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芷蘭和陳雯琳這一頓的勸說,張辰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你們也太善良了吧。張奉鬆現在的老婆可不是什麼好貨色,張奉鬆不但無腦紈絝,而且還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人。常年跟在他們身邊的張嬌,耳濡目染之下,怎麼可能學的了好呢。
現在卻被這兩位老媽聯手逼着去救張嬌,張辰心裡那個恨啊,剛纔接電話的時候真不該嘴賤說出她的名字。要不也不至於鬧的一家人哭哭啼啼的,現在不救人怕是不合適了,可張辰打心眼裡卻是一萬個不願意。
要說起張芷蘭和陳雯琳,那顆都是一等一善良溫婉的賢慧女人,在這個年代已經屬於是接近化石的存在了。
陳雯琳是個醫生,二十多年來治癒的病人無數,卻從沒有收過一分錢的好處和紅包,最多也就是病人家屬送來一些土特產比較稀罕,她也是會折成錢給人家打到醫院的病號賬戶裡的,甚至還會出錢幫助一些生活困難的病人。如果不是有董全安和李天平長期給她大量的生活費,她無疑就是全京城最窮的醫生,生活哪能像現在這樣舒適呢。
別看張芷蘭在管理企業的時候是一副強勢女強人的姿態,可她依舊還是一個溫善無比的女人,京城各大企業的義舉之中,天辰國際從來就是排在第一位的。如果不是她太過於善良,從不會處心積慮地設計別人,想當初關中張家會那麼對她嗎,也就是有龍城張家的地位在護着她,這纔沒人再敢打她的主意。
兩位最親近的長輩這樣的勸說,張辰還是沒有完全被說動,他在這方面的執着很強的。可眼下看來不去是不行了,且不管哪個張嬌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去想她父母的問題,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就當是哄兩位母親開心好了。
張辰答應你去看看。張芷蘭和陳雯琳倒也沒表現出什麼高興的樣子,畢竟那是關中張家的人,她們也只是出於替張辰考慮才勸說的。如果接到電話的是她們,也就是打電話報個警什麼,絕對不會親自前去的。
一直到張辰駕車出門去了,張芷蘭和陳雯琳都有些惴惴不安。深怕兒子在這件事上留下什麼難解的疙瘩,這可就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了。兒子現在是自己的,是陳氏門下的弟子,是龍城張家的第三代,除了那點所謂的血緣。和關中張家沒什麼關係的。
接到在長城尊邸輪值的護衛隊員的電話,安鎮忠也調了幾臺車親自跟真張辰前往。開口就敢索賠兩百萬,還是約到東郊臺鎮那麼遠的地方,不管真假這都是個大事,安全問題無意識要放在首位考慮的。
兩邊在西四環道口會合後,十來臺車浩浩蕩蕩往臺鎮方向而去,整齊劃一的車隊馬上成爲了四環路上的焦點。
張辰一邊駕車一邊還在想,關中張家在京城又不是沒人。出了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偏偏要把電話打到自己這裡呢。該不會是關中張家專門設了一局,想要通過這個來拉近和自己的關係吧,以關中張家一部分人的人品來衡量,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的。
反正已經是統一了要去看看,張辰相信有什麼蛛絲馬跡都不會逃過自己的眼睛,具體情況到時候自然能看明白。如果真是因爲摔碎了人家的東西。大不了就是給他們家人打個電話,叫人來賠錢就好。如果要是給自己設局的話。那可就不好意思了,當場拍屁股走人。話都沒的說,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自己也就省心了。
由於是車隊行駛,速度比單獨行進要快了許多,不到五十分鐘就已經進入臺鎮了。電話中說的舊學校旁邊的倉庫也不難找,隨便找人打聽一下就知道,車隊很快就到了指定的地點。
說是倉庫,其實就是一個稍微達一點的院子,裡邊蓋了些庫房,應該是早先農村裡用來儲備糧食或者生產工具什麼的地方。院牆的牆皮都已經剝落了,露出裡邊的灰色磚頭來,牆頭上插滿了玻璃碎片,三米多寬的黑色鐵皮大門也已經有了鏽跡。
安鎮忠下車後就走在張辰的前面,行爲還算是比較客氣,沒有擡腳去踹那大門,伸手抓起門上的鐵環在大門上拍擊了幾下。震得貼門上已經卷起的漆皮掉下來好幾塊,同時裡邊還傳出了幾聲狗叫,看來應該是有人正在使用這座院子。
不一會兒,鐵門從裡邊打開了一面小門,露出一個尖嘴猴腮的黑瘦腦袋來。看了一眼外邊的陣勢,嚇得馬上把門“咣噹”一聲就關上了,張辰等人都能聽到裡邊插門閂的聲音。
安鎮忠呲着牙不懈地吐了一口痰,就這麼點膽子,看到人多一點就嚇成那樣,還敢打電話讓人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賠錢。如果等下發現他們是敲詐的,非得好好收拾一頓不行,打到他們再想起這是來就發抖,看他們還敢不敢了。
扔掉手裡的菸頭,對着裡邊大聲道:“裡邊出來一個人把門打開,請偶們是來付賠償費用的,你們這麼關着門我們怎麼進去啊?”
