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沒什麼,可是慢慢得,羅信的視線就一直定格在那朵雲上。
如果僅僅只是一種很普通的雲,羅信不可能一直盯着它看,可是羅信竟然在雲端之上,看到了一道門!
天吶!!
現在羅信終於明白這道門爲什麼叫“天樞”了!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到那麼高的地方去推開這道門吧,而且雲層距離地面看起來那麼遠,羅信還能夠看到門的形狀,那如果他人站在門前,這道門究竟得有多高、多大!?
他甚至認爲這個所謂的“天樞門”應該改名叫南天門,這尼瑪但凡只要是個人,都不可能會到達那裡!
就算到了那裡,那麼巨大的門,怎麼推開?
既然這第六道門沒有辦法觸及,羅信也暫時放棄花費更多的精力去探尋,反正門已經在那裡了,能不能推開那是以後的事情。
這樣一想,羅信直接就退出了心境。
而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前蹲着一個人,她的容貌精緻而豔麗,媚而不俗,妖而不豔。
此時的她就如同一個青春活潑的小姑娘,用雙手捧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歪着頭,蹲在羅信身前,定定地看着他。
“怎麼了?”
眼見夜歌這麼看自己,羅信還以爲自己臉上捏了什麼東西,不由的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
夜歌露齒微微一笑,說:“夫君,接我們的船來了。”
聽到這話,羅信先是愣了一下,他可從沒有想過還會有船來接自己。但念頭一轉,他馬上就明白過來,這艘船是來接寶女王的。
眼下所提到的自然是正事,羅信對着夜歌招了招手,夜歌則如同小兔子一般蹦躂了兩下,繼續蹲在羅信身前,還眨巴了一下修長的眉毛,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與羅信之間,在小傢伙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如果邊上有人的話,他們是打死都不可能相信,那一隻以妖媚誘惑、兇殘暴戾爲主要形象而呈現在人們面前的九尾妖狐,竟然會如此的青春活潑,清麗脫俗。
羅信對着申請的夜歌問:“小夜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羅信原本以爲,夜歌會像李妘娘她們一樣先詢問自己,然後再發表她的想法,結果沒有想到的是,夜歌竟然很直白的說了一句:“當然是繼續當倭國天皇。”
“爲什麼?”羅信顯然有些錯愣,他連忙問,“難道說,你還需要當寶女王,繼續抓童男童女,來吃他們的心?”
夜歌搖搖頭,那長長的黑色秀髮,隨着她的搖頭,如波浪一般擺動,她眨着明亮而深邃的眼眸。
她笑着說:“普通妖狐想要在這個世道活下去,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條,就是附身在一個人身上,然後加那個人以及他身邊所有人地慾望吞食。不過這麼做是有限制的,到了一定的時間,他必須離開,然後繼續找下一家,雖然這麼做不會傷及人的性命。但想必夫君也知道,妖狐一旦修成了人形,也就具備了人的七情六慾,跟人一旦相處久了,就會很自然地出現許許多多難以割捨的情緒。畢竟身爲一個女人,不可能不停地和陌生男人成親,費盡心思地讓對方愛上自己。這樣做的話非但無法提高自己的修爲,反而還會將自己推入一個萬丈深淵,到最後只會落得極其悲慼的下場。”
“那第二種方法呢?”
聽到這話,羅信很自然地緊張。他一方面希望各自能夠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至少不會太過於遙遠;但另外一方面,他又希望夜歌能夠健康地存活。
“第二種方法,之前夫君不是在六尾身上見到了麼,我們狐妖對於挖人的心臟,可是有先天的優勢呢。”
可是他說話的時候,微微動了一下自己的五根手指,羅信驚駭的發現,夜歌的五根手指不知道何時已然長出了很長的指甲。這些指甲看上去非常鋒利,宛如野獸的爪子一般,只要被它輕輕扎入胸膛,想要將心臟挖出來,那是相當輕鬆的事情。
現在夜歌的右手看上去十分瘮人,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人就是一副甜美淡雅的笑容:“吃人心,是普通妖狐存活下去最爲簡單,也是最爲有效地方式。同時,這也是上天對狐妖一族的懲罰。”
儘管各自的臉色仍舊沒有變化,但羅信卻是沉默,他擰着眉頭沉聲說:“那該怎麼辦,難道說要一直吃人心下去,就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夜歌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羅信一句:“夫君,如果妾身一定要吃人心,你會怎麼做?”
羅信還是直截了當地說:“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本書,書裡面說過,當一隻妖狐真正地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是全身心的爲他付出的話,只要在那個男人的心給妖狐吃了,妖狐從此以後就再也不需要吃人心了,是麼?”
聽到這話,夜歌臉上那十分“模式化”的笑意終於消失了,儘管她現在還沒有感動得痛哭流涕,但是羅信卻是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十分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欣喜,還有一份難以言喻的甜蜜。
接着,夜歌張開雙手,如同當初的小傢伙一般,撲進了羅信的懷裡。
羅信也是伸手輕輕地攬着她纖細而柔軟的身子。
這時候,羅信卻是聽到了一聲哭腔,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由三隻妖狐融合而成的夜歌,竟然在自己的懷裡哭了,哭得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又或者像是因爲感動而喜極而泣的小妻子。
哭着、哭着,夜歌突然將她那性感的潤脣,湊到了羅信的耳邊,用她那十分特有的嗓音,對着羅信說:“好夫君,妾身差點忘記告訴你了,其實妾身不是妖狐,而是天狐。”
可這句話讓羅信聽得一臉懵嗶,儘管他是聽過九尾狐妖,九尾天狐什麼的,可是有什麼區別呢?
羅信當即將自己內心的疑問說了出來,夜歌這一次並沒有用迂迴的方式告訴羅信,她很是直接地問:“夫君聽說過青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