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孕之謎(一)

馮姨娘看着姜秀婉害怕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解氣了,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中午有人可以治這個賤女人了。

她絕對不要讓姜秀婉好過,曾經她受到過得傷害全都是拜姜秀婉所賜,要不是她,自己一定是個好母親……

嫁進唐府多年,自己一直沒有爲唐淮生下一兒半女。馮姨娘一度以爲是自己身體的原因,還自責了多年。可是後來她才發現,一切都是她猜錯了。

所有的種種,都是姜秀婉這個賤人弄出來的,要不是姜秀婉,自己一定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人老珠黃孤苦無依。

曾經,馮姨娘也是城中有名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騎馬射箭沒有一樣不精通的。多少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可她都看不上。唯獨對已經有了一妻一妾的唐淮一見傾心,整日茶不思飯不想,只想着能見他一面。

馮姨娘原是城中十分有威望的米商馮彪的女兒——馮南溪。

只是後來年年大旱,民間顆粒無收,馮彪生意落敗,馮南溪只好去街上賣手工繡好的繡帕。一來二去,唐淮也常來光顧。

久而久之,二人日久生情,開始墜入愛河。相愛的時候總是美好的,被愛情矇蔽雙眼的馮南溪,不顧唐淮家中一妻一妾,執意下嫁給他。

回想當初,馮姨娘剛嫁進唐府的時候,生活很美好。當時的當家主母還是管心蘭,那是一個蕙質蘭心,溫柔大方,待人溫和的女人。說起她來,整個唐府,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說她不好的。

因爲喜歡的東西相似,興趣相同,馮南溪和當時的姜秀婉別提有多好了,兩個人經常形影不離,就像連體嬰兒一樣。恨不得每天黏在一起。

可是好景不長,男人總是貪圖新鮮的,從而冷落了姜秀婉。嫉妒之心,就像爬山虎,忽然之間就能長滿整個牆面,包圍房子。

年輕的姜秀婉終究是善良的,會因爲唐淮偶爾對她一點點的好,就忘了他冷落自己的時候。順帶着,也不再嫉妒馮南溪,只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生,爲唐淮生下幾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果然沒過多久,姜秀婉就被檢查出懷孕了,已經三月有餘。馮南溪羨慕不已,同時也爲姜秀婉感到開心,終於得償所願了。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也懷孕了,不過剛一個月左右。

“姐姐,我最近總覺得困,你說我是不是得病了。”馮南溪有氣無力的問着。

“呸呸呸,瞎說什麼呢。”一邊坐着小,一邊摸着自己的肚子,滿臉的笑意。

馮南溪很好奇,指着姜秀婉的肚子,“你說真的有個小生命在這裡嗎?”

“對呀,等日子越久,肚子就會越來越大。時機成熟,孩子就會出生了。”姜秀婉摸肚子的樣子很慈愛,彷彿她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就這樣一天天過着,馮南溪幾乎每天都會犯困,吃東西胃口也沒有以前好了。自從姜秀婉懷孕,唐淮公事突然突然開始忙了,根本不顧家裡。就連馮南溪的異常,也絲毫沒有察覺。

這一天,姜秀婉回了趟孃家,姜夫人看見女兒回來,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雖然是個女兒,但是你說一她不說二,非常聽話,自然讓人寵愛有加。姜秀婉和母親說了馮南溪的情況,姜夫人一聽便知道馮南溪這是懷孕了。

轉身從一個小匣子裡拿出一個小紙包,裝着的是藏紅花粉。

“這是藏紅花,混在食物裡無色無味,可以殺人於無形。當然,這只是針對孕婦,你記得把她摻到食物裡,每天一點,不出七日,便可滑胎。”姜夫人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好像經常使用一樣。

姜秀婉到底還是年輕,一聽說殺人,整個臉色都變白了。

“母親,這可是殺人呀,那孩子也是無辜的。說到底也是一條生命,我做不到。”姜秀婉擺擺手,不敢從母親手裡接過藏紅花粉。

姜夫人知道她的女兒還是害怕,於是告訴她其中的厲害關係,讓她深刻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

“管心蘭已經有了一兒一女。你也有了攸兒,這一胎只有是個兒子,你纔有資本和管心蘭抗衡。可現在馮南溪也懷孕了,她又正得唐淮寵愛,就連老夫人也十分喜歡她。如果她也生個兒子的話,那你、攸兒,還有你肚子裡這個就地位不保了。你想過沒有,沒有地位,沒有寵愛,你和孩子們以後要怎麼生活?只怕到時候每天只能仰人鼻息,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婉兒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你也要爲孩子的將來打算呀。你只有解決了馮南溪肚子裡的那個,才能給自己留條後路。”

母親的話讓姜秀婉有些害怕,只覺得汗毛豎起,頭皮發麻。

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母親那也不行呀,這到底是一條生命,我做不到。”

“當年我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但是狠下心來,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作爲母親,要保護的就是自己和孩子。必要的時候,連自己都可以犧牲,只爲了保全孩子。現在是讓你爲了肚子裡的將來做打算。”姜夫人爲了讓姜秀婉下定決心,不停的勸說,好像不達到這個目的誓不罷休。

“我再想想。”姜秀婉終究是心軟的,總是不停的推脫着。

“當年你父親也和現在的唐淮一樣,成性,女人太多總是要清理幾個的。不然怎麼保住自己的地位。你以爲你有今天是怎麼來的?”

