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非常好!”風莫忘猛的收回手,長袖一甩,包廂的門生生被他那一甩袖的氣勁給劈開,周身的氣息變得森冷無比,濃濃的怨氣不斷散發,幽藍的眼睛流光閃閃,裡面流轉的全是怒氣。
白梅朝風莫忘挑挑眉:“怎麼?剛纔那一下是不是更想用到我身上啊?”
“白梅!”風莫忘一聲低喝,倆字都是從牙關裡逼出來的,見白梅那你愛咋咋地我不怕你的樣子,他又有點泄氣地半怒半無奈:“白梅啊白梅,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
“哼哼!你不就喜歡我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白梅昂着下巴哼哼笑兩聲,十分無賴得意道:“我要還是以前那傻妞樣,說不定這會已經做了你家的花肥了!”
“你怎麼這麼說?”風莫忘氣都沒出發了。
“我說錯了嗎?人都有那麼一點怪,上趕着倒貼上去,他還不稀罕,得到也沒什麼成就感,越難弄到手的東西就越想得到。這道理,對面那個一臉桃花相的花花公子,對這點一定深有體會,不信你問問他!玩女人的時候,到倒貼的比較喜歡,還是自己花了很多時間追到手的比較珍貴!”白梅一手指向那個一直笑得非常猥瑣、欠揍的風流子,這事要不是他的取笑,也不會鬧得這麼難看。
當然,主要還是那邊一隻紅毛,欠虐的傢伙,遲早受到報應。
“是嗎?”風莫忘的藍眼瞟向風流子,警告意味十分重。
“呃,這個……”風流摸摸扇柄,眼神開始漂移:“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不敢隨便妄言!”
“哼!”白梅冷冷瞪他:“若不是你們有些人舌頭長,喜歡挑撥別人的感情,我跟風莫忘這小小的矛盾只是情趣,現在硬生生被好事者挑起事端,鬧得不可收拾!”
白梅說完,還有意無意地瞟了眼臉色霎時變白的某魔皇。
風流子嘴角只抽,這位公主大人說話好毒辣,連主君都被嗆成一副快要吐血的樣子,他還是不說話的好。
“情趣?”風莫忘的聲音極不自然。
“小打小鬧增進感情的,你不知道?要是生活如一潭死水,沒一點激情,那多無聊啊!”白梅的眼神看向風莫忘:“還是說,你希望我跟吵真的,咱倆真地散夥算了?”
“你別想!三天後給我乖乖地拜堂成親!”風莫忘的臉總算是陰轉晴了,他邪邪的眼神朝孤嘯月瞟了瞟,無不得意地道:“我可是連你義兄都請來了,別忘記你跟我說過什麼!”
“義兄……”我只是隨口說說的啊!
白梅偷偷地看向孤嘯月,他可真是好氣度,居然一直淡定地慢慢吃飯、喝茶,好似是看到了白梅在偷看他,他輕輕勾了勾嘴角,算是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
這就是真正巨俠的風采啊,比起孤嘯月,他邊上的風流子簡直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還有主座上那位,不管他說那句話的用意是什麼,身爲一方之主的他,因爲那句話,大大降低了他的檔次,就如一個跳樑小醜般讓她覺得好笑……
“吃飽了!”雪痕放下碗筷,拉了拉白梅的衣袖,等白梅看向他,他才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大包袱:“白梅,我吃完了,可以背上我的包袱了嗎?”
“……”你還真是一刻也不忘記啊,白梅點點頭:“去吧!”
“哦!”雪痕立刻高興得屁顛屁顛三步變兩步地衝到包袱邊,一把將它抱在懷裡,又跑到白梅身邊,眨巴着眼睛看她:“白梅,幫我綁到背後!”
“好好好!”白梅趕緊的,幫雪痕把包袱繞過他的左肩膀、右腋下,然後在他胸前打了個大大的漂亮蝴蝶結,做完這一切,白梅才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吃飽喝足!準備回家!”
“風莫忘!”白梅轉頭看向風莫忘:“你也吃完了吧?下午你還有事嗎?沒事就一起回雲海仙境吧,當然,帶着我的‘義兄’孤嘯月一起。”
白梅說着,又望向孤嘯月:“’義兄’肯定不反對吧?”
孤嘯月本就狹長的細眼更是眯成了一條縫:“恭敬不如從命!”
“你呢?”白梅推了推風莫忘:“莫非你還要繼續吃醋?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奉陪了,你放心,‘義兄’是我們的貴客,我一定會一盡地主之誼的。”
白梅的頭低了低,與風莫忘說了句悄悄話:“你要是再亂吃飛醋,我就將你泡到醋罈子裡去,讓你一次吃個夠!”
“我沒有吃醋!”風莫忘還小聲辯駁。
“那剛剛是怎麼回事?”
“我就是有一點點心裡不舒服!”風莫忘的耳根微微泛紅。
“呿!”白梅偷偷伸手掐了風莫忘的腰一把,不就是吃醋?還不承認。死鴨子嘴硬,不然你就別做得那麼明顯嘛!
