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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很大程度上,不論正史還是野史或者傳說,都是不足爲信的,有些更是可以說歪曲的厲害,或者意淫的厲害,只不過是爲了某些目的罷了。
史書上《項羽本紀》中有記載,秦始皇帝遊會稽,渡浙江,樑與籍俱觀。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樑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
有史學者爲了掩蓋這段話的荒謬解釋說,這段話表達了兩個意思,一是說明項羽太自大,二是從側面反映了秦始皇大搞排場的奢侈行爲是秦朝滅亡的重要原因。但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
先不說項羽當時並不是什麼皇室子弟或者公卿王侯,身邊哪來的器具管或者史官負責記錄他的言行。二來說着部分歷史是後世人寫的,這些寫史的人誰在當時見到過秦始皇出行的排場,根本就是妄而言之罷了。而且,這些人誰又知道項羽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大呢?
劉邦最是無賴,耍了項羽,把大好的江山騙到手。天下都是他的了,項羽和秦始皇也都死了,想說什麼寫什麼還不都是他說了算嗎。他大可以說秦始皇的奢靡,說項羽的自大,而說到他自己見到秦始皇的時候,他卻記錄爲“大丈夫理當如此”。
而歷史上的很多記錄,更是我們現代的人沒有見過的,也只有書上寫什麼就是什麼了。楊廣弒父殺兄,武則天弄死自己的女兒,岳飛被殺的罪魁禍首是秦檜,朱元璋的苛刻和朱棣的反叛,雍正到底是不是他老子認定的繼承者,乾隆是不是私生子,和珅能活到嘉慶到底是乾隆照顧他還是乾隆給兒子留下一隻肥鵝。
這些都不是我們親眼見到過的,和大部分人的日常生活也沒什麼關係,不管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會影響到正常的生活工作和娛樂休息。所以也就姑且聽之了。
但是對於真正搞歷史研究的人,和那些搞收藏的人來說,歷史的真相是很重要的。會直接影響到工作,生活,嚴重的還會直接影響經濟收入。所以這些人也很願意通過歷史文物去還原真相,在通過自己所知道的真相幫助自己在專業和工作上有更高的成就和更好的發展。
張辰是古玩行和收藏界的風雲人物。對於歷史真相的研究自然會很在乎,陳氏一門的弟子必須對歷史真相的研究有自己的心得和功夫,張辰能在收藏圈裡混得風生水起,其中也有這一方面的功勞。
對於“傳國玉璽”這個收藏界和考古界的超級難題,張辰做過很多的研究。把能夠涉及到這玩意兒的古籍和史冊全部找到,凡是有涉及到“傳國玉璽”這四個字的就摘出來細細分析,再彙集到一起綜合研究。
對於傳國玉璽這個難題,陳氏一門衆多人都有自己的研究,張辰從十三歲開始就跟着張百川一起研究,這個課題他到現在已經研究了十年都多了。而且他的研究還是建立在董老、張百川和李天平等他的父輩的研究成果上的,更不說還有他的父輩們承襲了長輩們的研究成果,到了張辰這一代。在這件玩意兒身上。已經很有見地了。
陳氏一門能夠在古玩行和收藏界屹立不倒,也正是因爲有這種研究的形式,所有的門人都參與進來,但凡有研究出了成果的,都會傳給下一輩,以至於陳氏一門代代出英才。到了張辰這一代更是培養出了未來的第一人。
以張辰對傳國玉璽的研究,即使沒有意念力的幫助。在當今的古玩行中也照樣是拔尖的。雖不能很快就看出一方傳國玉璽的具體年代和來歷,但是判斷鑑定真僞卻是絕對沒有問題。
寧琳琅對於張辰的崇拜並不是沒有來由的。在寧琳琅的認識中,還沒有什麼人能夠像她的師兄這樣,拿起一枚玉璽看看之後,很快就能夠說出很多的信息。偏偏這些信息在他說出來之後,你再對照着實物去觀察,還真就是和他說的一模一樣,這樣的人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崇拜了。
