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選秀當日

“皇上,最近是不是奏摺太多,太過操勞了?你看看,這臉上都瘦了好幾圈了。以後別這麼拼命了好不好,有些事也該交給閱兒了。”

“柔兒~”景賢溫柔的叫着皇后的小名,言語中透露着一些無奈。

“其實朕不是不想把事情交給閱兒,不過這孩子現在還未成家,心性不定,只怕是不夠成熟穩重。”

皇后也不是想奪權,她只是不想景賢太累,畢竟這些年他真的太操勞了。

“皇上放心,明日臣妾就去勸勸閱兒。選秀即將來臨,想必到時候一定會有閱兒看得上的,如此一來,身邊有個貼心的人,一定會好很多的。”

“哈哈哈!當然這樣是最好不過了。”景賢笑得特別燦爛,好像其他妃子面前都看不到這樣的笑容,唯獨皇后這裡。

“皇上今晚就別去處理公事了,早點歇息吧。”

“好,既然柔兒都這麼說了,朕便好好休息,也趁今晚陪陪你。”於是摟着皇后進了裡屋。

第二天一大早,皇后一醒來就沒看到皇上。“蕊雨,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一大早便去前朝處理政務了,醒來的時候看娘娘睡得正熟,不忍心叫醒您,於是悄悄地走了。”

皇后心裡甜絲絲的,一邊起身,一邊走向梳妝檯,“幫我梳洗吧,一會要去一趟付府。”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面容姣好,雖然已經三十有幾,可到底還算是保養得宜。幾乎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

想必這和皇上的寵愛分不開,是啊,成親十幾年,皇上從未對她發過火,兩個人也不常吵架。哪怕有個小吵小鬧的,也都是景賢先認錯,還得哄着她,就這麼回憶着,竟笑了出來。

蕊雨看着娘娘這樣,心裡高興,連忙出去準備,“是,娘娘。”

很快便收拾好了,於是在蕊雨的攙扶下,慢慢走向宮門,乘坐馬車,來到付府。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來到大門口。

站在付府門口,趙心柔竟覺得恍如隔世,當年她還是和孩子,隨着父親來到付府。因趙父和付家老爺子是舊識,便前來拜訪,也就是在這裡,認識了景賢。於是自從那次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兩個人墜入愛河。

“娘娘,咱們到了。”看皇后似乎在想些什麼,不便打擾,可是又不能一直這麼站着,只好出言提醒。

還沉浸在回憶裡的趙心柔,心裡一陣陣的甜蜜。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現在付府門口好一會功夫。

“進去吧,讓他們通報一下。”

“是。”

蕊雨走向守衛,溫柔的說到,“我家夫人想要拜訪你們家老爺,麻煩通傳一聲。”

“是!”只見守衛前往內府,準備通傳,剛走沒一會,只見付潯陽從裡面走出來。

“老爺,門口有位夫人求見。”

付潯陽覺得奇怪,從來沒有什麼夫人來過,自家內人也從不愛結交朋友,認識的也都是些熟人,很少聽說有什麼夫人。

“夫人?”

雖然好奇,可總不能讓客人久等,於是前往大門口,一探究竟。

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老臣參見。”

“付大人免禮,我今日不過是景夫人,前來看看閱兒和南決。”皇后輕聲細語的說着自己的來意。

付潯陽明白趙心柔的來意後,滿心歡喜,雖然太子殿下在他家沒什麼。可是選秀在即,總不好讓殿下一直在這待着,沒想到剛和聖上彙報完,今天皇后就來了,當真是好極了。

“娘娘裡面請,老臣給您帶路。”

不過一會兒,就來到了景閱所在的客房。

“閱兒!”趙心柔隔着房門,喚得溫柔。

景閱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誰呀?”

“是母后!你要不要開門讓母后進去?”

景閱嚇了一跳,自己躲在付府就是爲了躲避選秀一事,誰知道如今母后竟然找上門來了。看來是想躲也躲不掉了,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死的痛快一些。

“吱呀”一聲門開了,“母后,您來了。”

趙心柔一看見兒子,心疼的差點哭出來,“閱兒,怎麼瘦成這樣了,是不是這次受傷很嚴重,傷了身體。”

“母后,我沒事。只是最近身上不舒坦,沒胃口,吃不下”景閱想要繼續用身體一事來搪塞趙心柔。

可是畢竟是母子,景閱在想什麼,趙心柔豈會不知道。可是她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揭穿兒子,可是她也想要說服景閱回宮。於是她吩咐其他人都先下去。

“付大人,我想和景閱單獨說會話,你們先去忙吧。”

“是,娘娘。”

“閱兒,能不能讓母后進屋?”