“要不要一起回去啊?”白梅又與他咬了咬耳朵,其實她就是故意表現下親密,不然那些外人還真以爲她們感情非常不牢,要是外面流傳出什麼軍師兩口子還沒成親就開始感情不和,那風莫忘又要不高興了!
“嗯……”風莫忘的眼神在孤嘯月的身上轉了一圈,纔回答:“我與主君還要與你‘義兄’彈點男人間的事!”
“那行,你們聊,我就不打攪了!”白梅站起來:“雪痕,帶着毛球,我們回去咯!”
“毛球還在吃……”
“他再吃會撐死,直接將他帶走!”白梅看了眼肚子都成了一個球的毛球,還死命在咬一塊脆骨!
“嗯!”雪痕連碗帶毛球的將整個碗都端在手裡!
“……”白梅看毛球依然無所查覺的整個窩在碗裡抱着那塊骨頭啃……爲什麼會有這麼好吃的雪貂?居然還是靈獸,實在是……
“那麼……”白梅突然俯身在風莫忘的嘴角咬了下,然後在衆人震驚、不可思議的視線中笑着揮了揮手:“我先走了,你們聊你們‘男人間的話題’吧!”
說完,白梅笑得十分狡黠地拉着雪痕朝外走去……
飯沒吃飽,吃不下去了,節目沒看到,沒那個心情了,白梅走出門的時候,居然發現刀無極一直守在門外……
白梅不忍看着刀無極這麼一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小女子’餓肚子,秉着做人要厚道的想法,拉着她直奔別家飯館……
……
也不知道風莫忘他們到底與孤嘯月談了些什麼,反正,他很晚纔回雲海仙境。
風莫忘來到宮燈帷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那會白梅剛準備休息了。
今夜的風莫忘跟白天的彆扭樣完全不同,好似出格了一段時間之後重新變回了他恐怖小說的樣兒,不過,白梅也沒注意那麼多,因爲那時她實在是太困了!
風莫忘又老話重說的在白梅面前宣佈:“白梅,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心!”
白梅困得臉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是習慣性的回了句:“拿心來換!”
風莫忘的嘴張張合合說了一大堆,明顯不是他以前的那個答案!
可惜,當時白梅已經陷入了夢鄉,沒聽他的話,也沒看到他藍眼中的那抹毅然決然,更沒看到他天仙般的臉上那抹愛你就要殺死你的陰柔笑容!
風莫忘什麼時候離開的,白梅沒印象,但當他被人叫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不是在宮燈帷的外廳軟榻而是自己軟綿綿的牀上……
“風莫忘,你幹什麼呀,這麼晚了,月光下的蓮花我已經看膩了……”白梅揉着眼睛擡頭看人,她以爲是風莫忘又心血來潮叫她看什麼夜裡盛開的白蓮花、黑蓮花的……
“白姑娘,失禮了!吾是孤嘯月!”低沉冷靜的聲音傳入白梅耳中,白梅頓了半晌纔將孤嘯月三個字與大腦中的人物畫上等號……
“孤……孤嘯月?”白梅使勁揉了揉眼睛,眼前杵立在她牀頭的的確是淡紫色頭髮,淡紫色衣服,狹長眯眯眼的孤嘯月:“大半夜的,你來這裡幹嘛?這可是女子的閨房!你道教教統也不怕壞了自己的清譽!”
“實有要事相談,但白天找不到機會,也太過引人注意……”
“孤嘯月,除了風莫忘自己,這宮燈帷是禁止男子進入的,你也知道他那人有點小氣……這要是被他發現了,就算你本事再高,這也是別人的地盤啊!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
“吾很小心,遠觀他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下了,纔來的!”孤嘯月微微側了下頭,好像有那麼點不自在,大概這種採花賊似的做法他還是第一次做的緣故……
“那你在外室等我,我整理下衣裝,總不能坐被子裡跟你談吧!”隱隱覺得,孤嘯月要說的事情可能對她很重要,白梅也不再多說。
虧得宮燈帷被牆上的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晝,看得也挺清晰,不然白梅還真會被孤嘯月嚇到!
穿好外衣,又披了個小披風,白梅才走出了房間。
“說吧!能逼得超凡脫俗的堂堂道教教統不顧禮節半夜摸進女子閨房,肯定是不小的事!”她就知道,孤嘯月怎有可能是專門來參見她的婚禮的呢?一定是有別的事,而他此刻要與她說的話,絕對跟她的婚禮無關。
“白姑娘莫要再笑話吾了!”孤嘯月清咳了一聲,臉色一正嚴肅道:“此來爲二事!”
“哦?”白梅實在想不出自己一個弱女子爲何會引起人界正道龍頭找上門來。
“一是私事,受人之託;二者是大事,關乎這天下蒼生百姓!”
“第一還有點靠譜,第二點那帽子就扣大了,我怎麼聽着就有點膽顫心驚了?能不能選擇不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