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475.476不好意思,你沒機會了 天天書吧
直到下午,安澄頻頻回顧之下,才終於盼來了克蘭。
克蘭急匆匆跑過來,在旁聽席第一排與安澄就近耳語,將一疊文件塞進安澄手裡,安澄這才長舒一口氣。
安澄起身:“法官大人,我方請求加入新的證人和證據。”
兩人被法官叫到坐席前,楚喬看了安澄新提出的證人名單,便面上猛然變色:“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中途臨時加入證人和證據,這就是故意想打亂我自辯的節奏。”
安澄也據理力爭:“銀行家科南,也是剛剛向警方自首,是多年幫菲力集團洗白資金的。在這之前,我方並不掌握充分證據。證人什麼時候向警方自首,並不是我方能提前預判的。攖”
巴頓法官扶了扶額:“控方臨時加入證人和證據,的確是對辯方有影響。不過鑑於安檢的解釋也可以成立,畢竟證人什麼時候向警方自首,的確不是她能控制的。從警方新補充進來的證言可見,新加入的證人的確對本案有重要的影響力,所以本席支持控方請求。”
安澄深鞠一躬,“法官大人,我方請求科南出庭作證!償”
安澄跟楚喬並肩走回各自座位,安澄知道楚喬用惡狠狠的目光瞪着她。她故意放慢腳步,與楚喬靠近:“楚檢察長,法官批准了叫科南出庭作證。不過現在還有一點時間,如果你現在肯認罪,一切還都來得及。”
楚喬冷哼一聲。
安澄聳聳肩:“殺人和傷害未成年少女之間,也許量刑相同,可是留在人間的惡名其實不同。世人都善良,即便是殺人犯,也會有人覺得是義憤殺人,情有可原;可是如果傷害未成年少女罪名成立,那你就完了。沒人會再拿你當人看,每個有孩子的成年人都會當你是畜生,豬狗不如。”
安澄回眸瞟了一眼陪審團坐席:“你該看得明白,本次陪審團的年齡結構都是家有未成年子女的父母。就算他們可能對殺人的見解還有不同,可是對傷害未成年少女的罪犯,卻一定高度一致。沒有當父母的願意爲一個傷害未成年少女的罪犯求情。”
楚喬額頭青筋暴起:“就算科南出庭,他也說明不了什麼!畢竟他自己也不乾淨,我到時候照樣還能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去!就像對梅里太太,我一樣還能說是他強迫我,而我還能贏得陪審團的同情!”
安澄聳了聳肩:“楚檢察長,你是向我生動演繹了什麼叫不可救藥、死不悔改。”
安澄說到這兒嘆了口氣:“不過我倒是希望你拒絕我的提議,因爲我實在是更想在法庭上,當衆戳開你的假面!不過爲了節省納稅人的錢,也爲了節約法律資源,更是爲了楚閒……我纔想給你這最後的機會。”
“不過既然你拒絕,那我也正好心安理得地接受,準備接下來在法庭上再不給你留半點顏面——呃,不,不是我不給你留半點顏面,而是從很多年以前,你自己早就不要臉了。”
楚喬臉上一紅一白,不能不再重新考慮一下安澄的提議,可是面子上卻又不容許自己對這樣譏諷他的小丫頭投降。
可是法官坐席到雙方律師坐席之間的距離就這麼短短几米,留給他權衡和掙扎的時間並不多。之前安澄是故意放慢腳步,纔將那些話跟他說完,此時安澄既然說完便已經心安理得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旋身兒,就待坐下。
機會只懸在一線。
楚喬狠狠咬牙,上前忙低聲吼:“安澄!”
安澄擡眼瞧他,可身子卻還是不急不慢地向下去,然後坐下。
“我接受!”楚喬最終終於掙扎着妥協。
安澄說的沒錯,他可以承認自己是殺人犯。如今全M各州都在推進取消死刑,到時候他可以找人推波助瀾,使得自己最終的量刑逃開死刑。就算最後是無期徒刑,他只要還活着就還有辦法,入獄之後可以利用各種法律空子,給自己獲得減刑以至假釋。那麼也許不到二十年,他就可以出獄。
可是如果將未成年少女的事情揭開,那他就完了。即便將來也同樣還有機會出獄,他也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這些年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事例:傷害未成年人的罪犯,連居住的社區都不肯接納,他們不得不搬到環境最差的社區裡去;而且法律也會對他們繼續嚴格監視,即便出獄也等於從此失去自由。
就更不用提自己的仕途。
權衡之下,他還是寧肯暫時向眼前這個丫頭低頭。
可是安澄卻揚眸一笑:“對不起楚檢察長,我已經坐下了,也就是說我剛剛跟你提的交易時效要經過了。你現在只能、必須在法庭上,眼睜睜看着我揭開你醜陋的全部!”
