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慕淺最開始也以爲會很簡單,但是慕淺試了之後,才發現根本就沒有想得那麼簡單。
慕淺本來還以爲她有點畫畫的功底,所以畫起這個來不會太難,但是當她開始畫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那個陶筍根本就不平坦,四周都是圓潤的,所以畫起來很費勁,慕淺根本就畫不好,畫了幾次,連條線都畫不直,畫了擦掉,擦掉再畫上,慕淺都不記得自己這條直線到底畫了幾次了。
秋爺爺看到慕淺已經紅透了的臉,暗暗的笑了一下,他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做這個東西確實很難,所以他就在想,這個丫頭可能到時候覺得難就放棄了,反正自己也喜歡這個丫頭,就讓她試着玩玩好了,弄壞了也沒關係。
但是慕淺顯然不是這麼想的,慕淺現在已經跟這個東西較上勁了,她就不信了,這麼個破東西她還畫不好。
擦掉剛剛畫壞的地方又重新畫,慕淺覺得她今天要是不把它畫好,晚飯她也不去吃了。
秋爺爺看到慕淺較勁的樣子,又笑了笑,果然,自己還是沒看錯人的,這個孩子還是有韌性的,沒有像那些孩子一樣,覺得很難就厭倦了,然後就放棄了。
這也是爲什麼現在根本就很少見這種手工的陶筍了,因爲需要花費太多的期間和精力,老一輩的人已經沒有力氣再做,年輕人們又安不下心來做,所以秋爺爺有時候就跟擔憂,這樣的手藝萬一失傳了,要怎麼辦。
慕淺並不知道秋爺爺在心裡還有這樣的擔憂,她只是在跟手上的陶筍較勁。
就在這是山娃走了進來。
“爺爺,那個哥哥又來了。”山娃的語氣裡也帶了一點無奈。
也不怪山娃這麼無奈,這個哥哥每天都來,擱誰誰都這樣。
“哥哥?哪個哥哥?”慕淺率先說話了。
因爲慕淺覺得來的應該是姜宇飛,所以表情立馬變得興奮起來。
秋爺爺看了看慕淺,又轉頭看向山娃,“讓他到這來。”
秋爺爺說完山娃立馬瞪大了眼睛,自己沒聽錯吧,爺爺不僅要見那個哥哥,竟然讓那個進到這個屋子裡來,爺爺今天這是怎麼了。
雖然山娃想不通,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出去了。
外面的姜宇飛聽到秋爺爺說要見他也是驚訝了一下,他本來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但是沒想到這次秋爺爺竟然要見自己了。
姜宇飛趕緊就跟着山娃進了屋裡,一進去看到了慕淺正在擡頭盯着自己看,姜宇飛這下子更搞不清楚狀況了。
“秋爺爺。”
姜宇飛沒管慕淺,趕緊走到了秋爺爺眼前給秋爺爺鞠了個躬,禮儀不能忘了,秋爺爺好不容易答應要見自己,自己可要好好的把握住機會。
“恩。”秋爺爺冷冷的應了一聲。
其實秋爺爺在心裡已經覺得這個孩子是個不錯的孩子了,禮貌現在也很好,待人也很親**和,最關鍵的是在音樂上的造詣真的很高。
這是讓秋爺爺改變了對姜宇飛看法的一個關鍵,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能把音樂掌握到這種程度,對月新月有這麼好的駕馭力,就說明他對音樂有足夠的尊重,他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是秋爺爺對音樂的理解,你只有足夠尊重音樂,音樂才能更好的回饋你。
姜宇飛也感覺到了秋爺爺臉上的疏遠,但是他覺得沒關係,秋爺爺已經見了自己這就是一個好的第一步,剩下的可以慢慢來,姜宇飛相信,自己會讓秋爺爺完全接納自己的。
慕淺就在一旁看着姜宇飛,眼睛都沒移開過,只要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她就忍不住去看,以前的時候慕淺還會矜持一點剋制一下,現在根本就不會再去剋制,就那麼明目張膽的看着。
慕淺告訴自己,就是看看又不犯罪,爲什麼不能看啊。
“爺爺,我是從瑞士專門來到中國找您的,我想跟您學習吹奏陶筍,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教我。”
姜宇飛恭恭敬敬的說道。
秋爺爺只是擡頭看了一眼姜宇飛,現在,願意學這個東西的人確實已經不多了,在秋爺爺這裡,只要願意學的人,他當然都願意教。
雖然秋爺爺是個年紀大的人,但是他的思想並不保守,自己中國人的音樂,當然要傳下去,後生們總要繼承,所以秋爺爺是願意教的。
只是這個來學習的是外國人,秋爺爺就有點心裡犯彆扭了,按理說音樂是沒有國界的,可以在世界各地都得到認可的音樂纔是最好的音樂。
對於姜宇飛這個外國人想要學習吹奏陶筍,秋爺爺是高興的,這就說明自己國家的音樂被外國人所喜歡,但是秋爺爺有覺得,自己國家的音樂就這樣讓外國人給學去了,會不會不太好。
所以到底教不教,秋爺爺有點劉糾結。
姜宇飛應該是懂了秋爺爺現在臉上的這點糾結,他也知道畢竟自己是外國人,秋爺爺一個老藝術家,難免有顧及。
“爺爺,雖然我從小在瑞士長大,但是我的媽媽她是個中國人,她從小就教我說中文,她每天在家裡也只聽中國的音樂,所以我才這麼喜歡中國的音樂,也是因爲我的媽媽,我纔會來到中國,想親眼看看中國的音樂,是不是真的那麼有魅力。”
姜宇飛的媽媽平日裡確實是跟姜宇飛說中文的,甚至有時候跟他的爸爸都說中文,爲此,姜宇飛的爸爸還特意學了中文,所以自己來到中國的時候,語言根本就不是困擾,甚至很多人都說他的中文說的比中國人都好。
這個時候慕淺在一旁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她一直覺得姜宇飛作爲一個外國人,這中文說的好像有點太好了,完全就聽不出來是外國人,原來是因爲這樣啊。
本來慕淺還想着要問問姜宇飛,看看他的中文老師是誰呢,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這下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