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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住了。
站在一旁的楊老頭衆弟子們開始打量起這人來。
“及哥兒,你說這王向這次能不能中格?他這次可是第十三次了,這次應該能中格吧?”一白衣公子,對楊老頭的唯一親傳弟子問道。
這名被喚作是及哥兒的公子哥衣冠華麗這都不用說了,在場的都是有點家世的,穿布衣麻衫纔會顯得格格不入。
特別的地方就在於這傢伙的腰間佩玉,人家頂多就配一塊玉,這傢伙硬是配了三塊,而且三塊玉的色澤還各有不同。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傢伙穿的一身的珠光寶氣,還整日揹負着一把長槊,想不耀眼都難。
浮誇公子聞言是冷笑道:“次數多就能中格了?你是不是沒拉過那把弓?拓木長弓,以重箭破甲矢用之,拉滿之時,需三石力。他王向上一次來是多久?一個月之前吧?氣力若能如此好增長,還需考覈作甚?”
“的確如此,師父之所以要入門之前先拉弓,就是爲了測氣力。氣力若是天生不足,後天再如何努力,也不盡如人意。他王向在家練氣力一旬有餘,可這一旬的時間,我們的氣力也在增長。今日他就算入門,與我們相較還是有差距的。而且王向沒幾日就快過志學之年(十五歲)了吧?恐怕是沒機會了!”浮誇公子一說話,立馬就有人來附和。
言語之間是透露了楊老頭入門考覈的要求苛刻。
楊老頭收弟子,不僅要求氣力足,還要求年紀。
過了十五歲,就沒機會了。
說話間,只見這人已經搭弓開始引箭。
錢鏐看那支箭羽,不禁有些狐疑起來。
這支箭和他平時練的箭有明顯的不同,這應該就是高鎮有意無意說過的破甲矢,主要以穿透與殺傷力著稱。
對敵時,一般是四十步開弓。
也就是說,他要錢鏐他們用四十步開弓的破甲矢來射輕羽才能射到的兩百步。
變態!真是變態!
錢鏐是嘴角抽搐,現在錢鏐明白了楊老頭看似人畜無害的老人,怎麼也和吳老太婆廝混在一起。
原來都是這般的表態啊!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臭味相投,真是臭味相投!
這麼算起來的話,這把弓最起碼得有三石的力道。
錢鏐長呼了一口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他也沒試過,自己的氣力究竟有多大,只是覺得上次拉高鎮一石二斗的弓,就已經很吃力了。
錢鏐四處看了看,看看有沒有機會先溜了。
他們還有十三四次的嘗試機會,他錢鏐可是一次不中,那就得嗝屁啊!
錢鏐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吳老太婆,想想還是算了,吳老太婆這麼神通廣大,他能跑到哪裡去?
錢鏐的心理活動是不會有人察覺的,此時王向已經開始拉弓了,腳踏跨出一步,箭頭對準了剛剛升起的耀日。
果然,果然是仰射,射拋物線才能射到。
王向拉弓,未到滿月,他也從來都沒想能拉滿過。
王向手臂青筋暴涌,如龍蛇盤踞在他的手臂上。
王向憋着一股勁氣,滿臉是憋得漲紅。
“啊~”王向一聲大喝,手臂盡了最後的努力,只可惜弦只是微微繃緊了些許。
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王向終於鬆手了,破甲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登頂之後,又快速下墜。
王向長大了嘴巴,一臉期盼又有些焦急的看着箭羽劃出來的流光。
王向表情瞬間凝固了,箭落在了牆根前,距離院牆也就只有三步而已。
王向整個人徹底崩潰了,坐在地上狠狠捶地是仰天長嘯。
楊老頭子微微搖頭站起身來,來到王向身邊,對王向道:“練槊一途,易學而難精,往往習數十年而難得皮毛。
你前後十三次來我府上,其心之堅,我甚感欣慰。
可惜,你不適合學槊,以你的家世、心性,隨便撿一把武器都能大成。
回去吧!”