張辰每看過一枚“傳國玉璽”,就會點評一番:“這枚的印文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側面刻着‘魏所受漢傳國璽’七字隸屬,有一角是被黃金鑲嵌包裹的。而這上面的刻痕所表現出來的雕工和印文的雕工,還有上面的螭龍紋的雕工,應該出自同一人之手,預料的老化程度也遠沒有達到兩千兩百多年,當然這個具體的年份需要碳十四鑑定來說話才科學。
但是從雕工和雕刻的風格,還有這枚玉璽的外形,以及表現出來的各種特徵看。這應該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在太平真君七年的時候,在鄴城毀掉五級浮屠時,在泥像中發現那兩枚之一。另外的一枚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這枚肯定是假的了,這雕工的手法很明顯帶有三國後期的風格,秦朝的時候還沒有這種風格呢。
而這枚玉璽會出現在那座浮屠裡,應該就是曹髦做的。這曹髦也是一個硬氣的人,他是在和司馬氏死戰拼死的,肯定不願意把傳國玉璽交出來。既然有了這邊兩枚藏起來的,那後來所謂的魏元帝曹奐交出來的那枚,就已經可以認定是假的了,所以說,史冊上記載的司馬氏那一系傳下來的傳國玉璽就已經可以認定是假的了。”
“這枚的印文是‘受天之命,皇帝壽昌’,而雕刻紋路上有三國早起的痕跡,上邊的螭龍有缺角,這應該就是從東吳傳出來的那枚,後來到了南北朝的齊國……,這個差不多是這裡邊最假的了。”
“……,這枚應該是西晉開國時候自己弄出來的那個……”
“嗯,典型的南北朝後期手法,秦朝時候絕對不可能留下這種邊的形狀,打磨的手法也是那個時候長江流域下游地區流行的,這應該是隋文帝平南陳的時候得到的那枚。……”
打開八隻盒子,張辰都是在簡單看看之後,就把這八枚玉璽的特點、來歷等等的都隨口說了出來,就連一些關於玉璽的典故都說的很清楚。
不過在打開第九隻金絲楠木盒子之後,也就是這地下建築裡的最後一件玩意兒的時候。張辰卻看着裡邊的傳國玉璽愣住了,完全沒有了剛纔那種滔滔不絕的風采,反而是一副略微有些失神。還帶着一絲驚訝的表情。
張辰本以爲最後這枚也就是一件仿製的而已,哪想到打開之後居然發現,在意念力下這枚玉璽表層流動着七層銀色的光芒,這是兩千兩百二十年前到兩千兩百六十年前之間的東西啊。
在那個時候製作出來的。完全符合傳國玉璽特徵的,也只有秦始皇的傳國玉璽了。而傳國玉璽的製作時間正好是在兩千兩百二十年之前的幾年之內,後邊幾年可都是秦始皇當政的時間,想要仿製都沒有機會。
寧琳琅一多半的注意力都被張辰吸引着,突然發現師兄的聲音沒有發出來。還以爲張辰怎麼了呢。不過在研究瞟到最後那枚玉璽後,眼前也是覺得一亮,仔細頂着那玉璽看了看,在結合師兄這時候的表情,寧琳琅也有些呆住了。
緩了緩,才擡頭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張辰:“師兄,這個……,這個不會就是……”
張辰的思緒被寧琳琅拽了回來。把目光繼續在玉璽上做短暫停留之後。臉上已經全是笑意,極是興奮地道:“對,琳琅,這枚就是真正的傳國玉璽,天下至寶啊。”
等寧琳琅消化一下聽到的話,張辰才接着道:“你看這枚玉璽。邊長只有差不多九釐米,上邊的螭龍紋。這些變焦的雕刻,還有這印面上的字體。以及玉石的老化程度,每一點都能和傳國玉璽應有的特點相吻合,我想這應該就是真正地傳國玉璽了。
不過具體還得回去跟太師叔和師伯他們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再做一個碳十四的鑑定,這樣就能有說服力了,畢竟是這麼年代久遠的東西,想讓人信服還是得有科學依據啊,單靠個人眼力不一定能完全服衆。”