裡邊的聲音很快就做了回話:“你們這麼多人,該不會是哪裡的黑幫吧,我們可都是老實的正經人,經不起你們這麼嚇唬。開門可以,但是你們的人得退到後邊去,只能有一個人進來,要不我們就不開門。”
張辰聽裡邊這麼回話,真想抽他幾個大嘴巴子,老實人怎麼可能在電話裡說話那麼橫。現在看到這麼多人出現就害怕了,估計這些人就是一個用假古董碰瓷敲詐的團伙,那今天的事應該就是真的了。
安鎮忠回頭看了一眼張辰,見張辰對這大門揚了揚下巴,立即點頭表示明白。衝着大門道:“地方是你們找的,現在我們來了,又這樣那樣的,你他媽拿老子耍着玩呢?我再說一遍,把大門打開,我數到十還沒有開的話,就拆了你這破門扇子。”
說來說去,還是這句話最當用。安鎮忠話落沒有五秒鐘,大門就從裡邊打開了。一個個子不高略顯富態的傢伙帶着七八個人出來,對着安鎮忠不停地點頭作揖。眼睛四下裡亂瞅着,想看清楚這些人的來路和規模。
嘴上卻是不敢怠慢,討好地對安鎮忠道:“這位大哥,實在對不住啊。我們這都是小門小戶的,經不住折騰啊。您家的大小姐在裡邊好着吶,哥幾個可是不敢虧待了,您請進。”
安鎮忠也不搭理他,轉身對張辰道:“張先生。您看是不是進去再說,還是讓他們就在外邊談呢?”
這裡還是在街上,已經有不少當地的人聽到聲音遠遠地看着了,張辰也不想鬧出什麼動靜來,點了點頭,道:“進去說吧,讓弟兄們留下一部分在外邊看着。”
說完話,張辰就買不走進了院子。剛纔給安鎮忠配好的那個傢伙這才知道。這個年輕的纔是正主,趕緊跑到前邊帶路。
這院子倒也不算小了,大概有兩千多平米的面積,裡邊只在最後邊蓋了兩排高頂房作爲庫房,前邊是清一水的平整地。
後邊的庫房裡怎麼樣張辰還沒細看,倒是院子裡前面的平整地上。橫七豎八地擺着堆着不少的古董,青銅器、瓷器什麼的都有。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假的,真傢伙誰捨得這麼糟蹋啊。
張辰釋放出意念力進入第一排的庫房。大部邊分是空着的,有的裡邊看起來是主人的,其中的一間庫房裡邊倒也擺放着一些古董,他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做了舊的,看來這些傢伙還真是職業碰瓷的啊。
再往後張辰也懶得去看了,就這幫子人完全就是雜碎,那還用擔心他們有什麼反抗之類的。把張嬌找出來,然後順便把他們報了警,也就沒什麼事了,其它的他可不想摻乎。
可報警也得有證據啊,總不能說一句“我是張辰”就這麼讓你人家來辦案吧,那樣會給龍城張家還有自己臉上抹黑的,擺明了是公器私用的架勢嘛。
到了庫房的前邊,張辰停下來問那個帶路的:“先給我看看打碎了的東西吧,只要能確定了,該是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
“這位大哥說的哪裡話,都是在江湖上混碗飯吃的,您這都親自來了,我們還真能那樣嗎,說出去不是讓島上的朋友笑話嗎。這樣吧,那玩意兒東西是兄弟花了二十萬收回來的,您也別說什麼多少錢了,就給兄弟個成本算了。”
這傢伙真是賊心不死,這時候了還想要錢呢,估計是看着這陣勢像個大方的江湖中人,也想着能夠大方處理這件事吧。
可張辰看他那雙手就不像是常年抓古玩的,倒像是常年做舊的手,粗糙無比不說,還有大量的被酸和鹼腐蝕過的痕跡,這麼一雙手如何能抓得起古玩啊。
張辰面露不悅,道:“費什麼話,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你把碎片拿出來給我看看,值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我這人一項就是講道理,快去吧。”