楊老頭子的話不僅沒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讓王向這個大男兒嚎啕大哭起來,明顯是被楊老頭給整崩潰了。
只可惜,楊老頭不是那種見了眼淚就會心軟的人。
揮了揮手,便讓兩個小廝把他架了出去。
場上就剩兩人了,那個弱不禁風的世家子,還有錢鏐。
世家子看向錢鏐,笑道:“不然這位小兄弟先來吧!”
錢鏐聞言是連忙擺手,訕笑道:“兄臺請,兄臺請,我沒摸過弓,有點緊張。”
世家子搖頭冷笑一聲便大步走去。
之前王向的失敗,並沒有讓他有多少的陰影,反而信心滿滿,胸有成竹的感覺。
“呦呦,這不是張家那小子嗎?王向都失敗了,他反倒是得意起來了。真不知他是哪裡來的自信。”同爲世家子,但卻已經成了入門弟子的人見這小子得意起來了,忍不住酸道。
浮誇公子伸了伸懶腰,冷笑道:“張家人都是這幅德性,喜歡在人前藏拙,藏着藏着就真以爲自己藏的東西就一定比別人要好多少。無稽之談!”
“及哥兒是說,張原還真藏有幾分本事?”
“呵,本事算不上,練氣力的一些偏門而已。張原爲了一次混過考覈,平時日日都食牛肉,以此來孕養氣力。”
“殺牛?殺牛可是重罪,他怎麼敢……”
衆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他們都是越州城的世家子,那都是無法無天的主,殺幾頭牛算什麼?
若是說吃人肉能孕養氣力,恐怕這些傢伙都會去幹。
“他會不會……”
浮誇公子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道:“我怕張原這性子,不中格會接受不了,等下會撞牆自盡。”
“哈哈……”
果不其然,張原張臂試了試這把大弓的力道,臉色頓時就變了起來。
越往後拉,張原的臉是愈發難看起來。
咬牙搭弓一箭,箭出之時,張原是心如死灰。
單看這弧線,就知道張原不會中格了。
箭頭打落在地,距離院牆還有百十步的距離,真是丟臉丟到了家,還不如剛纔那王向呢。
張原這一箭,是惹來楊老頭衆弟子的鬨堂大笑。
張原是徹底架不住了,小斯來請他下去時,他是直接一甩衣袖,顯然是今天的丟臉實在是駁了他的驕傲。
張原咬着後槽牙,對楊老頭微微躬身,一臉不服氣的問道:“學生不敬,敢問楊大人,這拉弓於練槊有何關係?”
張原自己技不如人,還敢來質問他們的師父,這一下子就惹怒了在場的弟子們。
都是世家子,你耍的什麼橫?
有個家世和張原相當的記名弟子馬上就站了出來,正想斥責張原,楊老頭卻擡了擡手,將其制止了下去。
“槊乃重器,非力大之人而不能習之。”
“氣力爲何不能練?”
ωwш☢тt kan☢℃ O “此時力不如人,今後亦是如此!”
張原仍不甘心,再而問道:“長槊又名馬槊,據學生了解,只要學了馬上端槊的本領,便可舞槊,是與不是?”
楊老頭也不惱,只是笑道:“你家可養有戰馬?你可保證,與人對敵之時都在馬上?這裡是江南,不是塞外!”
張原被問得是啞口無言。
江南如何養戰馬?
就算是官府的馬場,在江南也是少之又少。
原因很簡單,江南不適合培養優良的戰馬。
要保持戰馬的質量,就得不斷從塞外引進優良的品種。
縱然如此,江南之馬,用不了幾代也會變成劣馬。
每一代戰馬都需引進優良的品種,這筆開銷,就算是世家也玩不起。
中土神州也就河西、幽州、雲州這幾個地方能不斷的培育優良的戰馬。
這裡是江南,他張原如何保證次次對敵都有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