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從莊子上回來之後就心情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回去和長孫皇后說了李承乾的恢復情況。沒有什麼比兒子能夠恢復更讓他高興。
他做皇帝非常稱職,但這個皇位畢竟來的不是正大光明,所以他非常重視傳承,儘管李承乾並不是所有兒子裡面最爲聰明的人,但他還是堅持把皇位傳給太子。
就是因爲有那句話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雖然長孫皇后經常能收到有關李承乾生活的彙報,但從自己丈夫口裡說出來,更是不一樣了。這是丈夫對兒子重視的表現,雖然承乾不在身邊,但長孫皇后經常會在李二勉強不經意提起李承乾,讓丈夫更加重視兒子。
“二哥,承乾這孩子,我算是放下半個心了,沒想到他真的能忍受過來。”長孫皇后心疼說道,“那種疼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忍受得了的。”
“嗯,就是!對他也是一種歷練吧。我今日和李剛聊了一會兒,並且看了承乾的功課,發現承乾最近思考問題的深度加深不少,可見這次受傷並沒有打敗他,反而讓他的性格堅毅,也算是意外之福了。”李二非常欣慰,以前總覺得兒子心智單純,不能駕馭朝臣,現在不擔心了。
“人只有經歷過纔會有所成長,二哥能成爲偉大的帝王,自然也以前真刀真槍,一戰一戰打出來的,沒有半點含糊。地下的臣子,欽佩陛下;外面的百姓,敬仰陛下。這些都是對陛下以前慾火奮戰,禮賢下士的原因。”長孫皇后適時地誇獎李二,像個普通女人那樣崇拜自己的丈夫。
這種感覺居然還不賴,從李二笑得尖牙不見眼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內心的高興。在妻子面前。他是夫,他是天。
“是啊,承乾那裡你就不要擔心了,倒是你也就這幾天了,可要小心一些。”李二交代說道,畢竟夫人年紀不小了,生孩子有點兇險。
這麼多年來,他能夠把精力全部放在朝堂上,就是因爲後面有一個永遠不會背叛他的妻子,默默無聞地幫他處理好後宮的瑣事。從不讓李二會後宮分心。
作爲一個情人,長孫皇后美麗妖嬈;作爲一個妻子,她把家管理的井井有條。更爲難得是長孫皇后個性溫婉,聰慧異常,有時候大臣惹到李二生氣。還是她從中斡旋,總能找到合理的解決辦法。
“二哥。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給你生個健康的寶寶的。那天我問私下問了太醫,肚子裡的是個公主,二哥不嫌棄吧?”長孫皇后希冀地看着李二,男人都喜歡要兒子。
李二一聽,哈哈大笑,說道:“這樣很好。你給我生了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只要你生孩子,我都喜歡。”
長孫皇后聽了,也跟着笑了。好在她已經有了三個兒子,肚子裡是男是女,影響真不大。
“長樂和城陽長得像你,瘦嶙嶙的,身上沒幾兩肉。我希望肚子裡的這個小棉襖,長得像我,肉嘟嘟的,非常可愛,好玩。”長孫皇后輕笑說道。
“我也有此意!”李二的確想要一個肖像妻子的可愛女兒。
李承乾算算日子,母后這幾天要生了,看到大表哥過來,便商量說道:“大表哥,母后這幾天就要生了,我想回去陪陪母后。”
長孫衝想着好長時間沒回長安了,點頭說道:“嗯,好,收拾一下,我們明日就回去。”
李承乾和長孫衝等人回到了長安,一進城門,熱鬧和威嚴並存,和諧中有着一些小小的突兀,但這並不影響整個畫面。
李承乾直接回宮,在長孫皇后面前演示了這段時間的成果了,已經可以走安十五步了。
長孫皇后一高興,哎呦,肚子疼了,要生了。好在已經足月,身子被長孫衝的藥調理之後,強健很多。
“承乾,快宣穩婆和太醫,我貌似要生了。”長孫皇后抱着肚子,還能站穩,知道這不過是前面的陣痛,要等到生,還要等很長時間。
李承乾急忙走出去,說道:“傳太醫,穩婆。彩虹彩玉,趕緊準備。”
長孫皇后看到兒子居然走了出去,好一會兒居然沒覺得疼,忍住疼痛,說道:“承乾,你不要久站!”
李承乾這才意識到剛纔都做了什麼,說道:“真不敢相信,哎呦,真疼!”
李承乾趕緊扶着門,剛纔着急,沒覺着,可現在注意力回來了,還不是一般的疼。
長孫皇后被送入早就準備好的產房,李承乾在門口等着。
正在上朝的李二,聽到周和在耳邊嘀咕,連忙站起來,大手一揮:“退潮!”
