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元讓的靈刃直接刺穿了冰魄劍的胸膛,任他修爲再高,也架不住這樣的致命傷。
冰魄劍踉踉蹌蹌倒退兩步,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傷口,再擡頭瞧瞧前方的上官元讓,想要說話,可惜嘴巴張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吐出的只是大口大口的鮮血。
撲通!冰魄劍頹然倒地,一旁的火焰劍看的清楚,他又悲又憤,大吼一聲,不管不顧的向上官元讓衝去。冰火二人雖然名字相反,但卻是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形影不離,感情已深到不分彼此,如同一人,此時火焰劍眼睜睜看着冰魄劍慘死於上官元讓之手,他哪裡還能忍得住?
見火焰劍如同瘋了似的向自己殺來,上官元讓嗤笑道:“你的同伴已經上路了,你也一同陪他去吧!”說話之間,靈刀由上而下的劈出。他只出一刀,卻掄出三記靈波,地面上也多出三條長長的裂痕。
火焰劍想也未想,身子向旁一縱,閃出上官元讓的攻擊範圍,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靈劍突然化成一道亮的刺眼的光柱,向前猛刺,靈武頂極技能——血魂追?極釋放而出。
血魂追已算是一流的靈武技能,其進階技能血魂追?極威力更是驚人。那漫天的暗紅色靈刺如同一道道的血箭,鋪天蓋地,全部向上官元讓這一點急射過來。若換成旁人,這時候第一反應是趕快閃避,能讓多遠讓多遠,可是上官元讓並未向左右躲避,只是稍微退後了兩步,等所有的靈刺在他面前會聚到一點並向他急刺過來的時候,他將手中的靈刀向前猛探。
靈刀前方生出的靈刃與無數的靈刺碰個正着,原本無堅不摧的靈刺觸及到靈刃後如同碰到了剋星,紛紛消失於無形,而閃爍萬道霞光的靈刃去勢不減,在抵消掉所有的靈刺後如閃電一般飛向火焰劍的頸嗓咽喉。
這就是兵之靈化與兵之靈變的差距。
火焰劍見狀,嚇的臉色也爲之一變,來不及細想,身子本能的向下一低,堪堪將仰面飛來的靈刃讓過去,可也就在他下蹲的瞬間,上官元讓釋放的狼牙?突也到了。
只見趴伏在地的火焰劍身體周圍突然生出十多團靈霧,一團團的靈霧飄蕩在半空中,凝而不散,只是瞬間,靈霧便紛紛凝聚成錐形的靈刺,一齊向火焰劍的周身要害刺去。
狼牙?突的威力在於隱蔽,釋放者是先把靈氣凝聚在對方的周圍,很難被對方發現,當對方有所察覺時,往往靈刺已凝聚而成,並已近在咫尺,根本沒有閃躲和招架的時間。
可以說上官元讓的靈刃即是殺招,也是幌子,狼牙?突是隨後的撒手鐗。
這時候,火焰劍已沒有閃避的空間,更不可能一瞬間打掉所有的靈刺,他躺在地上,猛然大吼一聲,將體內的靈氣全部釋放出來,形成靈壓,以強大的靈壓來抵禦靈刺的刺殺。
他的修爲深厚,靈壓也強大的駭人,若是普通修靈者在他的靈壓之下恐怕都難以移動,但是上官元讓的修爲並不在他之下,狼牙?突形成的靈刺已是威力無窮。
在靈壓的阻擋下,向下急射的靈刺突然減緩速度,彷彿停頓在半空中似的,但若仔細看,便可發現十多根錐形的靈刺還是在緩緩的下刺,在靈刺周圍的空氣已產生陣陣的波動。
正當火焰劍以全部的靈氣阻擋靈刺之時,剛剛從他頭上飛過去的靈刃又調轉方向,反射回來。這是上官元讓的第三殺招。
看到靈刃飛射回來,火焰劍的臉色頓時變成死灰,他知道,他的靈壓或許能頂得住靈刺,但絕對頂不住靈變後靈兵發出的靈刃。
這時候他已是進退兩難,因爲把全部的靈氣都*出體外釋放靈壓,他的身體也無法移動,根本無法閃躲靈刃的回刺,但若是撤回靈壓,周圍的靈刺又會刺中他的要害,只是剎那間,火焰劍已急出一身的冷汗。
靈刃的飛行太快了,沒有給他多做考慮的時間,眨眼工夫,靈刃便射到近前。
果然,靈刃視靈壓如無物,幾乎片刻都未停頓,便將靈壓刺穿,隨後又狠狠釘在火焰劍的眉心上。
靈刃之鋒利超出想象,在靈刃面前,以火焰劍這樣的高級修靈者,其靈鎧都好象是紙片做的一般,連稍微抵消靈刃的效果都未起到,便被靈刃一擊刺穿。靈刃貫穿火焰劍的頭顱後,又深深刺入到地裡。
火焰劍的下場並不比冰魄劍好多少,同樣是當場斃命,連叫聲都未發出來。
說來慢,實則極快,上官元讓刀斃火焰劍,也只是眨眼的瞬間,甚至唐寅在旁連手都未插上,火焰劍便已斃命,不過他看的倒是真切,同時心裡也在暗暗吃驚,有時候,連他都會對上官元讓產生出一種不寒而慄之感,就靈武而言,唐寅也說不清楚上官元讓的極限是到哪裡,彷彿永遠止境一般。
上官元讓殺了火焰劍之後,不依不饒走上前來,一刀將火焰劍的屍體劈成兩半,同時憤憤不平地嘟囔道:“讓你再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剛纔他被追風劍、火焰劍、冰魄劍三人的聯手進攻打的也甚是狼狽,險些傷於對方之手,好在追風劍先行跑路了,唐寅又協助他殺了冰魄劍,這時候他總算能安下心來緩兩口氣了。
看着上官元讓毫無風度,連全屍都不給對方留,唐寅非但未氣,反而還咧嘴笑了。上官元讓固然厲害,但沒有心計,也不懂得掩飾,想什麼就做什麼,這樣的人,即使是修煉成神,也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也正是因爲上官元讓的這種性格,唐寅才無比的信任他,將其視爲自己的心腹大將。
呼!
