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寅的訓話,王猛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他眼巴巴地看着唐寅,聲音顫抖又微弱地說道:“大人,屬下知錯了,大人饒命啊……”
“晚了!”唐寅都懶着多看他一眼,轉過身形,邊向外走邊說道:“斬!”
他話音纔剛落,程錦便把刀抽了出來,對準王猛的脖子,惡狠狠劈了下去。手機輕鬆閱讀:整理
撲哧!隨着寒光閃過,王猛斗大的腦袋從肩膀上滾落在地,程錦順勢提起,跟着唐寅走出臥房,房內只剩下女人連續不斷的尖叫聲。
到了外面,唐寅回頭瞅瞅程錦,越看越欣賞,越看越喜歡,覺得程錦爲人冷靜,做事周全,又有一身好修爲,稱得上是難得的人才。
如果說一開始他並未太看重程錦以及暗箭,現在則不得不對其刮目相看。
此時他正因爲擴軍、購買戰馬而導致銀庫不足的事情犯愁,從王猛家裡抄得上百萬兩白銀可謂是解了燃眉之急。唐寅心裡憤怒的同時也隱隱帶些喜悅,他對程錦說道:“程錦,你這次立下大功,想要什麼獎賞?”
“爲大人做事,屬下不圖獎賞!”程錦拱手,正色說道。
唐寅含笑點了點頭,說道:“功賞過罰,天經地義。暗箭每人記大功一次,並獎勵白銀兩千兩。”頓了一下,他又道:“程錦,此事你做的很好,以後繼續下去,嚴查縣內貪贓枉法之官員,現,可先審後奏,若證據確鑿,城主以下官員可先斬後奏!”
調查王猛一事,平白多出上百萬兩白銀,這讓唐寅品嚐到了甜頭,自然不會就此罷手,王猛尚且如此,想來縣內還存在有貪贓枉法的官吏,他要暗箭繼續查下去,一可正縣內官吏的風氣,二也可以填補銀庫,一舉雙得。
不過他給程錦的權限也算夠大的了,對官員的先審後奏就足夠嚇人的,而對城主以下的官員可先斬後奏就更令人畏懼三分。王猛一案不僅令暗箭的名號在平原縣內名聲大振,也讓縣內的大小官員對暗箭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唐寅對程錦的重用自然令後者更加用心,同時暗系修靈者在平原縣掌控實權一事也廣爲傳開,引得更多的暗系修靈者前來投奔,再加上程錦自己拉來的一羣朋友,未過幾天,暗箭的成員已擴充到三十多人。
雖然各成員的修爲良莠不齊,但卻是清一色的暗系修靈者。
由於人數增多,爲了便於管理,程錦在暗箭設立三隊,修爲高者進一隊,差者則進三隊,不上不下者進二隊,爲了節省費用,一隊成員領千夫長俸祿,二隊成員領大隊長俸祿,三隊成員領小隊長俸祿。
另外他又爲暗箭成員訂製統一的服飾、鎧甲。暗箭成員都是內穿黑布衣,外罩黑色皮鎧,頭上無盔,背披黑氅,腰間橫跨黑皮刀鞘的佩刀,至此,唐寅麾下的暗箭組織基本定型,日後只有成員的增加,而再沒有大的變動。
從王猛家查封了上百萬兩白銀,令唐寅的底氣足了許多,他立刻讓上官元吉找來莫國馬商趙沮,以每匹八十兩的價格又增訂莫國戰馬三千匹,加上以前訂下的一千匹,總共有四千匹之多,草草算下來,這麼多的戰馬也需三十多萬兩的銀子。
唐寅一下子購買這麼多戰馬,令趙沮歡喜異常,連聲應允,半月內必定送到。他在橫城沒有多加逗留,當天便帶僕人回往莫國,籌備馬匹。
送走了趙沮,唐寅和上官元吉去了縣首府的銀庫,看着從王猛家抄獲的古玩、錦緞、布匹,唐寅邊揉着下巴邊說道:“若是把這些東西統統賣掉,想來也能換回不少銀子!”
唐寅以前對錢財是莫不關心,也不在乎,但現在不一樣了,只要聽到錢,兩眼都放光,並非他變的貪婪,而是此時的他更能體會到錢財在亂世中的重要性。擴軍、購買物資、購買軍馬糧草、發放軍餉、補貼陣亡和受傷的將士,哪一樣不需要錢,只等着郡裡發放的那點軍餉和物資,平原軍八萬士卒就得活活餓死、窮死。
上官元吉點點頭,說道:“如果能找到大買家,這些東西,差不多可賣上十萬兩。”
“大買家!”唐寅皺皺眉頭,地聲喃喃說道:“我平原縣內,哪裡有大買家?”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一個人,前幾天夜裡在茶館裡遇到的那位妙齡少女,她自稱是範家的人,而範家不就是大買家嗎?
