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得看着對面氣勢洶洶的焦鐵柱向自己殺來,也想拿起自己的長槍迎面衝上去與對方同歸於盡,反正就是一死,最後拉個墊背的也值了,仔細一想,能跟對方同歸於盡嗎?對方連野豕那麼厚的皮都可以射死的弓箭都傷不到他,手中的這把環手刀確定能殺得了他?
自己不就是撞石頭的那個雞蛋嗎?
不行,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鄭得最後想道。
轉眼間,焦鐵柱就殺到了跟前。
鄭得此時已經顧不得去看清對方的樣子了,看着對方舉起的那把讓人恐怖的大刀,鄭得丟掉手中的弓箭跟長槍,嘴裡大聲地喊道:“大俠,刀下留人!”
這話風轉變得也太快了,連焦鐵柱自己都被對方的舉動搞得有些懵了,看到對方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就是是案板上的魚肉,這個時候焦鐵柱反而下不起手了。
人就是就是有這種同情弱者的心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這樣,這是人的本性使然,要是兩人手中都拿着武器對砍,反而沒有什麼顧慮,要是對方手中沒有了武器,赤裸裸的等着你去砍殺,你反而下不起手.
鄭得也是跟自己打賭,打賭只要自己手中沒了武器,對方應該是下不起手,這樣自己就有機會辯解。
作爲一個練武之人,鄭得理解練武之人的一些心理,要是知道對方構不成威脅的話,作爲一名武藝高超的武者,第一時間是下不起手的。
一個武藝高超的人,一部分的人也是一個具有很高超的武德的人,當然了,除個別的那些不講武德的小人之外,鄭得賭對方不是後者。
等了許久,遲遲沒有感到那些劈開身體的巨痛傳來,鄭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在打量着自己。
這是一張久違的熟悉面孔,雖然有幾年沒見了,但鄭得還是認得出來的,大家一起出生入死過,鄭得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雖然現在這副面孔看起來長得白胖了一些,但是那個樣貌還是沒有改變。
原來焦鐵柱也在打量着這個皺着眉頭的敵人,看着有些眼熟,不過對方實在在眉頭皺得厲害,眼睛緊閉着,嘴巴、眼睛、鼻子都差不多湊一起了。
等到對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皺紋也慢慢舒展開來,焦鐵柱指着對方,有些意外地說道:“怎麼是鄭得你小子。”
“焦鐵柱?”鄭得激動說道。
“靠,你小子殺點被俺劈成兩半,算你小子還有些機靈,最後丟掉手中的武器,不然,哼,就你手裡的這把環手刀,也擋不住俺這把大刀砍的,肯定劈成兩半,說不定還把你小子的腦袋也開成兩半呢。”焦鐵柱跟了單雄信這些時間來,也沾染了單雄信的一些現代人的粗口話,什麼靠、他孃的、去你媽的等等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嘿嘿,這不是您老武德高尚嘛,還真給俺賭對了。”看到這個射不死的“魔鬼”竟然是自己的幫中的兄弟,鄭得非常激動,這下不但不用死了,而且自己的兄弟這麼厲害,看往後誰還敢欺負自己。
一想起兩人以前的種種,鄭得就心裡激動。
兩人以前不說穿同一條褲子,但是卻蓋同一條毯子,同睡一起,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一起扛過槍,一起下過鄉,一起…,嘿嘿,最後兩字,大家都懂的。
“少他孃的放屁,還不是最後看到你有些眼熟,雖然你皺着眉頭閉着眼睛,不過你這個吊樣,這麼些年了,還是沒有改,要不然,你小子早成俺的刀下之鬼了,還能在這裡歪歪。”焦鐵柱鸚鵡學舌地學着單雄信平時罵自己的話地說了出來。
鄭得看到焦鐵柱跟自己爆粗口,高興得直樂,上去就給焦鐵柱兩拳,說道:“焦鐵柱你小子怎麼在這,你不是一直在幫主身邊的嗎,而且現在竟然這麼厲害了,弓身都傷不也你?”