上官元讓長噓一口起,看看地上被自己劈的殘破不堪的屍體,他也恍然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扭頭對唐寅不好意思的一笑,解釋道:“大人,此賊是鍾天的死忠,實在太可惡了!”
聽着他的解釋,唐寅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點點頭,說道:“元讓,你做的沒錯,忠於國賊之人,就應該死無全屍,沒有葬身之地。”
見唐寅非但未責備自己,還連聲誇讚,上官元讓心裡剛剛生出來的那點過意不去馬上又消失無蹤,他拍拍腦袋,仰面哈哈大笑。突然又想起什麼,他扭頭向左右觀望,看了一圈也沒找到鍾天的身影,他疑問道:“大人,鍾天老賊又跑了?”
“哼!”唐寅聳肩嗤笑,說道:“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終究有一天鐘天會落到我們的手裡。”
現在讓鍾天跑了確實很可惜,不過冷靜下來唐寅也不是那麼着急,畢竟霸關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要把霸關卡死,不怕鍾天能飛上天去。
這一場大混戰,天淵軍固然有所傷亡,但寧軍的損失更大,將近兩萬的將士基本都拼光了,最後逃脫掉的只有戰無雙、戰無敵、鍾天以及數百名渾身是傷的寧兵、寧將。
在戰鬥到了尾聲,開始收拾殘局的時候,子纓找到唐寅,沒等開口說話,他先是跪到在地,面紅耳赤的說道:“大人,這次是屬下判斷失誤,沒料到敵軍會躲藏在這裡,使我軍在一開戰時就陷入被動,請大人治罪。”
上官元讓在旁哼哼一聲,嘟囔道:“當初你分析的頭頭是道,信心滿滿,還以爲你判斷的有多準呢,結果還是被敵人打了伏擊,好在大人趕來的夠快,不然以你的六萬天鷹軍……最後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呢!”
子纓暗歎口氣。上官元讓的話雖然難聽,但也是事實,敵軍兵力是不多,但厲害的將領和靈武高手可不少,若自己獨力應對的話,最終的結果確實不好說。他點點頭,正色說道:“元讓將軍所言極是,這次確實是我低估了敵軍。”
看着低頭認錯的子纓,唐寅也感覺有些好笑,當初子纓說敵軍會躲藏到三聖山,言之鑿鑿,結果卻是大相徑庭,不過好在沒有出現太大的損失。他揮揮手,說道:“子纓將軍請起吧!”頓了一下,他又安慰道:“子纓將軍畢竟是人不是神,不會未卜先知,敵人選擇躲藏到此處,無論換成誰都不可能預先料想到,子纓將軍也不用太自責了。”
唉!
子纓暗歎口氣,唐寅並非是心胸寬闊之人,但對自己的部下,確實寬厚到讓人沒話說。他站起身形,由衷說道:“多謝大人開恩!”
唐寅未在就此事多言,話鋒一轉,說道:“鍾天之子鍾武已被我刺死,你令人把他的屍首運到簡城,懸掛到城頭,讓天下的風人都知道,鍾天已斷子絕孫,而且他自己也是命不久矣。”
“是!大人!”子纓答應一聲,同時偷看瞧瞧就位於不遠處,被長槍刺穿喉嚨釘在地上的鐘武,暗暗咧嘴。別人或許不知道鍾武的厲害,但是他很瞭解,連那麼厲害、那麼被鍾天寵愛的鐘武都戰死了,看來鍾天的大鵬王朝確實是走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