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軍來了。”
洪州守將莫洛有一臉誇張的絡腮鬍,他伸手扒拉了一下,說道:“大王的意思,只要幹州能堅守十日,後面的大軍就集結的越多。”
副將張霄說道:“雨季不利於進攻一方,這也算是天助大王。”
“是啊!”莫洛是異族人,笑的得意,“大王兵敗後,許多人都有些沮喪。可大雨一下,嘖嘖!那些人馬上就換了一張臉。本來不樂意讓自己部族的勇士來應募,大雨一來,都恨不能把家都搬到清河去。”
張霄微微一笑。
“我不是。”莫洛看了他一眼。
“下官不敢。”張霄笑道。
“我是大王的人。”莫洛淡淡的道:“大王倒臺,我也沒個好。”
“如今不少人都在等着這一戰的結果,方旭可能穩得住?”
“殿下千歲!”
哦豁!
“我們都是大王的人!”莫洛看着他,眼中有告誡之意,“誰若是背叛了大王,我便親手弄死他!”
“正是如此。”方旭信心倍增,“若是能堅守時日長一些,北疆軍疲憊之下,戰機便有了。大王不會放過這等機會。如此……”
“別胡說!”姜鶴兒板着臉兒。
“咱們能活!”
——你一人居住,要小心那些異族人,少出門,有事令僕役處置。
……
“馬肉。”
“將軍說咱們能活!”
方旭想到小妾,恨不能北疆軍趕緊來攻城,也好試探一番。
粗杆的鑽機不輕,得兩個人操作。
——我留下的錢財足夠你一生所需,不可再從了別的男人,否則……我化爲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堅守十五日!”方旭說道。
衆將在裴儉的主持下商議戰事。
秦王指着城牆,“給孤,拆了它!”
方旭最愛那個小妾,想到小妾一個弱女子孤零零的在清河,也不知那些異族人會不會獸性大發,就心痛如絞。
一個工匠帶頭,數百軍士上前。
“北疆軍來了。”
“就三日!”
正在燭光下看書的秦王擡頭,“好。”
“好漢子!”
眼前的可是秦王……工匠心中激動,有些手足無措,“多,多……”
“來人!”
“我回去歇歇。”莫洛說道:“讓斥候小心些,及時把戰報送來。”
想通了這一點,方旭心中一鬆。
“殿下呢?”老賊問道。
三日啊!
麾下的文武官員心中發愁,但老闆命令一下,不得不盡力而爲。
而動力就是小妾。
姜鶴兒脫口而出,然後呆呆的看着李玄。
“三日?”
莫洛拿起一枚金錠問道。
這多半是擔心三日內無法攻破幹州城。
“那是什麼?”
“勾搭殿下!”
莫洛坐下,問道:“都準備好了?”
這一刻,李老闆覺得自己領悟了人生真諦,卻不知自己的小秘書小臉兒緋紅的想到了父親的話。
——錯了錯了,阿耶不該說勾搭,是……是如何能令殿下喜歡鶴兒。
“是啊!可幹州城高大,木梯都得打造的老高,不好打啊!”
楊略說道:“臣知曉了。”
第二日。
衆人讚道。
索雲咆哮道:“三日,三日不下,老夫便死在城頭!”
“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遲早的事。”赫連燕笑眯眯的道。
淡定!
“在!”
數百膀大腰圓的軍士集結起來。
“若是殿下不準備收拾你,怎會讓你一直在身邊?北疆那麼大,難道殿下就尋不到一個文書?”
李玄說道:“把那些鑽機都弄來。”
晚飯時,赫連燕好奇的看着臉紅紅的姜鶴兒,端着碗過來,“這是……被殿下收用了?”
李老闆不知曉自己的好吃讓麾下心神一鬆,他正在燉羊肉。
姜鶴兒張開小嘴兒,“天神,殿下弄出了個寶貝!”
衆人看着高大的城頭,心中發愁。
兩個棒槌!
數百軍士扛着鑽機衝了上去。
“哦!”
隨從低着頭。
“胡說,殿下何時急切過。”王老二對李玄有着近乎於盲目的信心,“三日定然能下。”
李玄側轉馬頭,“回了。”
“北疆軍可有異動?”方旭問道。
“你看索雲。”老賊指指前方,索雲皺着眉,看着苦大仇深的模樣。
活在世間不就是吃喝嗎?
