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小男孩,是單雄信出於對內心的那份執着,是對以前的那個曾經的留戀。
單雄信沒有想到小男孩一家是如此熱情,一家人親自來到林老家對單雄信一家表示了感謝,有了單雄信的這層關係,現在兩家就更加親了一些。
看到這家人拿過來的答謝禮,有一隻母***個雞蛋,還有十幾斤左右的大米。
單雄信看着籠子裡的母雞,心裡明白,正在下蛋的母雞都拿出來了,這已經是他們拿出出手的最好的東西了。這大米哪怕也是家中的壓倉米了。
現在的雞蛋不像現代,可以人工養殖非常便宜,這裡的雞蛋是相當貴的,雞生雞,蛋生蛋,一隻母雞在一個普通農民家裡的一年的收入僅次於水稻的收入,所以單雄信怎麼忍心拿下這些東西,再說單雄信自己不缺少雞蛋,網的購物平臺有的是,當然了,跟這裡折土雞蛋比起來,只是沒有這麼綠色沒有這麼好吃而已。
最後單雄信實在拗不過對方,看自己不收,對方一家人不安心的樣子,在虎子的爺爺勸說下,單雄信只同意收下一個雞蛋,當天晚上用水煮給自己閨女吃。
對方看到單雄信一家人也不是缺這麼點東西,就回家去了,不過他們每天都帶着石頭過來跟單雄信問好。
單雄信才知道小男孩叫石頭。
單雄信一聽也是醉了,古人起個名字不是虎子就是石頭,都是比較生猛硬朗的東西,人們認爲這樣容易養活,只要人能活着,至於名字嘛,普通人家哪裡還在乎這些,就是到了一千年後的華夏,有些農村也有叫狗娃、狗剩再或者叫狗蛋的也是大有人在。
小男孩恢復得很快,用不了兩天就下地走動,期間單雄信提了一袋25斤重的大米上門看過一次。
單雄信一家在小林村玩了四五天,第六天早上的村口,村民們都出來相送,特別是石頭一家老小都來了,單雄信用起死回生的仙術救下石頭,這是比天還大的恩情,可惜他們送給單雄信的東西,單雄信也不收,只收了一個小小的雞蛋。
一家人感恩戴德地站在路口紅着眼睛望着遠去的馬車直到看不見了,纔回村。
虎子家裡。
虎子的姑姑在回來打掃中間單雄信一家居住的房子的時候,在牀上發現了兩樣東西,她馬上跑了出去把虎子的爺爺叫來,這裡時候的爺爺叫祖父叫來。
兩來到了單雄信居住的房間,梅子指着牀上放着的兩樣東西跟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就是那兩樣東西。”
林老漢看去,只見牀上放着一卷花紋很豔麗的布匹,米黃色的底色上印着一朵朵豔紅的梅花,梅花的花蕊上邊還有三隻蜜蜂在上邊飛舞着。在牀上還放着一袋八十斤裝的大米。
老漢走上前去,撫摸着兩樣東西,嘴裡說道:“難怪今天貴人說沒有他的允許不要闖入房間來,他這是害怕我們不收下這兩樣東西才這麼吩咐的呀。”說完,喃喃地道:“真是用心良苦呀,咱們林家算是遇見貴人了,也罷,現在送回去已經趕不上了,咱們就收下貴人的這兩樣禮物吧,這麼多的大米,先存起來,到了災荒年月,這就是救一家人性命的東西。”
雖然有了單雄信送的這一袋大米,老漢一家依舊是過着往常一樣的艱苦生活,最好的時候也就是稀粥煮點野菜吃。
現在雖然說天下即將大統,但是從前朝走過來的老漢依然沒有忘記那場難忘的天災,那場面至今依然歷歷在目。
當時天下大旱,整整三年沒下過一滴雨,糧食沒有收成,農民們先是吃野菜,野菜最完後就吃樹葉甚至是樹皮,到了最後沒有吃的就發展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那是一場人間地獄的慘劇,老漢的父母跟兩個姐姐也是被入村的山匪給抓到山裡吃的,要不是當天老漢上山找吃的逃過一劫,估計現在老漢已經是野外的一具白骨了。