下面正在打嘴仗的朝臣們,傻眼了,自從李二等級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朝議沒有結束,就急急忙忙下朝的,快走進入內殿。
陛下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太上皇駕崩了?
不對,太上皇身體康健,怎麼可能猝死呢?而且陛下仁孝,自然不可能苛待自己父親的。
長孫無忌問了剛纔傳話的小太監,這才知道長孫皇后發動了。
長孫無忌一聽,眉開眼笑,從懷裡掏出幾個金錁子,說道:“打賞你了!”
小太監喜笑顏開,說道:“謝長孫大人打賞,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順利生下龍子的。”
這話,長孫無忌愛聽,妹妹的孩子越多,將來的依仗就越多,地位就越穩固。
衆人也聽到了小太監的話,紛紛拱手道賀。
陛下和皇后情投意合,這麼多年,一直恩愛如初,這孩子都馬上要生第六個了,而且各個都養大成人,不得不說長孫皇后是有福之人。
多子多福,這是所有人的觀點,長孫皇后不僅德行高尚,恪守本分,算得上一代賢后,是所有皇后的楷模。
長孫無忌和衆人寒暄一會兒,便也跟着小太監進去了,女人生孩子,那可是相當於進鬼門關一趟,如何他都不放心,還是要親自陪着。
等長孫無忌到了的時候,長孫皇后的呼痛聲,讓外面的李二,李承乾,長孫無忌心驚肉跳。
李二乾巴巴地搓搓手,着急地看着進進出出端着熱水,換出來的是血水的盆子,面色蒼白,就算在戰場上,看到血濺軒轅,他都不會害怕。
可是現在裡面是他的妻子,他的髮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妻子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
因爲已經生了五個孩子,長孫皇后的速度很快,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就生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公主。
這孩子壯實,生下來居然有八斤,洗乾淨了,白白胖胖的,不像一般的孩子生下來皮膚皮膚紅,皺皺的。
大紅的襁褓包好之後,長孫皇后看了一眼,便沒了精神,睡了過去。
屋裡面很快被宮女們收拾乾淨,李二抱着女兒,笑得尖牙不見眼,哎呦,這孩子長得喜慶,和妻子有七八分像,肉嘟嘟的,非常可愛。
長孫無忌眼饞,想接過來抱抱,李承乾也想,但擔心腿腳不便,傷着最小的妹妹。
李二給長孫皇后改好杯子,抱着孩子輕手輕腳出來,不打擾妻子休息。
這孩子一生下來,李二就沒撒手,就連長孫無忌眼饞,也不行,這是他的心肝小棉襖。大手一揮,賜封號“晉陽公主”,大名李明達,小名兕子,希望她像一隻強壯的小犀牛一樣健康。
李二甚至不走了,讓人把奏摺送到立正殿來,一邊批閱奏摺,一邊看顧晉陽公主小兕子。
當長孫皇后醒來,就看到李二臂彎裡橫抱着小兕子,另一隻手捧着書本讀,讀給女兒聽。這個時候,李二隻是個普通的父親。
“二哥!”長孫皇后輕聲叫道。
“觀音婢,你看,這是我們的女兒,很像你,我已經給她娶了名字,李明達,封號晉陽公主,乳名小兕子。”
“噗嗤!”長孫皇后看看粉嘟嘟,胖嘟嘟的小女兒,笑了,這小兕子取得可真名副其實,很壯實的小犀牛。
“笑什麼?”李二問道。
長孫皇后聽了,回答說道:“這小兕子白白胖胖的,小時候還可愛,等長大了,估計要怨你給她取個小犀牛的名字。”
“呵呵,我的女兒,就算胖點,那也是極美的。整個大唐,沒幾個能美過觀音婢的,這我一直都知道。”李二一手抱着女兒,一手攬着妻子。
長孫皇后笑道:“也就是你這樣誇獎我,不過這話我愛聽,來讓我抱抱。”
李二把小兕子交給了長孫皇后,問道:“你餓了吧?我讓人送點飯菜過來。”
“嗯,真有點餓了。”長孫皇后肚子咕嚕嚕響,可愛的小兕子也好像餓了,不停的蠕動嘴巴。
翌日,李二得女的消息一經全部散播出去了,而且衆人還知道李二很喜歡這個和長孫皇后相像的公主,甚至自己親自帶女兒。
雖然有點不成體統,但人家也是一片慈父心。陛下是皇帝,但人家也是父親,這種微弱的不和諧聲音,直接被屏蔽。
別說陛下了,就連長孫無忌聽到,都要去訓斥一番,父女之情很深,這是人倫,管得着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