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馬車上的裴婉瑩便無地方可躲,只好在馬車車廂裡,尋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這輛馬車雖然相比太子的車駕小了一些,但裡面已經是應有盡有了,陳設着不少的生活用品,甚至在馬車上過夜,都是完全無憂。
花孟跟驚蟄兩人負責駕車,馬車門打開的同時,車廂角落的裴婉瑩就開始心跳加速,與太子單獨坐同一輛馬車,還是未曾有過的事情,而且以那人的品性,誰知道他是不是又會爲難自己?
想到此處的裴婉瑩,不管太子李弘是不是正在上車,突然站起身子來,把馬車四周窗戶上厚厚的車簾,飛快的都拉了下來。
李弘邁步走進馬車,便看見裴婉瑩正在飛快拉左側車簾,而前方與右側的車簾已經被嚴密的拉上了。
“你……你這是幹什麼?”李弘身後的車門被關上,有些莫名奇妙的看着神情有些異樣的裴婉瑩。
裴婉瑩回頭看着李弘,歪着腦袋望着李弘疑惑清澈明亮的眼神,頓時覺得好像自己想多了,看太子的樣子,好像並沒有要欺負自己的樣子。
於是一下子,白玉無瑕般的臉頰,以那兩個精美的小酒窩爲中心,多了一些淺淡的紅暈。
“沒……沒什麼。”裴婉瑩心裡都快要羞死了,是不是自己心裡渴望着太子欺負自己呢。
但不管怎麼樣說,看着太子走向她跟前,裴婉瑩又是飛快的後退幾步,轉身把身後的車簾也飛快的拉上,這才立刻回過身來。
只是剛剛一回身,自己的瓊鼻好像就碰到了軟軟的東西,但又感覺像是自己撞到了一堵牆般,情急之下急忙擡頭,只見太子正含笑低頭看着自己,眼神中終於出現了那讓自己緊張,心底彷彿又很期盼的光芒。
愣神之間,鼻尖便傳來那讓她做夢都會夢見的雄性氣味,直入心脾,臉上的紅暈愈發惹人憐愛,芳心再次開始噗通噗通的急促跳動着,不知不覺間,一雙手已經環在了自己的纖細美感的腰身上。
李弘貪婪的嗅着裴婉瑩秀髮間的香味兒,軟玉在懷,一股處子的幽香登時夾雜着一絲淡淡的香水味道,充斥在了自己的鼻尖。
“想的真周到,怕被外面的人看到麼……。”李弘低頭,看着已經羞澀的低下頭,有些緊張的以前額抵着自己胸膛的裴婉瑩,打趣道。
“纔沒有,我……我熱……陽光曬……唔……。”裴婉瑩聽到芳心裡那壞人的打趣,擡起頭瞪着美麗的雙眸剛反駁了一半,誘人的香脣便突然間被人家佔據了。
蹩腳的理由連裴婉瑩自己都覺得可笑,大冬天的爲什麼會覺得熱?雖然車廂裡不冷,但也沒有說達到熱的程度不是,但就是熱對不對?裴婉瑩一邊在心裡替自己蹩腳的理由辯解。
而後措不及防下,原本被人家佔據的緊閉雙脣,被壞人的舌頭抵來抵去,不過一個馬車調頭的時間,緊閉的雙脣便告失守,而香舌也被壞人用靈活的舌頭攪動着。
瞬間裴婉瑩只感覺身體一熱,內心深處傳來一陣熱流自小腹處升起,隨着那股熱流越來越清晰,而她的嬌軀卻是越來越無力,此時已經雙腿發軟,獨自站立恐怕都有些困難。
但她依然能夠站着沒有摔倒在鋪着厚厚地毯的馬車裡,完全是那一雙摟着自己腰臀的雙手的功勞。
“殿下……。”車轅處突然間響起了花孟的聲音。
裴婉瑩只感覺那霸道的舌頭在自己嘴裡一頓,而後又是很霸道,甚至有些瘋狂的再次欺負起自己,而後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自己嘴脣,滿意的看着自己。
“何事兒?”李弘雙手依然抱着裴婉瑩,只是兩人已經緩緩坐在了車裡,但依然是軀體黏着軀體,都不願意分開。
裴婉瑩在李弘的懷裡,出於女孩子的羞澀,象徵性的抗議了一下摟着自己的某人,見那一雙手還是死死的摟着自己不撒手,心裡瞬間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羞澀的低頭,小心翼翼的貪婪的繼續吸納着鼻端,那讓她輕易迷失的味道。
“戶部尚書敬暉大人求見。”花孟的聲音再次響起,而後跟着便響起敬暉那讓李弘此時此刻討厭的,恨不得給他踹飛到天際邊的聲音:“臣敬暉見過殿下。”
“你孃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跑過來,有什麼事兒就不能晚點兒說,就不能早點兒說!非得趕這個時候!”李弘坐在馬車裡,神情不滿的嘀咕道。
一翻嘀咕自然是不可能被外面的人聽見,而懷中的佳人卻是聽的一清二楚,聽着太子殿下的怨言,裴婉瑩把頭深深的埋在李弘的懷裡,吃吃的笑了起來,整個曼妙的後背曲線還不由自主的抖動着,越發惹的某人對敬暉更加不快。
