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一早天沒亮,暮暖頂着亂糟糟的頭髮從臥室進了客廳,撫着乾澀生疼的嗓子給自己倒了杯水。
整個人縮成一團窩進沙發裡,她懶懶的打開電視,習慣的將頻道鎖定cctv新聞頻道,不是因爲她關心國家大事,也不是因爲她熱衷cctv13的時事新聞,是因爲此頻道廣告最少,時間一久,倒也成了習慣。
她喝着水,清水短暫的溼潤並未緩解她喉嚨的症狀——喉嚨像是卡着橄欖,酸酸苦苦的,又澀疼的讓她難受。
她視線一落,看到昨天回來隨意扔在地毯上的揹包跟電腦,胸臆無聲無息漫開一股惆悵,她品着那滋味,靜靜別過眸,盯着杯子內水面上閃爍的燈光。
喉嚨痛,頭也痛,她知道自己感冒了。
昨夜裡,她傻子一樣的在頂樓露臺待了3個小時,回到家東西一扔就尚了*,不感冒那就奇怪了。
現在想來,昨天她處事還是不夠冷靜與成熟,甚至幼稚到了極點,不過三個小時的風倒也沒白吹,他們之間的問題並非想象中的複雜,她現在清楚的知道,女人的幸福不能依靠男人來給,四年的時間裡,她學會了在孤單中堅強,在絕望中堅持,任何時候,她都不能將自己的心交給別人,那是軟弱的開始,是受傷的開始,她真的怕極了再度受傷,她不能再受傷了,因爲她知道,顧劭陽也早已沒了勇氣再從生死邊緣拉她第二把。
眼角,靜靜跌落淚滴,她伸出一根手指,沾着水在玻璃茶几上,一筆一劃寫着——所以,慕白,再見。
她一遍又一遍地寫着,恍惚的回憶着,他們生活三年的點點滴滴,最後,她告訴自己,那麼憂傷又那麼堅毅的自語——湛暮暖,你只有自己。
尚一凡站在玄關已經好一會兒,凝着她的背影,好纖弱,好孤寂,蜷縮在那兒的身姿,像是個彷徨無助的小女孩。
她不該是這樣的,湛暮暖應該是拍着自己的xiōng部,對着所有人都會自信的說:我湛暮暖,可是白領、精英、骨幹俗稱白骨精,你,尚一凡,你,顧聞珊活到這麼大,見到我過我這樣的女強人嗎,二十五歲不靠爹、不仗娘以個人能力開上70萬的進口奧迪q5。
尚一凡心一酸,低低開口,“暖暖……”暮暖望向她的時候脣角彎彎,全然沒有剛纔的無助與惶恐,就連明眸都漾開幾抹神采,愉悅問道:“你怎麼這麼早?”
“今天知道你在家,所以提早來了。”尚一凡說着,揚揚手中的早餐,暮暖一笑,“你是知道聞珊今天要飛,所以纔來的吧,真是搞不懂你們兩個,兩天不見就想,見了就吵。”
“哎,哎,哎,這回你錯了,我跟聞珊已經是戰略合作伙伴了。”
暮暖眯眼,掐住她的脖子,“說,你們兩個有什麼陰謀?”
一凡嘆息,“暖暖,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