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顯然也讀懂了他的眼神,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一拍,笑着說:“以前的事情咱們就不要再提了,接下來跟着信兒哥好好幹,你家裡那臭婆娘雖然跑了,但哥哥我一定再給你取一個更美更翹的!”
胡小金點點頭:“大哥,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好好地跟着信兒哥幹。”
就這樣,羅信的計劃開始了。
其實仔細說起來,就冥冥之中有人在幫助羅信一樣,這齣戲,如果單單羅信自己來演的話,肯定也不好編排,但誰也沒想到會出了小鳳仙、木匠,以及藥商這麼三個人物,
當天晚上,張有才以小偷的身份,偷偷摸摸的潛入了小鳳仙的庭院。
老話說賊不走空,當偷兒有一個規矩,就是他們進入這戶人家,實在沒有東西可以偷的時候,就會隨便在這戶人家裡面取走一樣東西,無論是一個茶杯,一張凳子,又或者僅僅只是一兩棵青菜。
而在取走這些東西之後,偷兒還會將一個瓷杯或者瓦罐之類的東西,在這戶人家的大門口摔碎,也就是告訴其他同行,這個地方實在沒什麼東西可以偷,大家可以就此繞過。
這是一個規矩,其實老百姓都知道,因此有一些家境貧寒的人家,平時都會在自家門口邊上放一個破爛的瓦罐。
但是小鳳仙所居住的這個庭院,儘管並不是富人區,但至少周邊所居住的都是家境相對比較殷實的人,很少會有人將破爛的瓦罐放在自家門口。
而且平時這種瓦罐是從來沒有看到的,這一個細節很快就被不良人所發現。當不良人進入這家庭院之後,很自然地發現了早已經死在牀板上的兩個人。
前兩天,有許許多多的人滿城都在找尋張有才,因此張有才死在小鳳仙苑裡面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去。
不良人在發現這兩具屍體的同時,也對這個庭院進行了仔細搜查。
不到一個時辰,整個庭院就被一大羣不良人給包圍了,而且禁止任何人進入。
“哎哎,怎麼了?”
人羣當中,陳大有對着身邊的人問。
“前兩天,不是有很多人都在找一個叫張有才的公子哥嗎?那傢伙最終死在了女人肚皮上,還是吃藥吃死的。哎呀,可憐的是,那小鳳仙被他活活折磨致死,嘖嘖嘖,可憐啊……”
這時候,邊上一位大媽立即插了一句,她臉上則是流露出滿臉鄙夷之色:“一對姦夫淫婦,有什麼好可憐的!”
邊上有一個酒糟鼻的小媳婦,用一種大家都能夠聽到的聲音說:“我早就說過這個小鳳仙有問題,她本來就是青樓女子,那青樓是什麼地方?天天伺候那些男人,她老早就伺候慣了,後來被那個藥商買了,一個人天天關在家裡面,能舒服嗎?肯定要想方設法,慰藉自己咯?聽說那個張有才那玩意兒還不錯,吃了龍虎丸之後,肯定會更加生猛吧?”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酒糟鼻小媳婦眼眸當中更是流露出了無限嚮往之色,看得邊上男人們一個個翻白眼。
而且時候,邊上有一個小年輕,偷偷摸摸地說了一句:“你們說的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雖然大家都知道,前兩天有很多人都在找一個叫張有才的人,但你們知道這個張有才究竟是誰嗎?”
那個酒糟鼻小媳婦橫了小年輕一眼,她將自己的下巴微微高擡,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這有什麼,大家不是都知道麼?那個張有才,就是張杭的兒子,張杭不就是一個米糧商人麼?我們家還三不五時的去他們鋪子買米呢。”
小年輕嘿然一笑,他特意朝着酒糟鼻小媳婦巍巍高聳的位置多看了幾眼:“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們,這個張有才可不是尋常人。不然你們也不想想,不就只是一個米糧商人的兒子失蹤了嗎?用得着讓那麼多人,鬧得滿城風雨,而且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前兩天在找尋張有才的這些人當中,還有衙役以及不良人嗎?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尋常人不見了,用得着不良人出馬?”
小年輕這麼一說,邊上連連點頭。
這時候,陳大有則是適時的補充了一句:“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家恰好有一個親戚就在衙門裡面,聽他們說,這個張有才背後似乎還跟着一個大人物,這些衙役和不良人集體出,尋找張有才,就是因爲這個張有才好像知道很多跟着大人有關的信息。”
“哦?”
這人基本都是八卦的,在聽到陳大有這麼說的時候,無形當中就有很多人慢慢的圍攏了過來。
陳大有自然不會將自己置身於衆人的集中目光之下,因爲一旦他成爲衆矢之的,很容易就會被不良人發現,到時候他就算是長了翅膀,也沒有辦法飛出去。
小年輕顯然也想吸引大家的注意,於是接下了陳大有這句話:“這位大哥說的不錯,這個張有才絕對不是米糧商人的兒子這麼簡單,而且我聽說,張有才他爹好像幹了不少壞事,這些壞事似乎跟那個,他們背後的大人物都有關係。”
“哎,說說!”
“對,快說快說,這個大人物究竟是誰?”
“不會是咱們這邊的縣令吧?”
“嘁,縣令算什麼大人物,我看這個大人物,至少得是太守級別。”
小年輕嘿然一笑,指的不遠處的那個中年男人說:“這位大叔說得很對,這個大人物絕對不是縣令這種四五流的官員所能夠比擬的,縣令恐怕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這麼誇張?”
一開始說話的那位大媽在驚訝之下,她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相對尖銳了一點。
小年輕似乎很享受被衆人環視以及重視的感覺,他繼續說:“我告訴你們吧,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咱們當今太子?”
“太子?”
“噓……”小年輕連忙落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但其實他做出這樣的手勢完全是多餘的,畢竟邊上的人都已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