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究竟想幹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元牡丹,因爲韓藝幹得這些事,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你說他是一個商人吧,但是他卻屢屢幫助同行,寧可捨棄自己的利益,這絕不是一個商人所爲,但是你要說他是一個官員吧,他幹得就是商人的活,在官場上,那真的是不務正業,皇帝不召見,一般都不進宮門的,怎麼看也不像似一個官員。
對此韓藝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有一個夢想。
但這個夢想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
可今日韓藝的這個夢想露出這冰山一角,就足以將元牡丹嚇呆了。
這可是連他們元家都不敢去想的啊!
元牡丹隱隱覺得不管是金行,還是南進計劃,其實都只是冰山一角,都是在爲韓藝的夢想服務。
然而,她的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期待。
“對了!南進計劃進行的怎麼樣?”
韓藝突然問道,其實這纔是他今日來得目的,畢竟年關將至,他得做好收尾工程,明年對於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元牡丹一怔,道:“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
韓藝笑道:“僱傭制。”
當初在商議南進計劃時,決定採取土地兼併和交換兩種方式並行,將土地合爲一塊,節省人力物力,便於耕種,
元牡丹點點頭道:“一旦我們元家帶頭採取僱傭制,定會傷害權貴的利益,但是如果此事不弄妥的話,我們也不敢將家奴遷往南邊,因爲這樣一來,我們在關中等地的田地就沒有人耕種了。”
韓藝笑吟吟道:“我說過這我會替你們開道的,到時候你們推出僱傭制,會顯得順理成章。”
這話韓藝以前就說過,但並未說具體怎麼做,元牡丹擔憂道:“你不會又想與那些權貴鬥爭吧?”
韓藝道:“我說過這一戰是避無可避。”
元牡丹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道:“你還嫌敵人不夠多麼?你那邊已經得罪了天下士族,這邊又要跟地主過不去,你這樣玩下去,遲早會玩火自焚的。”
就連長孫無忌都覺得韓藝衝的太快,太猛,何況元牡丹。
韓藝伸出手來,輕輕握住元牡丹的柔荑,深情款款道:“爲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噁心!
元牡丹可不是三歲小孩,猛地縮回手來,道:“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做得這一切都是爲了你自己。”
日!早知方纔就不說那麼多了。韓藝訕訕一笑,道:“我絕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我們這個家。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大唐的人就這麼點點,如果人人都是農夫,難道要我親自去作坊裡面搗碎紙漿,親自上香水坊提煉香水麼?現在的情況是,地主將人力限制在土地之上,我不跟他們爭,我跟誰去爭。”
元牡丹道:“但是你用不着這麼心急,這士庶之間的事可還未完了。”
韓藝笑道:“你不用擔心,到時地主還會感謝我的。”
“感謝你?”
元牡丹略顯詫異的望着韓藝。
韓藝呵呵道:“你就等着看好戲吧,當然,目前時候還未到。”
元牡丹無語的瞧了他一眼,道:“你真是嫌麻煩不夠多。”
韓藝道:“我最強的能力就是解決麻煩,爲了體現出我這最強的能力,我只有不斷得製造麻煩。”
“狡辯!”
元牡丹輕輕哼了一聲。
韓藝一笑,又正色道:“牡丹,有些事,我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其實我也說不明白,因爲這一切都是未知數,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會成功,但是我堅信我心中的心念,我知道自己一直在朝着終點走去,我從未迷失過方向。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塊走下去。”
說到後面,又變得深情款款了。
元牡丹聽得兩頰生出兩朵紅雲來,避重就輕道:“我們元家上下都唯你是從,除此之外,我還有別的可以選擇麼,真是上了賊船。”
韓藝哈哈一笑,道:“這賊船上了你可就下不來了。”說到這裡,他臀.部悄移。
元牡丹眼中閃過一抹緊張之色,倏地站起,躲開韓藝的魔爪,目光顯得有些躲閃。
韓藝有些詫異,道:“幹什麼?你還在生氣麼?”
“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
元牡丹黛眉微蹙,道:“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難道是大姨媽來了。韓藝很委屈道:“我也沒有想幹什麼?”
元牡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道:“你今兒回去睡吧。”
“不是吧,這天色不早了,而且外面天這麼冷,再說,我們也有些日子沒有好好說會話了。”韓藝淚眼汪汪,裝可憐道。
元牡丹道:“那你睡這,我回小院去住。”
幹什麼?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一些!韓藝見元牡丹神色堅決,有些犯愣了,以前他來這裡,一般都是要住上一兩晚,雖說沒有真刀真槍的幹,但是摟摟抱抱,親親我我還是不在話下,可是今日元牡丹的舉止卻有一些反常,心想,皮特朱曾說過,這女人來大姨媽了,難免情緒會受到影響,這時候應該更加尊重女性。念及至此,他點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生照顧自己的身體。”
“嗯!”
