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抱琴別亂吃金德曼的東西,柳木內心真有點恐懼。
這金德曼也確實不怎麼讓人安心,特別是上次那東西就讓柳木很緊張。
柳木很鄭重的點點頭:“安心,你不在的時候我保證不見她。最多我也去涇河市集住上幾天。”
聽柳木這麼說抱琴這才放心。
在抱琴心中金德曼就是爲利益而不顧一切的人,甚至會犧牲自己的親人、朋友。這一點抱琴深信不疑。
“安心。”柳木第二次說安心。
柳木當天陪着獨孤蘭若回到涇陽莊子,但卻沒有見金德曼。
金德曼在專供客人居住的小院只得到了一個通知,就是駙馬與公主剛從洛陽回來,有些累,明日會宴請金德曼。
深夜,涇陽莊子後院,月明拿出厚厚的一個小本坐在柳木面前:“郎君,四娘整理了些關於新羅人的消息。”
“恩。”柳木盤腿坐在地榻上,他在洛陽這麼多天倒是沒想到金德曼與樸太大兄都會提前來到長安,按柳木的想法應該是到明年開春後纔會回來。
而且霸刀等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跟回來,就算是有信也是金德曼幫着帶回來。
這樣帶回來的信中,肯定不能有什麼特別機密的信息。
“郎君,新羅使節團人數有二百多人,其中幼童十餘人,青年百多人。”
“臥槽!”柳木嘴裡罵了一句。
月明放下手中的那冊子說道:“郎君說的在理,此計狠毒。正如二九之馬,或是奪帥或是抽車。樸太大兄三次遞拜帖於翼國公府,馬周先生與翼國公獻計後,第三次拜帖翼國公應允,約在臘月二十八設宴。”
柳木倒是愣了一下,他說臥槽絕對是一句罵人的口語。
可誰想月明卻解釋爲象棋的走法。
二九之馬就是指,馬在三二、七二、三九、七九這四個位置時,車帥都沒有動的情況下,就是臥槽馬,是一招狠棋。
“那一百多青年都是什麼來頭?”柳木再問。
“正在查證,已知有半數都是新羅貴族,與五大姓一致,應該是樸氏六大屬族。新羅公主帶了二百二十人,其中二百人已經送入宮中爲婢,以示對我大唐的恭順。其餘各人,聽聞新羅王賜姓東方、西門、南宮、北冥四姓。”
柳木聽到這裡已經聽出味道。
新羅那邊以王族與新羅大貴族之間已經將裂隙擺在明面上,這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眼下新羅還弱小,如果內亂怕是會瞬間被高句麗與百濟聯兵吞噬,這不好。
“吩咐下去,臘月二十八是吉日,看馬周那邊準備好了沒,如果沒問題就在那天迎娶葉四娘。大姐夫作爲神策衛上將軍,那麼神策右衛錄事參軍大婚,他沒有理由不參加。然後灌醉他。”
“郎君,翼國公眼下依然不宜飯酒。”月明在旁提醒道。
“你告訴馬周,馬週會有辦法的,真醉假醉無所謂,馬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借他大婚咱們搞些陰謀是有些不合適。所以你告訴他,我欠他一座宅院,明年五月前保證給他。”
月明把柳木的話記在小本上。
“還有一事。四個月前,太子殿下招刺客來長安,查明是襄州水匪一系。”
“等下,他招刺客要殺誰?”柳木打斷了月明。
月明很平靜的說道:“殺郎君,或是連同公主一起。”
“什麼?”柳木當下就怒了。
月明依然很平靜:“刺客進長安不足三日,已經被全面清除。公主殿下震怒,向秦王殿下請了軍令,而後馬周先生代行綠林至尊令,召集綠林遊俠清除襄州水匪,現斬殺匪首三十三人,降匪千餘人,已經送到河東琉璃礦區爲奴。”
“等一下,有人來殺我,我怎麼現在才知道。”柳木一臉的不高興。
“些許小賊罷了,郎君那幾日正陪着聖人蔘加盛典正忙,所以就沒有彙報。過後此事也不是急務,在月報上有過,郎君怕是沒注意看。眼下已經瞭解,所以我纔給郎君再作彙報。”
柳木盯着月明的眼睛,看了足足一刻鐘,然後輕輕一拍大腿:“好。你說假話的時候連眼神都沒變化,有才華。”
月明臉一紅:“郎君怎知我說的是假話。”
“關於說假話的問題,改天我再告訴你。夜深了,去休息去。順便說一句,你說假話的心態一流,但技巧不行。好了,好了,去休息吧。”
月明施禮退下。
柳木回屋,獨孤蘭若已經睡下,柳木也沒有驚動獨孤蘭若,躺在牀另一頭睡下。
次日清晨柳木醒來的時候,卻見獨孤蘭若已經睡到了自己這一頭。
“我很英俊嗎?”柳木問了一句。
“還行吧。”
“太子找刺客要殺咱們的事情,你知道不?”柳木問道。
獨孤蘭若坐了起來:“不但知道,我還安排人去滅了那刺客的老剿。我借了四樣東西合而爲一,這東西不能輕用,可一但用了威力驚人。二哥見到這東西之後,許了重諾,答應三年內授爵百人。”
“是什麼?”柳木追問。
“四塊令牌,分別在過世的單雄信手中,以及現在李夫人、謝將軍、大姐夫手中。號稱綠林四俠令,天下游俠只要身在綠林,無論你是貴族出身,還是尋常農家,都須尊此令。用這四塊令牌殺人倒是頭一次,之前之爲解決綠林內部爭端。”
柳木心說,這就是小說之中的武林盟主令。
獨孤蘭若又說道:“大姐夫眼下貴爲護國翼國公,掌管神策衛。其中神策右衛就是原先的聞月閣,眼下可以說是綠林遊俠兒。”
“恩!”
“襄州水匪已滅,他們眼下正在江南東道、江南西道、淮南道清除水匪,想來這幾天就能清除乾淨。洛陽叛逆也已經全部清除,各道寺廟餘孽已經無須這麼多人手。我們在洛陽的時候,大姐夫就問過馬周,這些人不能閒,閒就生事。”
“馬周怎麼說?”柳木追問。
“馬周等夫君你回來,他沒辦法。”
柳木翻身起牀:“走,涇河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