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初入宮門

第二天一大早,付南決他們就出發了,前去西北的路途遙遠,實在耽擱不起,況且現在戰況緊張,他也非常擔心現在的局勢,只好快馬加鞭,加快腳步。唐錦兮也不能一直在箱子裡待着,付南決只好讓她女扮男裝,先跟着自己。

一路上,付南決和唐錦兮嘻嘻哈哈地,弄得周圍人還以爲他倆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呢,經常會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們。

偶爾成毅也會提醒他們,可是好像並沒什麼用,兩個人依舊我行我素。

幾百裡外的京城裡,唐攸正在爲自己進宮做足準備,就希望能夠一舉獲得景閱的心,然後成爲衆多秀女中最先得寵的人。

“攸兒,其實一舉得寵固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如何穩固這份恩寵,讓他經久不衰,只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姜秀婉怕唐攸得寵太早,以她的性子,必定會得意忘形,只好提前囑咐她。

唐攸有些認同母親的話,可是心裡卻總有另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對自己說,“唐攸!你是傻了嗎?如果剛進宮都不能得寵,以後又怎麼能有地位呢?”

看着女兒這麼掙扎的樣子,姜秀婉只好痛下狠心,大聲呵斥,“攸兒!你可知道,母親當初就是以妾侍的身份進府,可是你看看,如今已經成爲了唐府的大夫人,而管心蘭呢,只有在地下羨慕我的份兒。一時的委屈不要緊,可是不能委屈自己一輩子呀!你懂不懂?”

母親的當頭棒喝,好像點醒了唐攸,於是她開始堅定,細水長流未必不是好事,懂得進退纔是在皇宮裡生存的法則。

這時,戚媽媽來報,“夫人,小姐,宮裡來人了。”

兩個人連忙出房門,準備去迎接,畢竟宮裡來人可怠慢不得。以防給人抓到把柄,以後用此事大做文章,到時候可不利於唐攸在宮裡的發展。

歡歡喜喜地走到前廳,見來人是一位年長的婦人和幾個宮女。未等姜秀婉使眼色,唐攸立馬上前行禮。

“攸兒見過姑姑。”

此人是身邊的親信,爲人忠厚老實,而且很會察言觀色,名叫水凝。此番前來,就是聽說唐家大小姐是頭一位得太子點頭,留下來的秀女。於是皇后便派她先來看看,也算是提前探探唐攸的性子。

“小主客氣了,奴婢不過一介宮女,受不得如此大禮。”

“姑姑說的哪裡話,攸兒不過一個黃毛丫頭,懂得自然沒有姑姑多,日後還要姑姑多加調教呢。”唐攸說的畢恭畢敬,還是非常討人關心的。

看着唐攸的容貌,水凝不禁感嘆,怪不得能得太子殿下如此傾心於她。要是水凝沒記錯的話,唐攸可是靠後的秀女,後面幾乎也沒多少人了,看來她們家的太子眼光是真高呀。

“小主嘴可真甜,對了,今來是奉皇后之命,前來告知進宮日子的。”

“臣等接旨。”

“有旨,今年一屆的秀女,分三批入宮,秀女唐攸於十日後進宮。”

“多謝,娘娘聖安。”

一陣寒暄過後,唐淮決定邀請水凝她們吃頓便飯,不過因爲有要務在身,交代了幾句便先行離開了。

只留下一家人站在前廳,唐淮老淚縱橫,雙眼有些溼潤,就這麼看着唐攸,這是他唯一成年的女兒了,如今能有此殊榮,本該高高興興的日子,他竟有些悲傷。唐攸被唐淮看的也有些難過,不過還是上前安慰他。

“父親,女兒又不是回不來了,你若是想看女兒,也可以進宮來嘛。”

唐淮被這句話嚇得不輕,雖然他知道唐攸是好心,在安慰他。可是這樣的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皇宮最忌諱的便是後宮的女人和臣子走的太過親近。

“攸兒,父親知道你孝順,不過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雖然父親不是位高權重的大臣,可到底是個官,如果日後父親和你過於親近,這不利於你在宮裡的生存。咱們可不能讓人抓到把柄,否則將大難臨頭。”

唐淮說的語重心長,不過也算是對唐攸的忠告。一直以來,唐攸都很敬重父親,既然父親這麼跟她說,自然是爲了她好,她一定謹記。

“父親,攸兒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說完就出去辦事了,他知道也需要給她們母女一點空間,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姜秀婉照顧唐攸,兩人感情必定很好,如今要進宮了,自然有很多話要說。