感情今天碰上的是識貨的啊,帶路的傢伙愣了一下,他手裡哪有什麼真傢伙,打碎的那幾塊瓷片倒是還在,可那也是假的啊,哪敢拿出來呀。這滿院子都是近兩年買來的贗品,專門要加工之後去碰瓷的,真古董什麼樣他自己都兩眼一抹黑呢。
心裡不斷尋思着:這位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哪裡道上的大哥,而且還能鑑別古董,聽說道上還真有那麼幾位,看這位那麼鎮定應該是假不了了。老天爺啊,我這到底是造什麼孽了,碰瓷碰到玩古董的大哥身上了,這還叫人活不活啊。
這時候只能是冒險賭一下了,希望張辰也就是道上的大哥,不是專門來收拾自己的。結結巴巴地道:“大哥,這……,兄,兄弟武長順……,不知道大哥是哪裡發財的,兄弟我也是混口飯吃,您要是有什麼意見,那,那這件事就算了吧。”
安鎮忠在大門外就看出來這幫傢伙不是好路數了,現在還在支支吾吾的企圖矇混過關。他也知道張辰對這類人很痛恨,就配合地向張辰建議道:“張先生,您也別和這孫子磨嘴皮子了,我看還是讓弟兄們進去搜算了,有什麼都能給他揪出來。”
武長順一聽安鎮忠的話,這還了得啊,真要是被他們一艘,不說能不能找出什麼來,就這些大漢的樣子,估計搜完了這地方也就毀了。
趕忙攔住就要答應的張辰,“噗通”一聲跪在張辰面前,道:“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腦袋鑽進錢眼裡,打上您家裡大小姐的主意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我家裡還有老母和妻兒要養活,您就行行好吧。”
一邊的韓奎上去就是一腳,把這武長順踹了個跟頭,掏出槍來頂在他腦門上,罵道:“狗日的,說的倒還挺順溜的,你當這是演電視劇呢,信不信老子連你家人都滅了。王八蛋這戲詞兒倒是背的熟練,趕緊的去把人帶出來,晚一點老子就崩了你。”
武長順不過是一個農民,靠着一點小聰明拉着村裡的幾個本家在城裡碰瓷,哪見過這種陣勢啊,這可是連槍都掏出來了。
當下就嚇得尿了褲子,哭喊着道:“大哥,不,大爺,求你放過我吧,我這就叫人把那位姑奶奶帶過來,她現在就在我家給我媳婦看着呢。”
頓了一頓後,見韓奎並沒有馬上開槍,趕緊對一邊已經同樣嚇得兩腿發抖渾身篩糠的一個本家道:“二柱子,你他媽趕緊到我家去,讓我媳婦把人給送過來,趕緊的啊。”
叫二柱子的顫顫巍巍跑出門去,後邊自然有護衛隊員跟着他。這不是怕他跑了,而是要盯着他別幹什麼蠢事,比如去糾集村子裡邊的閒散潑皮無賴去堵人,或者是對人之進行什麼傷害。
要知道這些人都是瘋狂的農民,常常仗着一句自己不懂法律,就敢和任何人對着幹,除了部隊以外還真沒有什麼能壓得住的。其實都是扯淡,他們真要是不懂法,又怎麼知道鑽這個空子呢,開口閉口就是“我不懂法”,這就是最混蛋的犯罪了。
二柱子出去以後,張辰也沒有再搭理武長順,而是釋放出意念力在這院子裡搜索了一遍,看看這院子有沒有什麼能逃跑的地方,省得一回報了警這些小子跑出去幾個,將來還會在市場上爲非作歹。
掃視檢查了一遍這裡並沒有什麼洞口之類的,張辰也就放下心來了,等一下就報警給張嫚吧,也算是送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功勞。
只是張辰卻沒有就此停在原地,而是往後邊的那排庫房走去,還招呼安鎮忠押上武長順一起到後邊去。武長順的腦門剛剛還被黑黝黝的槍口頂着呢,這時候哪敢不聽話,慢了兩三步的距離跟在後邊往第二排庫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