“母后,請!”

“之前受傷,現在怎麼樣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讓太醫們過來瞧瞧?快讓母后看看,哎呀,你說說你受傷了也不回宮。回來了好歹有母后照顧你呀,你看看,這都瘦了好幾圈了。你怎麼和和你父皇一樣,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我要是多說兩句,你們還嫌我囉嗦。”

一進屋就只能聽見趙心柔在不停的絮叨,而景閱只有在一旁聽着,根本無力反駁。趙心柔見他不說話,以爲他大概知道錯了,於是也不再深究。

終於要說出她今日前來的目的了。

“閱兒,逃避選秀不是唯一的辦法,這不是你能逃避的了的。你要知道這是每個皇子都要經歷的一個過程,何況你還是太子,選秀就顯得尤爲重要。”

“母后,可我還不想成親。”

“這沒有什麼想不想的,你現在不去看一看,怎麼會知道哪個姑娘適合你,哪個姑娘不適合你呢。況且你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說不合適,會不會太武斷了?”

趙心柔說的語重心長,就好像景閱這次不參加選秀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母后,我的事你就別跟着操心了,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可是選秀,你不得不去!”趙心柔說的堅決,不容景閱拒絕。

“好好好,我去,我去。不過你們不能強迫我做任何選擇,一切都必須由我自己來做主。”景閱雖然同意前去參加選秀,可還是不願意妥協。

趙心柔笑得明媚,“只要你去,其他的我都不干涉。”

其實他們二人心裡都明白,不過是一種說辭而已。

時間轉瞬即逝,選秀的日子就在眼前,唐攸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母親,你看這兩套哪個好看?”

唐攸一手拿着淡藍色色色的長裙,一手是綠草色的百褶裙。一時間猶豫的不知該如何抉擇,只好讓姜秀婉幫忙拿主意。

“淡藍色吧,清麗脫俗,一定可以脫穎而出。你先換上讓母親瞧瞧,再想想該如何幫你打扮。”姜秀婉看着唐攸,笑得溫婉如水。

不一會兒,只見唐攸身穿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淡藍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姜秀婉和屋裡衆人着實被驚到了,真沒想到二小姐這麼一打扮還真是豔壓羣芳,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只見烏黑如泉的長髮在雪白的指間滑動,姜秀婉便上前將一縷縷的頭髮盤成髮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緩緩垂下,在鬢間搖曳,秀眉不描而黛,臉上還未塗脂抹粉,就已經是吹彈可破,膚白勝雪。脣絳一抿,嫣如丹果。讓人好不嫉妒,如此美麗可人的人兒,就像是落入凡間的精靈。

第二天,便是選秀之日,景閱雖然答應回宮,也願意去觀看選秀。可到底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而且唐錦兮不在其中,他也覺得這選秀沒滋沒味。

天剛微微亮,唐攸便開始起牀梳妝打扮,今天她要保持最好的狀態,爭取一舉拿下入選名額,成爲真正的秀女。

等收拾好了,唐攸帶着丫鬟便乘坐馬車前往皇宮。

宮門口好不熱鬧,全都是來自各個地方的秀女,唐攸看見她們,頓時信心大增。自己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到底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和這些人一比,更是出類拔萃,就算是放在人堆裡,也是非常顯眼的。

所有人都到齊後,姑姑們便領着一衆秀女前往大殿等待。

只見一個個被叫到名字的秀女,排成一排,大約五六個人一組。跟着另外一個姑姑前去等待皇上皇后和太子的挑選。這樣的方式,有點像菜市場買菜的感覺,商販們把東西擺放整齊,然後等待食客前來挑選。

唐攸被分到最後一組,順序不是很好,唐攸自然也就不太滿意了。可是一想到最後出場的往往都是壓軸的,這麼一想果然心情就好多了,就連笑容都變甜了。

“唐淮之女唐攸!”只聽公公一聲尖叫,唐攸慢慢上前,不驕不躁的。

果然皇上皇后很滿意唐攸的表現,都非常喜歡她。

景閱被她的着裝打扮吸引到了,以前也見過唐攸,可從來也不覺得她會如此溫婉大方,心中居然有一絲的悸動,竟然微微點了點頭。

“留!”旁邊的公公一聲大喊。

聽到這個字時,唐攸整個人都輕鬆了,從裡到外透着說不出來的高興。這麼多天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母親,你知道嗎?我選上了。”唐攸高興的一瞬間留下了幸福的淚水。

不過這只是簡單的初試,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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