“走,到那邊說”焦鐵柱看到後面的一百號人,知道有些話不應該讓他們知道,不是焦鐵柱不相信鄭得,焦鐵柱害怕人多嘴雜,於是跟鄭得兩人到一邊聊天去了。
……
“什麼,你說幫主也在前面?”兩人到了不遠的地方,鄭得聽了焦鐵柱簡單地說了自己近來的情況,當然了,單雄信的一些隱秘的事情焦鐵柱不可能跟鄭得說的。
“是的,幫主就在前面不遠,俺說,你怎麼在這裡,後面的那些是你的手下嗎?”焦鐵柱問道。
“是的,後面的都是俺的手下,就是混口飯吃,做回老本行,劫富濟貧嘛,嘿嘿。”鄭得嘿嘿地說道。
“去你的,什麼劫富濟貧,就是強盜,還說得那麼好聽,我說你膽子真夠肥的,幫主你也敢劫,這下呆會看你怎麼死。”焦鐵柱看到不遠處這一百多號就是自己兄弟的手下,生氣地說道。
這下好了,自己人劫了自己人,竟然劫了自己的幫主身上來了,一會看這小子怎麼死。
“啊?這,這,兄弟,一會你得幫幫兄弟我在幫主面前美言美言幾句呀,以前俺也沒少幫過你,這下你得幫幫我,不能見死不救呀,不然兄弟我可就慘了,這次兄弟的屁股肯定被打爛了不可。”鄭得一聽焦鐵柱的話,嚇得臉都綠了,自己的幫主是什麼人,山西九省綠林的首領,自己幫中的幫主,自己的手下剛纔還打劫到幫主的身上來了,就在剛纔自己還打幫主那兩輛鐵輪子馬車的主意呢,一想到幫主往日的性格,鄭得嚇得臉都綠了,差點就哭出來的,求着焦鐵柱,就差給對方跪下磕頭了。
老話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單雄信之前作爲一個有着六七百號人的一幫之主,幫會裡有着一套嚴格的幫規,要是幫會裡有任何一個觸犯了幫規,該殺頭的殺頭,杖責的杖責,決不手軟,像鄭得今天這個的,搶劫了自己幫會裡面的兄弟,而且這個人還是幫主,這事放在以前,不說是殺頭吧,也是杖責個二三十棍,是跑不了的了。
“去你的,還美言呢,不殺你小子算好的了,打劫幫主,這是多大的罪過,放在以前,殺你小子十次都夠了,不過現在幫會也解散了,死是不用了,不過嘛……”焦鐵柱看了看自己兄弟的屁股,那眼神,好像路邊的同性戀看着街上走過的同性一樣。
“你…你做什麼?”鄭得被自己多年未見的兄弟這一舉動嚇得有些慌了神,多年未見,不知道現在這小子是不是沾染上了一些不良的癖好,比如好男風什麼的。
“他孃的,你小子想什麼呢,俺是個純爺們。”焦鐵柱知道自己的兄弟把自己想歪了,先是來一腳,學着單雄信的臺詞,來了個純爺們,接着裝作生氣地說:“俺家就等着俺續香火呢,俺喜歡的是漂亮的姑娘,誰他孃的有那精神去好這一口,再說了,就你小子長這樣的,也軟不到你呀。”
兩個多年未見的兄弟,打鬧了一陣,焦鐵柱纔跟鄭得說道:“放心吧,現在幫主人好說話得很,應該不會責罰於你的,這也是一個誤會,不過幫主最討厭的就是濫殺無辜,特別是對普通的百姓下手,要是讓幫主知道你對普通百姓下手,幫主肯定把你殺了,這是幫主最忌諱的,你小子可記住了。”
“謝謝兄弟你告訴我這個,放心吧,俺們也就是混口飯吃,平時也只搶劫一些財物,從來沒有殺害過一個人,就是那些商賈也是沒有殺過一個,這個兄弟我敢擔保。”鄭得拍着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