看到眼前一袋一米,老漢跟梅子先是小心翼翼地放到有半人高的米缸裡,最後覺得不夠妥當,當天晚上林天夫婦回來一家四口人在地上挖了個地洞把米缸藏了起來。
老漢跟梅子兩把單雄信留下的一卷區散開來,看到越來越長的布匹,老漢說道:“這麼長的布匹,起碼有一丈有餘,先給你跟你嫂子還有虎子每人做一條衣裳吧,剩下的收起來,到時候虎子結婚的時候作聘禮。”
這布匹很明顯是女人的布料,又是梅花又是蜜蜂的,既是做成了衣服,老漢跟林天一個大男人也不敢穿出去呀,那還不如光着膀子呢,他可不想自己成了村子裡老幾個老頭的笑話。
單雄信一家離開小林村後,一直東行,前面是鐵護衛騎着單雄信的坐騎在前面開路,中間的馬車裡,單雄信跟自己的寶貝閨女坐在馬車裡,後面一輛裝着生活用品的馬車裡,楊叔趕着馬車跟在後面。
“香香,今天父親教你唱首新歌,好不好?”單雄信看着正在搖着風扇手柄的香香問道。
一路上也無聊,單雄信想找點事做,再加上現在香香已經是四歲了,也是該教她一些啓蒙的東西了。
香香手中的是一個手搖的風扇,風扇面有六七公分的直徑大小,只要用手輕輕轉動Z形的手柄,風扇就會轉動起來吹起陣陣的涼風,在目前沒有丫鬟伺女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現在香香很喜歡這個手動的扇子,在她的心中,這個父親送的東西比那些扇子好得多了,只要自己輕輕轉動一下,圓圓筐裡面的三個葉片就會轉動起來,吹出了陣陣的涼風。
三隻扇葉上面噴塗了五顏六色的色彩,轉動起來像天邊的彩虹,很是好看。
香香正在一邊用小手轉動着風扇,一邊欣賞風扇葉裡面的漂亮的顏色。
聽到單雄信的話,也不回頭,奶聲奶氣地說:“好呀,有鴨子歌好聽嗎?”
單雄信知道香香所說的鴨子歌是前面單雄信教的一首《數鴨子》的兒歌。
“好聽,一樣好聽的,不過在這之前,香香得把前面父親教的鴨子歌唱一遍才行。”單雄信看着小傢伙笑着說道。
今天風還比較涼爽,不過坐在馬車裡面還是覺得有些悶熱,香香的粉嫩的小鼻樑處開始滲出一粒粒細小的汗珠來。
單雄信打開後面一個冷藏箱來,從裡面把放在裡面的一包溼一一次性紙幣拿了出來。
這是單雄信在用手機在淘寶網上淘來的,總共兩打,每打80片,共花也32塊錢。
“哇,好涼呀,謝謝父親。”感覺到自己鼻樑處了陣冰涼的感覺,香香擡起頭來發現是自己父親在用一張白毛巾一樣的東西給自己擦汗,很懂事地說了聲謝謝。
幫閨女把鼻樑上的汗珠擦拭了一遍,接着翻了個面把臉蛋也擦拭一遍,直到紙巾沒用了單雄信才丟到了外面。
“那就開始吧。”單雄信說道。
“好。”聽到父親的吩咐,香香很懂事地往下手中的風扇,開始唱單雄信教的鴨子歌來。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趕鴨老爺爺,鬍子白花花,唱呀唱着家鄉戲,還會說笑話,小孩,小孩,快快上學校,別考個鴨蛋抱回家,別考個鴨蛋抱回家。
幼嫩的童聲在山間響起,聲音在樹木裡傳開來,樹枝上的畫眉也在附和着跟着唱了起來,道路兩旁古樹參天,鬱鬱蔥蔥的道路兩旁的樹木像一把把大傘把道路遮蓋得蔭涼,後面的楊叔聽到香香的歌聲,眯起了眼睛,左手拿着馬繩,右手有節奏地拍打着大腿,也跟着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