身後的馮姨娘見唐攸這回可算是飛上枝頭了,於是連忙上前巴結。

“攸兒呀,這回可算是得償所願了。姨娘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對龍鳳鐲是我當年嫁入府中,母親送我的陪嫁,如今送給你,也算是一份心意吧。”

“多謝姨娘。”唐攸面帶微笑,接受了馮姨娘的禮。

馮南溪看自己站在這裡有些多餘,於是藉口出府買些東西,先走了。

“大夫人,如果沒什麼事,我帶瑤兒去午睡了,這孩子最近身體不太好。”杜姨娘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場面,只好假借唐瑤先回屋了。姜秀婉知道杜姨娘平日裡就不愛和她們摻和在一起。於是也就應允了。

“你去吧,如果瑤兒還是不舒服,趕緊找個大夫來看看。”

“多謝大夫人。”

羅姨娘最討厭這樣的場景了,所以從一開始就沒出來,一直在屋裡待着。只是派了貼身丫鬟前去打聽,她最痛恨姜秀婉如今這副得意的樣子了,就好像唐攸進宮就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姜秀婉和唐攸看着一屋子的人都走了,於是決定也回房。

“母親,你看看,這些人真的是太現實了。”走在迴廊上,唐攸忍不住地對姜秀婉說,言語中有些鄙夷的感覺。

姜秀婉活了這麼多年,自然看清了人世間的冷暖,早已習以爲常,“攸兒,以後宮裡的人會比咱們府裡更現實,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母親。”

剛一回到房裡,唐攸就把手腕上的龍鳳鐲往桌上一丟。

“什麼破首飾,這麼寒酸。”

“攸兒不喜歡,那就扔了吧。”姜秀婉就靜靜地看着她。

“不!母親,越不喜歡就越要留着。”

姜秀婉知道唐攸有自己想法,於是也不多加阻攔,更不說些什麼。

十日後,唐攸被宮裡派來的人接到了太子殿下的宮裡,說不緊張是假的。唐攸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就這麼在府上待了幾天,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好安靜地等着。

不過她要想辦法如何在這宮裡生存,畢竟人心難測。果然剛準備好好思考一下以後該怎麼辦,就有人前來。

“小主,方秀女和劉秀女前來,說想要見見您。”貼身丫鬟蘭珠前來稟告。

唐攸雖然不知道她們的來意,可出於禮貌,還是需要見見,“快請她們進來。”

“是。”

“二位主子,我們小主有請。”蘭珠跑到院門口,對着來人說。

“攸妹妹,前幾天剛來,最近可還適應?”先開口的是方秀女。

唐攸看着她,雖然算不上絕色佳人,不過面容清秀。尤其是那一雙杏眼,不大不小,配在這張臉上有畫龍點睛之效。這雙眼睛就像會說話一樣,忽閃忽閃的,別說男人了,就是唐攸一個女人都有些心動。

而旁邊那一位,可以說有些姿色,不僅面容姣好,就連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加上穿衣風格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更是平添了不少風采。

“多謝姐姐關心,妹妹還算適應。”雖然感覺到了對手的強大,可是唐攸總要表現出自己的淡定,不然可真是太丟人了。

三個女人就這麼閒聊,聊了一下午,然而唐攸卻覺得十分無聊,可是又不得不應付着,畢竟自己剛進府,不適宜樹敵太多。

“哎呀,都這麼晚了,姐姐們留下一起用晚膳吧。”唐攸看了看天色,對二人說到。順便吩咐下去,多做些清淡可口的菜餚。

二人相視一笑,“妹妹還不知道吧?咱們宮裡,新來的姐妹都要被皇上皇后請去用晚膳,算是見個面,互相瞭解一下。”

“是嘛?妹妹還真不知道,多虧了姐姐們提醒,不然這可就鬧笑話了。”唐攸心裡卻在犯嘀咕,爲什麼一直都沒有人來告訴自己,況且這連着幾天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也許是聖上事情太多,給忙忘了吧。

“妹妹哪裡的話,咱們姐妹在這宮裡可不就是互相幫忙嗎?快去準備準備吧,給聖上和娘娘留個好印象。”二人稍作停留,便回去了。

唐攸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說一般需要覲見也都會告知她們的,就算有事,也會提前通知。越想越覺得不妥,於是唐攸決定讓蘭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很快蘭珠就回來了,原來並沒有這樣的規矩,不過是她們想看唐攸出醜,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蛇蠍心腸。唐攸覺得生氣,明明自己剛來,也沒有做過什麼事,爲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還好自己留了個心眼,讓蘭珠前去打聽,否則可就犯了大錯了。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蘭珠有些着急,剛進宮就遭遇這樣的事,以後的路只怕是不好走啊。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只需要聽我吩咐行事,不要貿然行動就好。”

“知道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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