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金德曼請求派十名高僧去新羅。
李淵大筆一揮,五十名和尚。
大普渡寺的和尚們又一次打架了,他們希望得到這個機會,既然是被新羅王國請去的,那麼就是坐上賓,比起整個長安以及周邊四百里各寺的和尚擠在不足二十個廟裡苦苦求存,不如去小邦身爲座上賓。
崔氏婢女,金德曼留下的那個,金德曼賜名崔學禮的婢女。將一份情況送到了樸太大兄處。
樸太大兄接到這份情報很疑惑,問身邊的人:“她還是可以相信的,或者是她已經背叛。”
“猜不出,但聽聞德曼公主回國卻沒準備帶她回去。”
樸太大兄詳細的讀着那份情報,內容正是柳木和金德曼的那一次談話,關於佛門的談話。但卻少了柳木提到的那幾句,關於佛門受新羅金氏控制,而反制樸氏等大貴族之類的話,半個字也沒有。
在崔學禮的情報之上,僅僅是論述了佛門與王權之間的話題。
用心的想了很久,樸太大兄對身邊人說道:“大唐的這位貴人是人傑,我等原以爲他滅佛是因爲他是信道教的。看了這份情報之後,才發現其高明之處,打壓佛門,讓佛門按自己的意圖發展,高明。”
樸太大兄吩咐道:“你們參與挑選高僧的事情,要有些高僧可爲我所用,財寶、黃金、女人都不是問題。”
“您說女人,他們是和尚?”
“照吩咐去作,哼!”樸太大兄冷笑一聲,在他眼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高僧,一切都是爲利。真佛門自己的戒條,真正的高僧應該是不爭名利,自我修行的人。這樣的人有,樸太大兄不認爲自己見到過。
讓樸太大兄無比意外的是,這份情報卻很快到了扶余呷與蘇我須手中,得到這份情報人的堅信,他們是花了高價從樸太大兄身邊人買到的。
情報來自金德曼身邊潛伏的婢女,原崔氏貴族之女,甘願以婢女的身份潛伏在金德曼身邊。
次日,三份國書送到李淵面前。
“什麼意思,昨天新羅那個公主要和尚,今天高句麗、百濟、倭島也要。還說什麼教化百姓,可笑。”李淵將那三份扔到一旁,想了想又讓彭海拿了回來:“這樣吧,給他們每家五十個和尚,怎麼挑讓傅弈去拿個主意。”
“是!”彭海應命。
禮賓苑內,淵蓋蘇文還在牀上休養,在得到了大唐皇帝的回覆之後,高句麗使節淵太祚身爲高句麗頂級大員,大對盧作爲此次的使節來大唐。
自己的兒子有些衝動,那柳駙馬不是誰都資格接近的。
“怨恨是沒有用的。高句麗的實力不足以攻打大唐,能保住現有的土地就已經是功勞。眼下新羅人與大唐走的近,我們高句麗想要發展,就必須統一半島。”
“統一了,我們淵氏也是臣子。”淵蓋蘇文在牀上低語一句。
淵太祚並不驚訝,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新羅的德曼公主討了五十名和尚回去,必然有什麼陰謀。雖然猜不出,但我們也去討要。相信重金之下,我們帶回去的大唐和尚會從新羅帶回去和尚那裡得到不少消息。”
“父親您高明。我會忍耐。”淵蓋蘇文很誠懇的回答道。
上元節到,大唐皇帝李淵打開了他的神獸閣大門,請各邦使節一同祭祀天地,當真是風光至極。
而此時,幽州城。
柴紹回了長安,新一年的羊毛採購計劃大會,由李道宗與阿史那杜爾聯合主持。當然少了任城王妃以及她的團隊出席。
正式的會議在正月十七,提前來的各部首領是來參加幽州城燈會的。
李道宗設宴,宴請了大室韋、南室韋、黑水靺鞨、契丹四部的首領。
宴會剛剛擺上菜,李道宗輕輕一揮手,所有的侍役退下,由他的親衛封門。這個舉動並沒有引起四位首領的不安,他們依然平靜的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有一件事情,希望各位幫着查證一二。秦王殿下手書:靺鞨私通高句麗,將給他們的鐵錠、鐵鍋大部分都轉手賣給了高句麗。眼下有證據,但證據不足,只能證明他們私通高句麗,卻無法查證到底賣了多少鐵器。”
李道宗首先開口,說完等到各部首領表態。
阿史那杜爾樂呵呵的一笑,自己倒了一杯酒先喝了。
黑水靺鞨的首領阿固朗將配刀放在案上:“靺鞨有一支就足夠了,粟末靺鞨從來不懂生產,只懂劫掠。真不知道你們唐人要這樣的屬邦有何用,難道還需要他們幫你們去打仗嗎?他們能打仗嗎?”
大室韋首領這時也說道:“唐人有句話,叫殺雞敬猴。我室韋五部,有些人也蠢蠢欲動,希望可以得到一些不屬於他們的好處。殺粟末比殺我同族好些。”
“我契丹族願爲先鋒,我們也不會種田,養羊的水平比不上突厥人,養牛與種田的水平不比上室韋,近來黑水靺鞨人倒是學了種高粱的本事,去年收成不少,我們也比不上,不過馬背上的本事我契丹一族不差。”
哈哈哈!
阿史那杜爾放聲大笑,他明白李道宗只是想來確定粟末靺鞨是不是通敵。
然後在確定之後,希望得到幾個部落的支持與理解,不會因爲自己出兵而感覺到恐慌。
可誰想到這些人已經在喊打喊殺了。
所以阿史那杜爾放聲大笑,他笑李道宗還不夠了解這些人,當然也在笑這件事情。
停下笑聲之後,阿史那杜爾說道:“那就打吧,按老規矩辦。”
“好,我黑水靺鞨從率賓海(海參威)那裡開始攻打。”
“我大室韋與南室韋從輝江口攻擊……
“我契丹從輝南北上,開始攻擊……
李道宗腦袋有點沒反應過來,這些人這是準備滅了粟末靺鞨嗎?那個老規矩是什麼意思,原來他們這一樣分兵,等於是四個攻擊點,然後也沒自己什麼事了。
“就這麼定了,誰也別壞了規矩。”阿史那杜爾高舉自己的刀。
李道宗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