輕輕的在裴婉瑩還在抖動的肩膀上拍了下,示意她起來,而後看着那帶着一絲得意跟挑釁的迷人臉頰,李弘溫柔的捧起來,在那迷人的酒窩上親了一下,哼哼道:“今日暫且繞過你。”
裴婉瑩看李弘如此樣子,便知道可能一會兒會讓敬暉上馬車,於是得意的搖了搖頭,衝着李弘做了個鬼臉,便自己主動從李弘懷裡起身,坐在了旁邊,開始在太子的示意下,準備斟茶倒水,扮演好一個侍女的角色。
敬暉恭恭敬敬的走到馬車跟前,在車門被花孟打開後,先是朝花孟道謝行禮,而後才小心翼翼的走上了馬車,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也就只能在馬車門口站着了,自己在沒有太子的吩咐前往裡面走,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站那裡愣着幹嘛?過來坐下。”李弘指了指暗幾前的地方,說道。
“是,殿下。”敬暉目不斜視,彷彿旁邊的裴婉瑩不存在一般,直直走到案几前,再次向李弘行禮,而後停頓了一下,又對着裴婉瑩行禮,道:“下官敬暉見過裴小姐。”
毫無防備的裴婉瑩被嚇了一跳,堂堂的戶部尚書爲何要向自己行禮?這可是跟父親一樣品級的大官兒,而且還以下官自稱!自己一個小女子哪裡受得起?
於是看着敬暉行禮後,急忙放下手裡的杯子,準備起身回禮,但剛一放下杯子,就被李弘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下,示意她繼續忙自己的。
“這個時候來有事兒?”李弘看着端坐在自己前方的敬暉問道。
“是,殿下,臣有事相求,還望殿下答應,成全臣。”敬暉低着頭,像是犯了錯一般,低聲說道。
“怎麼了?什麼事兒?你先說說,如果不違大唐律制,都可以商量。”李弘有些奇怪,敬暉從自己任戶部尚書時,就跟着自己,爲人處事、接人待物,向來是謙虛謹慎,不可能犯什麼錯誤啊。
敬暉有些不自在的挪動了下身子,擡頭看了李弘一眼,想了一下心一橫,鼓起勇氣說道:“如今朝堂之上都在傳言,尚書省右僕射一職將要空缺……。”
“怎麼?你有想法兒?”李弘打斷敬暉的話問道。
雖然他考慮過敬暉的可能性,但想來想去,他在朝中的威望還是差一些,當年任戶部尚書一職時,就是越級提拔,如今再直接遷封右僕射,倒不是不可以,只怕在這個李賢搗亂的節骨眼兒上,容易落人口實,所以到現在,他纔沒有一直參與朝堂之上,關於尚書省右僕射的事情。
“呃……殿下您說笑了,臣……臣尚有自知之明,這些年在戶部,不過是在您的羽翼下,方使得戶部有條不紊,並未作出何種政績來,不敢有如此想法兒。”敬暉被李弘的話語嚇了一跳,自己哪敢想右僕射的位子?
那個位子可不是自己現在就能做的,所以,他爲了自己以後的仕途,同樣在與林士翎商談後,兩人覺得,如果想要在朝堂之上,能夠在將來成爲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那麼就必須出去歷練一番才行,不然的話,只守長安朝堂,雖然也可以升官晉爵,但終究不能給予太子太多的幫助。
就像這一次,沛王李賢以樑王李忠跟賀蘭敏月的死,嫁禍給太子殿下,而他們所能爲太子殿下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限,無論是威望還是人脈,完全不能夠在朝堂之上,在黨羽之間取得什麼優勢。
“那你到底想如何?”李弘微微笑了下,他大致已經猜到敬暉的想法兒了。
只是,這個念頭,自己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難道他敬暉已經能夠揣摩出自己的想法兒了?
“臣……臣想出去歷練一番,身在長安朝堂之上,雖然可與衆多大臣學習不少東西,但臣覺得,想要有所擔當的話,還是需要去歷練一番,如此一來,纔可以在……在……在不久的將來,爲殿下真正的分憂解難。”敬暉最後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這句話原本不打算說的,但是林士翎在自己前來時,千叮嚀萬囑咐,這句話必須得說出來讓殿下明白你的心意跟忠誠,不然的話,殿下如果另有打算,你就將會因爲這一次朝堂變動,失去一個大好的機會,以後就算是殿下派你出去,也很難謀得一個能夠完全施展才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