張辰說完,雙手把玉璽拿起來,在眼前又看了看,根本不像史料和傳說中的那樣有什麼傷痕,連一點磕碰的痕跡都沒有,這材質也真是沒的說了,萬里挑一也都說得少了。通體碧綠而絲毫沒有雜色的和田玉本就極爲少見,從雕刻的痕跡來看,這塊玉石應該沒有怎麼進行切割,就連着螭龍背上的紋飾都是直接在與時尚雕刻的,這石頭好像就是專門爲傳國玉璽準備的一樣。
把玉璽交給寧琳琅,張辰再次感嘆道:“這傳國璽可是皇權的象徵,和王權正僞的標誌,還是人心的背向標杆。這麼重要的東西,在古代可是被認爲事關於國運根本,和正統傳承的信物,又有誰真的敢把這東西摔在地上呢,即便本來沒事也會出事了。
這枚玉璽這麼完好,我看那個所謂的王莽索要玉璽,元后擲玉璽於地的說法,如果不是有人爲了某些目的編造出來的,就是王莽在那件事中耍了詭計。否則的話,爲什麼從王莽手裡交出去的玉璽會被打上‘有損壞’的標籤呢。
也許這真正的玉璽早就被王莽給藏起來了,任誰得到的都只不過是贗品,真正地傢伙什卻只有王莽知道在哪裡,也許是給他家的祖先陪葬了也不一定,估計至少也是想給漢代江山填堵吧。
不過可憐的是,這天下見得英雄好姐們,你爭我搶的鬧騰了兩千年,卻還不知道真傢伙早就失傳了,爭來爭去得到的也不過是個贗品而已。
雖然不論在正史還是野史的的記載中,傳國玉璽都已經找不到了,但是自宋朝至清朝的七百來年裡,也還是一樣有不少人在鬧騰這個事。
北宋紹聖五年,在豫州農村修房子的時候給挖出來了一次,蔡京、李公麟等人得到後上繳朝廷,哲宗命名爲“天授傳國受命寶”,還因此改年號爲‘元符’。到了徽宗的時候,這人雖然敗家,卻也是一個有才的人,應該發現是贗品了,這才棄之不用,後來北宋亡國被金朝得到。
宋哲宗年間的那枚玉璽後來在元世祖至元三十一年,被崔彧從通政院同知拾得的寡妻手裡買到,經過當時的監察御史楊桓考證,確認是傳國玉璽,而且就是哲宗超的那枚,元朝滅亡的時候被原人帶回到大漠,應該就是傳說中給鐵木真陪葬了的那枚。不過有鐵木真陪葬品說法的人還真是奇怪,明明都給鐵木真陪葬了,爲什麼元人優惠把後來出現的玉璽認定是真的呢。
再到了明孝宗弘治十三年,一個叫毛忠學的農民從河邊撿到一枚玉璽,和宋元的那枚是一樣的,被當時的關中巡撫熊翀得到獻給皇帝。不過被禮部尚書傅瀚以史傳所載“文盤五龍、螭缺一角、旁刻魏隸者不類”爲理由,認爲是後世人按照宋元玉璽的傳說仿製的,不過孝宗皇帝還算英明並沒有認爲這是什麼真的傳國玉璽,只是稍微打賞了獻寶的人就了事了。
這以後在明朝的天啓年間,也弄出來過一枚傳國玉璽,偉大的九千歲同志也深度參與到其中,當時還把事情搞得很大,。
然後的韃子也不甘寂寞,清太宗皇太極也玩了一手傳國玉璽的好把戲,還通過這個事情‘順應天意’地舉行了祭天告地的龐大儀式,把國號改成了‘大清’,自己的年號也改成了‘崇德’。但是在清晚期的雲貴總督在他的《養言齋從錄》中,把當年的真相公佈了出來,皇太極那枚玉璽的印文壓根不對,只不過是漢篆字體的‘制誥之寶’四個字而已。”
說了這麼多,張辰覺得嘴巴有點幹了,停下來緩了口氣,抿了抿嘴巴,才又道:“鬼子六倒是得到這枚真正的傳國玉璽了,連假的都弄到了八枚,其它的皇帝玉璽也弄了不少,還有那麼多的天子鼎,還有他自己認爲的禹王九鼎,可最後呢,還不是什麼事都沒搞成
可是誰又能知道,他們爭奪的是什麼東西,即便是真的傳國玉璽,也報不了他們的萬世基業,封建王朝統治最後不還是被推翻了嗎,現在也已經是共和國了嗎。
傳國玉璽在封建王朝時代無意識最頂級的存在,歷代封建王朝莫不以得到爲祥瑞,好像沒有了這個東西就是草雞大王,算不得天下正統。
最讓人覺得可笑的就是,那枚真正至尊皇權的象徵已經被王莽不知道搞到哪裡去了,而這些自認爲是天下間的豪雄,自認爲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當得大丈夫者們,追捧了一千多年的不過是一隻王莽炮製出來的臭腳而已。”4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