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歷!
畢竟韓藝才二十歲,這是韓藝天然的缺陷。
在朝中,李義府可以去拉攏別人,他就不行,因爲那些官員都看不起他,就一毛頭小子,誰會服你。
在買賣上同樣也是如此,元家那是上百年的大家族,大名鼎鼎的鮮卑拓跋氏,在商業領域,那更是無人可望其項背,財力深不見底,這皇帝都不知道元家究竟有多少錢,元家和北巷,傻子都會選擇元家啊!
關鍵是元家的市場也沒有建成,而名望、財力、底蘊、勢力,韓藝全方面被完爆,就沒有一點不被爆的,確實爭不贏,只能坐在家乾瞪眼,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此在市場即將完工的這一段時間,就是屬於元家的時間。
元哲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屬於他的!
而分裂平康里只是他走的第一步棋而已,他要不斷的向韓藝施壓,讓更多的人疏遠韓藝,孤立韓藝,然後再一舉擊潰韓藝。
鳳飛樓!
“在下元慶,是元家的大管家,見過皇家特派使。”
一箇中年男子向韓藝拱手道。
元家的管家不是屬於家主的管家,而是跟着主事人的變動而變動的,因爲元家家主主要的工作是主持議會,家主一個人是決定不了任何事的,如果管家屬於家主,那麼就私人化了,因此元家只有一個大管家,就是主事人的助手,上一任是朵拉,這一任就是元慶了。
“元大管家,失敬,失敬。”
韓藝拱拱手,又道:“不知元大管家今日來此,有何目的?”
元慶道:“在下今日前來,主要是處理那些店鋪的事宜,另外,就是女仕閣,我家公子已經決定,將女仕閣撤出北巷。”
其實當初元牡丹告訴韓藝,將女仕閣交予了元哲,他就已經料到有着一日了,點點頭道:“但是當初牡丹娘子交了幾年的租錢,根據合約上而言---。”
元慶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道:“特派使大可放心,這是我們主動提出的撤出,不對是我們,怎還敢索要租錢。”
韓藝微微笑道:“既然你們這麼爽快,那我就沒什麼可說了。”
元慶道:“不過我們元家倒是有一個小要求。”
韓藝皺眉道:“什麼要求?”
元慶道:“關於女仕閣這一塊招牌,是我們牡丹姐創立的,也與她也有莫大的關係,我們希望特派使今後不要再使用這一塊招牌。”
“這是理所當然的。”
韓藝笑着點點頭,道:“如果沒有牡丹娘子,這女仕閣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我聽說你們元家也打算弄一個好聲音?”
元慶畢竟是當管家的人,立刻道:“特派使請放心,我們絕不會用大唐好聲音的名字。”
“爽快!”
韓藝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桑木,你陪元管家去辦理一下手續。”
桑木點點頭,道:“元管家,這邊請。”
元慶一走,劉娥就撲了上來,道:“韓小哥,這可怎麼辦,女人日可是咱們北巷的特色,沒有女人日,無異於斷咱們一臂。”
她現在主要管的就是女人日,如果失去了女人日,那她的作用也大減。
韓藝笑道:“我沒說要取消女人日啊!”
“但是女仕閣---。”
“女仕閣不過就是一名字罷了,咱們換個名字就行了。”韓藝笑道:“放心,就憑我婦女之友這個名號,女人的爭奪戰中,咱們是不會輸的。”
......
其實元慶也沒有什麼手續要辦,今天的目的就是取下女仕閣這塊招牌。
“你們小心一點,要是弄砸了,我抽死你們。”
元慶指揮着自己的人爬到屋檐上將女仕閣那塊匾額拆下。
“這---這是在幹什麼?”
邊上忽然走來一人,正是拉姆希德,只見他一臉緊張的模樣。
元慶笑道:“原來是拉姆先生。是這樣的,我們牡丹姐打算將女仕閣搬去我們在金水門那邊的市場。”
拉姆希德雙目一睜,不禁看向桑木。
桑木微微有些冒汗,點了點頭。
拉姆希德不禁心神一慌,急忙拉着桑木走到一邊,低聲問道:“桑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桑木如實道:“元家要開市場,那牡丹娘子就打算將女仕閣搬去他們元家的市場。”
拉姆希德道:“那女人日呢?”
桑木道:“這我也不清楚,得去問恩公。”
拉姆希德道:“那韓小哥現在在家嗎?”
桑木道:“在的。”
拉姆希德二話不說,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以前甭管韓藝遇到什麼困難,拉姆希德總是堅定不移的支持韓藝,這都是因爲有女人日在,他的市場完全是就是針對女人的,而女仕閣就是女人日的象徵,這玩意要弄走了,那女人日還開的起來麼,拉姆希德是心急如焚啊!
元慶微微瞥了眼,不禁一笑。
那邊韓藝剛剛忽悠走劉娥,就見拉姆希德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真的是用跑的,不禁詫異道:“拉姆,你不會是上我這來借茅房的吧。”
“哎呦!韓小哥,你咋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拉姆希德手舞足蹈的道:“那---那元家都要將女仕閣搬走了。”
韓藝點點頭道:“這我知道。”
“那這女人日怎麼辦?”