若自己去請她買下這些東西,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想着,唐寅又搖了搖頭,他不是個會主動開口求人的人,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又是個還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女人。
唐寅突然咧嘴一笑,看向上官元吉,說道:“元吉,你不就是縣內最大的商人嗎?”
上官元吉苦笑一聲,說道:“以前是,但現在肯定不是了,我把家裡能捐的錢財都捐出來了,再想弄到錢,就得賣房賣地了!”
聽聞這話,唐寅連連擺手,笑道:“那倒不至於。”他知道,任職以來上官元吉是沒少捐獻家中錢財已填補縣庫,就算自己再如何需要錢,他也不能把上官元吉*到賣房賣地的程度。“現在我們手上還一百多萬兩的銀子,賣這些東西也不急於一時,以後再說吧!”唐寅拍拍上官元吉的肩膀,轉身走出銀庫。
唐寅本想把這些物品賣給範家,卻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範家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中午,唐寅吃過飯後,正在縣守府的後院散步,這時,管家唐忠來報,說範敏前來拜見唐寅。
範敏?唐寅對這名字陌生的很,印象中不認識此人,他問道:“她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嗎?”
“大人,她未說明來意,不過自稱是範舉之女。”
若是以前,唐寅也不知道範舉是何許人也,不過他從邱真那裡聽說了範家,也知道了範家的主事人就是範舉。範舉之女?難道這個範敏就是那天自己在茶館裡遇到的那個口出狂言的女人?想到這裡,他倒是沉住氣了,對唐忠說道:“請她近來吧!讓她在大廳等我。”
“是!大人!”唐忠答應一聲,走開了。
唐寅又在後院少逛了一會,這纔回屋,然後又不緊不慢地的換身乾淨的衣服,慢悠悠地去大堂見範敏。
範家不是顯貴家族,可卻是商業大亨,家資雄厚,富可敵國,在風國的地位也稱得上舉足輕重,範舉之女,地位自然高貴,旁人見了哪敢怠慢,而唐寅卻把她涼在大堂,一等就接近半個鐘頭的時間,這位範家大小姐的心裡哪能舒服。
當唐寅到時,她正坐在椅子上品茶,品的是第三杯茶。
看到唐寅,範敏放下茶杯,站起身形,不動聲色地說道:“小女子範敏,特來拜見唐大人!”
範敏並不認識唐寅,不過聽聞過傳言,對唐寅的外表也有些瞭解,今天見面,感覺傳聞不虛,唐寅果然年輕,相貌也清秀俊朗,天生笑面,即使板着臉看上去也象是樂呵呵的,讓人自然而然的產生親近感,不過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卻陰冷、邪氣,給人帶來一股說不出來的威懾力,被他看着,就好象被頭可能隨時撲上來的惡狼盯着似的,這一點是傳言中沒有提起過的,總體來說,唐寅的外表和內在氣質截然相反,他就象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她在打量唐寅,後者也在打量她。果然是她!茶館裡那個能讓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女人!今天範敏穿着盛裝,美麗之餘,更顯得雍容華貴,讓人想不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都難。漂亮又自傲的女人!唐寅心中冷笑,臉上可沒有絲毫的表露,他笑呵呵地說道:“今天是刮什麼風,竟把範家大小姐吹到我的府上了!”
“大人客氣了!”範敏暗含挖苦地說道:“大人能在百忙中抽出空閒見我,是小女子的榮幸。想來,大人的事務一定很多吧?”
這兩天他清閒得很,哪來的事務?唐寅老臉暗紅,心中嘟囔道:好個靈牙利齒的丫頭!他呵呵乾笑一聲,說道:“還好、還好!範敏小姐前來,不知有何事?”
範敏面色一正,切入正題,說道:“我有事請大人幫忙。”
“哦?”唐寅擺了擺手,示意範敏落座,隨後他也在主位坐下,端起桌旁的茶杯,含笑問道:“範敏小姐有話請講!”
“大人應該對我們範家有所瞭解吧?”
“恩!略知一、二。”
“我們範家想把生意延伸到平原縣,包括在縣內開設酒樓、茶樓、當鋪以及染坊、織布坊等,這不僅有利於平原縣的繁榮,也能增加大人的政績,想來大人應該是歡迎的吧?”範敏表面客氣地問道。
“當然!”唐寅還沒弄懂她什麼意圖,腦筋邊轉動邊點頭應道:“當然歡迎。”
“不過大人你也知道,平原縣並不太平,時常遭受外敵的入侵不說,百業也荒廢,人口又少,我們範家若在平原縣開設這麼多的商鋪,投入這麼多的錢財,恐怕很難賺到錢啊!”
“你的意思是……”
“希望大人能減掉我範家的七成商稅,也只有這樣,我們的投入纔不至於虧損太多,想來大人也不會反對吧?”範敏手拄椅子把手,身子前探,笑眯眯地說道。她說話時不僅胸有成竹,而且還儼然一副施捨者的模樣。站於唐寅身後的上官兄弟見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