母親的話不停的在姜秀婉腦子裡重複着,是啊,她現在若是不下手。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於是顫抖的雙手從母親手裡接過藏紅花粉包,緊緊的握在手裡。

一想到自己即將要殺死一個胎兒,姜秀婉還是有些害怕,於是便說自己身體不適,先回去了。走在路上,姜秀婉心裡不停的犯嘀咕。

回到唐府,進了房間。姜秀婉獨自坐在靠椅上,一邊摸着肚子,一邊說:“孩子,孃親並不想殺人,只是爲了你,我必須這麼做。你別怪孃親,要怪就只怪你父親太,招惹太多女人了。如果孃親不這麼做,以後吃苦受累的就是我們了,你也不想這樣的,對不對。”

就這樣,姜秀婉不停的催眠自己。第二天,便開始行動了。

廚房裡,姜秀婉正在親自做些糕點,爲的只是把藏紅花放進去。把握不好分量,於是她只加了一點點,用指甲蓋彈了一些。

剛開始還有些心慌,做着做着,竟有些心安理得了。

做完糕點,便分成多份,一份給自己和馮南溪。其餘的則分給府中其他人,然後挎着小食盒來到了馮南溪的住所。

“南溪,南溪,你在嗎?”姜秀婉一到房門就開始大聲呼喊。

一聽姜秀婉來了,忙不迭的回答,“在呢在呢,姐姐,我在這裡。”

看着深陷一團亂麻的馮南溪,姜秀婉很不厚道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是做什麼呢?把自己弄成這樣。”

“你還笑!快救我出來呀。”馮南溪嘟着嘴,不停的抱怨着。

“快去,把馮姨娘弄出來。”吩咐下人去幫忙,自己則找個椅子坐了下來。自從懷孕她總是特別容易腰痠背痛。

不一會兒,馮南溪便從那一堆裡脫離出來了。

看着桌上的糕點,拿起一塊研究了半天,“哎,這是什麼?看着很好吃的樣子。”

“試試看,這是我今天新研究出來的,好吃下次再給你做。”姜秀婉盼着她趕緊吃下去,但是又有些心虛害怕。不自覺的摸着肚子,希望孩子能給她力量。

“姐姐,你這樣我會嫉妒你的,每天都做新花樣,你看我都被你養胖了。”馮南溪嘟嘴表示不滿。

姜秀婉覺得好笑,“胖點好,胖點好,這樣才更可愛呀。”

吃了糕點,馮南溪一臉滿足的模樣可真是太可愛了,“嗯…這糕點好好吃…我不管,下次你要教我一起做。”

“好好好!沒問題!”望着吃糕點的馮南溪,姜秀婉心裡有些犯嘀咕。

不知不覺自己也拿起了糕點。她知道,如果她不吃,以後很容易懷疑到她頭上。吃了幾口,便謊稱胃口不適,要先回去歇息了。

回到房間,姜秀婉馬上拿出母親給的另一個小盒,裡面裝着的是一些小藥丸,可以清熱解毒,趕緊用水送服。

一連幾日,姜秀婉都用同樣的方法,讓馮南溪吃下。

第六日,馮南溪突然提出要和唐淮出去騎馬,姜秀婉覺得不妥,想勸阻。馮南溪只當她是懷着身孕,鬧情緒呢。

到了晚上,馮南溪有些腹痛,剛開始她以爲只是因爲例假纔會這樣。

可是到了半夜,躺在的馮南溪突然腹痛難忍,臉上出現許多細汗,越來越大越來越密。更是在不停地打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來人……快來人……有沒有人啊!”馮南溪虛弱的聲音不停的喊着,卻一直沒有人迴應。還好當時巡夜的丫鬟路過,聽到房中有動靜,進去一看大事不好。連忙叫人來幫忙,然後去請老夫人和老爺。

“大夫,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唐淮來回走動,一見大夫出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不停的問。

姜老夫人也是關切的問到,“大夫,我兒媳婦怎麼樣?”

大夫搖了搖頭,一臉不悅,他行醫多年,這種事見得太多了,“哎,懷了孕的孕婦怎麼可以去騎馬呢!你們真是瞎鬧!”

“什麼?!”

大夫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躺在的馮南溪。

“大夫,這孩子還保得住嗎?”馮南溪一聽這話,有些急了,突然從下來,拖着虛弱的身子走向大夫。

大夫一臉無奈,“本身你就是身子虛弱,懷孕就該多休息,多調理,你還去做些劇烈運動。”

“這是什麼意思?”馮南溪慌了,她一直以爲自己身體很好。

“我先開點藥,你按時服用,過幾天看看效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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