拉姆希德急切道。
韓藝一笑,將拉姆希德請到裡面,親手爲他倒了杯茶,道:“拉姆,咱們合作雖然日子不久,但也愉快吧。”
拉姆希德見韓藝一臉淡然,心想其中還有隱情,收起焦慮之色,道:“那是,那是。我常常跟別人說,我這一生做英明的選擇,就是選擇了跟韓小哥你合作。”
“過獎,過獎。”韓藝微微一笑,坐在拉姆希德邊上,身子微微往他那邊傾斜,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別的事我不敢說,單說這女人吧,你放心,我絕不會失手的,我可以以婦女之友的名號擔保。”
婦女之友?這也能擔保!拉姆希德訕訕一笑,道:“那韓小哥你的意思是,這女人還會繼續辦下去?”
韓藝道:“當然。不但要辦,我還要辦的更好。”
拉姆希德道:“當真?那你韓小哥你有何妙計?”
韓藝笑道:“對付女人,我辦法多得是。拉姆,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是別人的話,那我沒啥可保證的,但是我知道你關心的是女人日,這一點我完全可以跟你保證,女人日是永遠不會在我北巷消失的,那女仕閣也只是換一塊招牌而已,我連它的下一任主人都找好了。”
“真的?”
“這我騙你幹什麼,到時你瞧好了。”
拉姆希德得到韓藝的保證,一顆心暫時算是穩下來了。
但是錢大方他們跟他可不一樣,他只關心女人日,巴不得天天女人日,元家全面壓制,令北巷又開始人心惶惶,這一幕似曾像似啊,就跟當初兩市針對韓藝一樣。
雖然兩市這一回的角色不一樣,但是北巷和元家市場是兩個全新的市場,他們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
那總行顧言商立刻兩市商人開會。
顧言商淺飲一口清茶,隨即清清嗓子,道:“關於元家市場的事,相信你們比我都要清楚一些,如今元家已經動作頻頻,全都是針對北巷,而元家的市場馬上就要完工了,依我看,一旦元家市場建造完畢,他們與北巷的鬥爭就會全面爆發,我們兩市該如何做?”
瓷器行的周費就道:“他們兩個打來打去,幹咱們什麼事,兩市可是朝廷的,他們還能把咱們怎麼着,他們要敢將咱們的客人都搶走,就算咱們願意,朝廷也不會肯啊!”
典型的不思進取。
魏青立刻就道:“正是因爲如此,咱們纔要幹些什麼,你們難道忘記當初韓藝是如何羞辱我們的嗎?現在可是報仇的最佳機會,我覺得應該幫着元家對付韓藝。”
這傢伙十足一個小人,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萬福樓的東主萬季春就道:“魏掌櫃,你這也太卑鄙了,當初咱們和北巷和解,可是說的明明白白,咱們不能翻臉就不認人啊。”
魏青哼道:“萬掌櫃,韓藝不過就是將好聲音放在你們酒樓,你犯得着這麼幫他說話嗎,你可不要忘記,韓藝當初可只是拿你當權宜之計,他不是跟元牡丹還簽訂了契約,等元牡丹的新酒樓弄好,就將好聲音放到元牡丹的酒樓去,虧你還幫他說話。”
萬季春聽着一肚子火,道:“魏掌櫃,你說話注意一點,什麼叫做權宜之計,元牡丹的新酒樓是根據好聲音來裝潢的,那韓藝自然得先考慮這新酒樓。我只是覺得,他們兩邊鬥,咱們又不知道誰輸誰贏,萬一選擇錯了,那另一方肯定有藉口來對付咱們,這兩邊可都不是好惹的,我可不想在經歷去年那樣的情況了。”
魏青道:“這還不知道誰輸誰贏?我現在就告訴你,元家贏定了,韓藝拿什麼跟元家比,他憑什麼贏元家,你倒是說個理由出來。”
萬季春哼道:“當初咱們跟北巷斗的時候,你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行了!行了!”
顧言商打斷他們的爭論,又看向其他人道:“你們怎麼看?”
弓行行頭張奎突然道:“我雖不贊成魏掌櫃的話,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幫助元家對付北巷。”
這張奎平時不太說話的。顧言商道:“張掌櫃此話怎講?”
張奎道:“各位,咱們都是商人,當然是怎麼有利怎麼做,其實最好的結果,就是沒有他們的存在,不管是元家市場,還是北巷,都搶走我們的生意,可惜咱們對付不了他們兩家,但是咱們有朝廷有保護,他們兩家也不敢對咱們怎樣,這種情況,咱們應該幫着強的一邊,去對付弱的一方,既然不能消滅兩方,最好的結果就是消滅一方,而且元家的市場在城外,對咱們的威脅小,北巷就在城內,對咱們的威脅大,消滅北巷,讓平康里恢復原來的面貌,對咱們纔是最有利的。”
萬季春看了眼其他的人,見他們都交頭接耳,頻頻點頭,不禁皺了下眉頭。
顧言商也是點點頭,目光一掃,道:“你們覺得呢?”
不少人商人都點頭贊成張奎的建議。
商人嘛,自然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
顧言商道:“那好!咱們就幫着元家對付北巷。”說着他又朝着張奎道:“張掌櫃,就勞煩你去元家走一趟。”
張奎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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