第二個琅琊公主殿下!
軍隊是不能做生意的,但幽州本土百姓可以啊。到時候煤挖出來粉碎,做成了煤球,加個零就賣給蠻子們換牛羊,多爽多科學。
不過在張叔叔努力奮鬥的時候,撈錢上癮的齊國公家的公子長孫衝,居然正月裡就來給張德拜年,太熱情了!
“操之!操之!”
來滄州已經三天的長孫衝眼睛放着光,“爲兄已經聯繫好了侯玄辰,趕緊準備好一批貨,營州那裡爲兄已經打點好了。到時候就算出事情,有個守捉會出來認罪。爲兄跟他也早就說好,若是事發,便自認其罪,家中妻小,吾自養之。”
哎喲臥槽,其實你不是長孫伯舒而是長孫孟德吧?
老張整個人都懵逼了,大表哥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就從長安一天三馬到河北。然後就一個勁地跟老張說要打仗了要打仗了,咱們趕緊囤貨,到時候河北道糧秣轉運使的位子,一定可以運作下來……
其實張德很清楚,這兩年打高句麗根本不現實嘛。人家現在政局還算穩定,邊關又在修長城,邊境督府前幾年從突厥薛延陀一直打到契丹奚部。年年打仗,誰特麼受得了。
人又不是機器,能不知疲倦不怕死。
再一個,這幾年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人盡皆知,退伍軍人的待遇很高啊。都特麼歸心似箭趕緊回家去撈,連王祖賢這樣的忠君愛國份子,都特麼遮遮掩掩在福威鏢局搞民間安保工作。
急着幹高句麗的,除了尉遲老魔這種生無可戀的傢伙,也就只有蘇定方這種想要升官發財想瘋了的。
連李靖和李勣,目前也就一個念頭,皇帝說幹啥我幹啥,一切跟着李董走。
“伯舒兄,又不是甚麼要緊事體,何須如此?”
長孫衝頓時一臉吃味:“操之你是金銀滿堂不知爲兄艱難啊。大人去歲用度,唉……不說了。”
說多了都是淚啊,因爲杜如晦沒死成,又因爲老魔頭做了安北大都護,長孫無忌想要在朝堂上伸伸手,那真是難度係數增加了不少。
固然小弟們還是很擁護長孫山頭的,可如今尉遲山頭房杜山頭看上去也很給力啊。平康坊的妓家換個青樓紅館叫做跳槽,做小弟的換個老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雖說會被人噴政治上不成熟,會被人看做小人。然而縣官不如現管啊,皇帝遲遲不給長孫無忌來個實惠,他們這些小弟很着急啊。
“呃……”
去年張德又長高了一些,整個人又粗了一圈,加上又經常搞機,兩條胳膊雖然還不是純粹的麒麟臂,但明顯一巴掌扇死屈突詮這個人渣是沒問題的。
“河東出關的那批白糖,不是淨賺……”
“唉!此乃貼補家用,這才幾何?”長孫衝愁眉苦臉,“長孫家各房都要搬來長安,那些吃閒飯的,不知凡幾。倘若拒人於千里之外,大人風評,只怕立刻一落千丈。去歲陛下本來是要讓大人起復的,不知怎地,杜公居然康健,如今又參知政事,還在大朝會上,擬了一事。唉……”
總之就是你們長孫家爲了裝逼顯示家族和睦,然後七大姑八大嬸的吃喝拉撒都包辦了是不是?
這特麼能怪誰?自己約的炮,再艱難也得打下去啊。你長孫家要是沒了家庭和睦的風評,光靠李董給你撐腰,信不信都不要尉遲恭出手,光溫彥博就能搞的你們********。
長孫衝訴苦了一番,張德給他泡了一壺茶,兩人對飲,很是和諧。
不過吐酸水半天,大表哥突然從懷裡摸出來一封信遞給張德:“操之啊,這是表妹給你的信。”
噗!
“咳咳咳咳咳……”
老張差點嗆死在當場,太突然了!太猝不及防了!這尼瑪毫無預兆,高能反應不提示是幾個意思!
虎軀一震,張德手有點哆嗦:“表……伯舒兄,這……這不合適吧。”
“麗質傾心於你,爲兄作爲兄長,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唉……現如今,麗質能嫁之人,無從尋覓矣。”
怪我嘍?!
張德還是不想接那封信,這特麼就是個坑啊。還有啊,長孫衝你作爲表哥結果送妹,你內心是怎麼想的?撲頭的顏色是黑的不是綠的啊。
“這個,伯舒兄,長樂殿下品貌無雙,必有良人,能做駙馬。”
“你就是良人啊。”
長孫衝一臉遺憾,“若你成了駙馬,爲兄同你聯袂合作,必是無往不利啊。張氏有錢,長孫有權,背靠天家,試問蒼茫大地,天下誰堪爲敵手……”
這話有點耳熟啊臥槽。
“小弟已有婚配,湖州徐娘子,小弟甚愛之。讓公主殿下錯愛了……”
“操之緣何喜好幼女?”
老子沒有喜好幼女!老子只是訂婚!老子會慢慢等她長大!
“……”
張德沒有辯解,所以他默默地接過了長孫衝手裡的信。這算什麼事兒呢?表哥給表妹拉皮條?對象是曾經的情敵?哎喲臥槽,這劇情,忒符合精神文明建設。
也不能怪長孫衝變得如此奇怪,只能說他嚐到了甜頭。自己的爸爸那麼厲害,以前卻偏偏要靠才華,這簡直是最傻逼的行爲。
自己的爸爸既然有權有勢,當然是把權勢變現啦。才華,才華能當飯吃嗎?
再說了,自己這點才華,在曲江池被一羣熊孩子早就吊打的體無完膚搖搖欲墜。對此長孫衝只有一個念頭:去******才華!
“操之啊,這批絲綢過了營州,就會有個高句麗的西部烏拙來接頭。你放心就是,都是自己人。”
頓了頓,長孫衝更是壓低了聲音道,“操之不是要買百濟人新羅人嗎?是不是缺勞力?放心,爲兄在營州有可靠之人。那高句麗的烏拙,手頭正好有一批南室韋人,都是去年十一月抓的,有七八千。”
“……”
表哥,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這個社會怎麼了?像你這樣的優秀青年,不是應該飽讀詩書然後找孔祭酒要模擬卷做個三年,然後考中進士走上人生巔峰嗎?
你看孫伏伽孫師兄,他在大理寺乾的不錯啊。正義使者罪惡剋星,人民羣衆十分擁戴啊。
看到表哥變得這麼不符合封建禮教的傳統教育,張德不由得內心長嘆:這樣寡廉鮮恥的青年,老子還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