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條地洞,很顯然是通往某個重要的地方,按照許開熠的說法,打太陽權杖主意的人很多,這條通道,也不知是哪一批人留下的,事到如今,也只能下洞一探了。
洞口旁邊就是被搬開的石碑,上面沒有文字,反而刻着很多圓,有些圓是一個圈,有些圓則是一個套一個的圈,看起來非常古怪,不像文字也不像圖畫。
我問許開熠:“印加文明有文字嗎?這石碑有些古怪,完全看不懂。”
許開熠道:“石碑上的內容靳樂已經拍下來了,回去之後會交給相關方面的專家。”頓了頓,他纔回答了我的第一個問題:“歷史上,印加文明是沒有文字的,他們主要是結繩記事。”
結繩記事?
這讓我感到驚訝,因爲印加文明是一個古老而延續時間很長的文明,這樣漫長而古老的文明,難道一直沒有文字誕生嗎?這怎麼可能呢?如果沒有文字,他們的知識、歷史、文明,又該如何傳承下去?一個知識不能傳承的文明,又怎麼可能壯大?
在我的疑惑中,靳樂又加了一段話,道:“不過近代,根據考察,關於印加文明的文字,已經有了兩種推測,不過這兩種推測都比較超前。”說着,他便跟我講起了關於印加文字的事。
在印加文明的考察中,確實沒有出現過明顯的文字,他們傳承文明,用的是一種叫‘普奇’的東西,也就是繩子加繩結。
據說以前,西方人剛剛入侵美洲時,曾經有人在印第安人身上搜到過打結的繩子,那人問印第安人,繩索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用來計數的。
印第安人回答說,不止用來計數,這根‘普奇’還記載着他們的文化、歷史、宗教秘密、甚至是詩歌。
一條繩子,一些繩結,怎麼可能涵蓋這麼多東西?這不是在鄙視自己的智商嗎?外來的西班牙人惱怒之下,懲罰了這個印第安人,怎麼懲罰的不知道,但當時印第安人地位低下,估計是殺了。
一條繩索,是否可以涵蓋無數信息?
看似不可能,實
際上有可能,比如我們中國術數中的‘陰爻’和‘陽爻’,一條陰爻虛線,一條陽爻直線,陰陽之間可組成卦象,卦象之間互相推演,形成六十四卦,六十四卦變化無窮,推之不盡,浩瀚如煙海,而這所有的變化,則都來源於陰爻和陽爻,兩條線而已。
再比如電腦計算機,它的誕生,主要依賴的就是二進制運算,沒有二進制,就沒有計算機電腦技術,而它的誕生,也就是0和1。
最有趣的是,二進制是德國數學家萊布尼茲發明的,在發明二進制之前,萊布尼茲一直在研究中國的八卦,根據卦象無窮無盡推演的奧秘,探索出了二進制。
陰爻、陽爻,太極八卦,推之不盡,變化萬千。
二進制,一個0,一個1,便形成了計算機裡浩如煙海的信息。
所以一條打了結的‘普奇’,是否真的涵蓋那麼多東西?或許是的,現代相關領域的人員,認爲普奇就和中國的卦象一樣,是一種高級的‘三維文字’,但由於普奇的密碼難以被破譯,因此這也只能是一個推測。
第二個關於印加文字的說法,就是記憶提醒法。這種說法,認爲印加人的記憶力非常奇特,他們的記憶力非常強,大腦裡的功能分區相當明確,而普奇則是激活記憶。比如一個繩結代表某件大事,這件事已經被印加人遺忘到了記憶深處,但只要看到那個代表事件的繩結,這段記憶就會立刻調動出來。
不過第二種說法,反對的聲音較多,而且三維文字和記憶提醒都比較超前,總之不管是哪一種說法正確,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印加人,的確沒有我們意義上所認爲的那種文字。
聽完許開熠的話,我頓時明白了,這些石碑上不同的圓圈,其實就是普奇的圖案版,這上面一定記載了什麼東西,但這種更爲高級的文字,就和陰陽八卦一樣,沒有學過的人,是無法看懂的。
我之前丟在樹下的裝備包,也被他們帶上了,不過這地洞挖的比較小,揹着裝備包下去,根本爬不動。我們在洞口,打着手電筒往裡晃了幾
下,許開熠便道:“你們在外面等着,我去探探路。”
小皺菊立刻自告奮勇,說讓她去,許開熠沒理她,卸了裝備包,整了整腰間的快掛,便拿着手電筒,往地洞裡爬去。
人對於太過狹小的環境,是有本能的恐懼感的,據說這是人類在進化過程中,形成的危機反應,因此有些人,天生就有幽閉恐懼症,而有些人,如果受到後天的刺激,也可能產生幽閉恐懼症。
看着許開熠的身體、雙腿,逐漸鑽進了狹小的洞穴之中,我心裡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似乎要出事兒,這讓我不由心神不寧。
一邊的小皺菊也難得皺眉,不再胡亂調戲周圍的人,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我們在外面等着,一等便是十來分鐘,也不見許開熠出來,於是我趴在洞口邊緣,腦袋探入洞中,吹了聲信號哨。
信號哨比喊話聲傳的遠,而且這種地形,也很有利於聲音的傳播。許開熠在裡面爬行,必定不會太快,我吹信號哨,他肯定能聽到,屆時好歹會給個反應。
但誰知,我這信號哨一吹,等了半晌,卻不見許開熠迴應。
情況不正常。
我意識到,自己剛纔的不祥預感,很可能靈驗了。
醫生二號和靳樂也擔憂的看着洞口,靳樂道:“肯定是出事了,不如我下去看看。”我攔了他一把,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對他道:“我下去,你們在外面等着。”說話間,我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小皺菊兩人。
剛纔小皺菊自告奮勇想先下去,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雖然口口聲聲說愛許開熠,但本質上,還是以自身的利益爲主,可謂是個標準的牆頭草。剛纔她主動過頭了,許開熠不讓她去,顯然是有些不放心她了。
靳樂常年玩戶外,我的身手和體力不及他,萬一我留在外面,小皺菊和醫生2號想要發難,我還真招架不了。但倘若是靳樂留在外面,就算這二人有了異心,應該也翻不出大浪。
靳樂接收到我的眼神,默契的不再開口,點頭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