元牡丹點了下頭,見韓藝一臉落寞,眼中透着一絲內疚。
韓藝倒是沒有在意,他真不是沒事做,那邊《少年孔子3》馬上就要開演了,而這一回的少年孔子對於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只是他想元牡丹了,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元牡丹既然心情不太好,他自然也不會強求,這碗裡的菜,還怕它飛了不成。
老老實實回到鳳飛樓,監督《少年孔子3》最後的排練。
其實現在也不需要他監督了,夢兒她們都已經可以比他還要強了,而且大家都將這話劇當成了是一種興趣愛好,包括小胖,都是樂於其中,氣氛非常好,這也是爲什麼韓藝始終不願意搬出北巷的原因。
時隔多日,《少年孔子3》終於登上了鳳飛樓的舞臺。
但是這一回沒有前兩回轟動,畢竟士族子弟沒臉來這裡了,因爲少年孔子講的是賢者六學,而如今士庶鬥爭激烈,賢者六學被歸爲寒門的學問,貼上了階級標籤。雖然崔戢刃揚言哪怕是在制科裡面,也要勝過寒門,但終歸不太好意思來,來的人清一色的寒門,他們當然得擁護自己的學問。
毋庸置疑,老套路!
只是裡面涉及的內容改變了,不再是浮力,而是槓桿原理。
就是講魯國因爲打仗,要造船,但是船塢是宋朝發明的,直到現在,工匠得泡在水裡造船,更加不跟後世一樣,直接到廠裡造,畢竟到廠裡造,運不到水裡去,這就導致工匠下半身腐爛,十分殘酷。
看到這裡,不少寒門子弟都深有感觸,因爲隋煬帝就幹過這事,這是無法避免的,現在也是如此,只是現在沒有像隋煬帝那樣大規模造船。
大家就有了期待,孔子能不能解決這事。
當然能,不能演來幹啥。
孔子就出現,建議國王不要這樣,但是國王不肯,我只要船,你有本事就讓他們別在水裡造船。
最後孔子就利用槓桿原理,配上滑輪,讓國王一個人都能將船從岸上拉入水裡。
套路不變,高潮依舊!
如今孔子在衆人心中,已經是裝逼打臉的高手了。
但是這一回不同,以前的萬有引力和浮力,都是理論知識,想要用於實踐,還爲時尚早,但是這一回是實實在在的大問題呀!
現在造船那叫一個苦逼呀,得在水裡造,還得讓人守着,怕被水給沖走了,勞民傷財,一直困擾着歷朝歷代,要這麼簡單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大家都很好奇,這船真的能夠這麼造嗎?
而且這一回也非常奇怪,說得非常籠統,沒有像前兩回那樣,將原理仔仔細細的說出來。
小胖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只管演,至於這原理,他們不感興趣。
唯有韓藝一人知道。
關於少年孔子3的劇情很快就傳出去了,這立刻引起非常多的人關注,因爲大運河的開通,導致船隻一直都非常吃緊,尤其是大貨船,也極其受到重視,因爲南北通行需要船,不管是朝廷,還是民間。
可是韓藝在這時候突然失蹤了。
咚咚咚!
“請問你找誰?”
“我乃工部侍郎丘行淹,有事找皇家特派使。”
“哦,我家小藝哥出門了。”
“不知特派使上哪去呢?”
“這小人不太清楚。”
......
咚咚咚!
“請問你找誰?”
“老夫乃工部尚書閻立本,有事找皇家特派使。”
“哦,原來是閻尚書,失敬失敬。不過---我家小藝哥出門了。”
“還未回來嗎?”
“沒有!”
“那你可知特派使何時回來?”
“這小人不太清楚,我家小藝哥最近一直忙着找地建作坊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
蕭府!
“喲!閻兄大駕光臨,銳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蕭兄言重了。今日立本前來,是有事想向蕭兄求助的。”
“不知是何事?”
“敢問蕭兄的那位佳婿可在府上?”
“韓藝?”
“正是。”
“他好幾日沒有來我這了,不知閻兄找小婿有何事?”
“唉...不就是造船的事麼,蕭兄你也應該聽聞了吧。”
“倒是略有耳聞。”
“若是真能如你那位佳婿所言,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他問清楚,可是偏偏找不到人。”
這韓藝上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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