“安澄,你!”楚喬像是被扇了數百個耳光。
安澄含笑眨眨眼:“楚檢察長當了這麼多年的檢察官,難道忘了檢察官最大的權力就是達成控辯交易;而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控制住控辯交易的時效……這話我昨天也跟你說過,你該不會是未老先衰到,只隔了一個晚上就都忘了吧?”
身爲執法者,檢察官應該在冰冷的法律條文之外,留有一線人情,給任何一個罪犯還留下一個可以回頭是岸、重新做人的機會。這一次對楚喬,她儘管不願,卻也做到了。
是他自己拒絕,是他不肯再從頭做人。
儘管後來他還是妥協,可是那已經不是第一時間的反應,也就是並非向善的本能,而反倒成了他自己心底各種算計的結果。
安澄眨眨眼:“楚檢察長也別站着了。我的證人已經到了,我馬上要盤問證人,請你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
當斜陽西墜,窗櫺上被染上大片茶色掛光芒的時候,一臉蒼白的科南徐徐向法庭講述了一個塵封多年的故事。
那是十幾年前,安澄和湯燕犀、楚閒,還不過只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彼時在菲力集團的巨大黑色羽翼之下,逍遙、楚喬、可可先生、科南都爲了各自的目的而彼此結識,漸漸因爲臭味相投,開始越走越近。
彼時楚喬的身份略有些尷尬,因爲他當時是地方檢察官,負責本郡的打擊犯罪。逍遙、老科和科南都各自有不可告人之處,所以幾人聚會時,時常當着楚喬的面會有些遮遮掩掩,完全沒有那三人之間的親近。
楚喬明白自己想要打破這層玻璃幕牆,唯有自曝其短,用自己同樣黑暗的背景,來換取那三人的接納。
彼時他自己的黑料還不算多,幫梅里太太殺害林寒枝是重要一項,可是這對於那三人來說早已是十幾年的舊事,沒多大價值。楚喬百般無奈之下,在一次四人聚會酒酣耳熱之際,談到了賈西貝。
雖然他沒具體說身份姓名,只驕傲地顯擺說玩兒了自己兒子的高中同學……還添油加醋描述了那青澀未滿的東方女孩的怕痛、啜泣有多迷人。
那三個本就是惡棍,更是正值工作壓力巨大的中年階段,於是都被楚喬的故事迷住。逍遙的興趣最淡,因爲他要忌憚梅里太太,再說他身在菲力集團,想要個女孩兒,難度並不大;當時興趣最高漲的是科南。
科南是銀行家,平時需要保持社會精英的道貌岸然,他沒有很多機會結識年輕的少女,所以他向楚喬毫不遮掩地表示出了希望幫忙的意見。
只因爲楚喬說,那女孩兒對他言聽計從,絲毫不敢反抗。他叫她做什麼,她都乖乖順從。
楚喬大話說出去,卻遲遲沒能力幫科南安排女孩兒。倒是逍遙並不希望楚喬與科南走得太近,於是逍遙從他手下那裡爲科南安排了個女孩兒——就是琳達。
琳達當時受菲力集團控制的一個黑邦所操控,黑邦控制琳達這樣女孩兒的手段就是毒。
琳達的表現讓科南滿意,卻沒想到琳達竟然很快就有了孩子。科南利用自己和妻子多年不育爲藉口,索性公然將琳達帶回家,生下了孩子。對外稱琳達是孩子的保姆,實則科南趁機享齊人之福。
科南第一任妻子原本最開始因爲孩子而忍下了屈辱,可是後來漸漸無法忍受,又因爲安澄誤打誤撞找上門來,她便與科南攤牌,想要挾科南送走琳達。
科南生怕妻子將自己的醜事傳揚出去,向逍遙抱怨。逍遙爲了能從科南手裡得到金錢,於是主動出手,一場意外讓科南成功地徹底擺脫了妻子的威脅。
---題外話---謝謝:jhpdsg的鮮花
1張:密諾頓省、annyaig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