“阿孃說不去最好,阿耶說不去……”姜鶴兒的小臉兒突然紅了。
莫洛自問自答:“當然是,錢親!”
老賊說道。
方旭早早上了城頭。
“孤令太平弄的那些鑽機有多少?”
人啊!
莫洛回到了家中。
老賊問道:“什麼大?”
秦王見他激動,莞爾道:“孤又不吃人,這般緊張作甚?”
姜鶴兒跟着聞了一下,搖頭晃腦的讚道:“美!”
“哎!”
裴儉說道:“殿下在外面做飯。”
“很高!”
“是!”張霄心中一凜。
工匠脫口而出,“小人覺着殿下是神靈呢!”
就在方旭歡喜時,那些軍士到了城下。
杆子旋轉……
“狼牙棍?”
方旭擡頭,眼中有些茫然,再度落筆。
其它的,可有可無。
“艹!”
李玄回去,淡淡的道:“開始吧!”
勾搭啊!
我哪會這個。
方旭的話傳遞了下去。
三日?
守軍大喜,精氣神提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
烏達去請示秦王,“殿下,他們來了。”
“亂了!”
“數年內不會有問題。”方旭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工匠說,這是城牆在多年雨水浸潤下,以及重壓之下導致的。再延續十年,估摸着有垮塌的危險。
莫洛摩挲着案几上的木匣子,緩緩打開。
“孤正要他亂!”
“敢死營怎麼說?”
所以,生路來了。
“添火!”廚子看着她,“發什麼呆呢?”
“奇怪了。”方旭說道:“秦王最擅長的便是奇兵,面對我幹州堅城,他竟然沒用手段?”
老賊幸災樂禍的道:“這人要倒黴了。”
……
隨從點頭,“都準備好了。”
敢死營的紅着眼珠子,扛着木梯上了。
“是!”
——不去,不去怎麼勾搭殿下?
二十日之後,援軍不至,石忠唐的用兵能力就會被質疑。
秦王指着城頭上的方旭,“此人嘴巴太臭。”
“溼透了,纔好幹活!”
“是啊!”裴儉不知秦王說這個幹啥。
別說三日,十日內能攻破就算是不錯了。
姜鶴兒看似嬌滴滴的,可這一路卻從不叫苦。
秦王點頭,“對,狼牙棍!”
秦王令一個工匠配合,自己握住鑽機的手柄,把尖銳的頂部對着地面,轉動手柄。
城頭殺的難解難分,方旭見了歡喜,“首功是老夫的了!”
秦王淡定的看着城牆,“都溼透了。”
着啊!
方旭心中一鬆,就衝着城下叫罵,“李狗,可敢來試試耶耶的橫刀!”
一開戰,雙方就殺的難解難分。
老父親那痛心疾首的模樣在姜鶴兒的腦海中閃過。
石忠唐令他堅守時日,那他堅守十五日,難道石忠唐還敢不護着他的女人?
歡呼聲中,秦王策馬到了前方。
“我不擔心堅守不住十日,我只擔心那邊把我當做是死人。”
索雲臉上的刀疤跳了一下,“只要殿下吩咐,我敢死營便勇往直前。誰敢退縮,老夫便弄死誰!”
城牆不但溼透了,而且下面有些往外鼓起。
呃!
大戰在前啊!
這一戰的艱苦大夥兒都想到了,可老闆您卻不當回事。
——晴兒,北疆軍兵臨城下,我看到了秦王,很是威武。
“是!”
有些飄飄然啊!
“把鑽機拿來。”
——此刻,我,悔了!
殿下果真是神人也!工匠對秦王投以崇拜的一瞥,喊道:“跟着老夫來。”
吃飽喝足,衣裳能保暖,那就夠了啊!
幫廚姜鶴兒抓了一把菜乾丟進去。
“他這是要作甚?”方旭不解,“勘察城頭……也勘察了數次,難道還有什麼漏洞?”
工匠告退。
“殺!”
老賊砸吧着嘴,“老夫看啊!殿下這是急了。”
敢死營在三日破城的壓力之下瘋狂衝殺,而叛軍在堅守二十日就有生路的鼓舞下奮力反擊。
大軍在外,肉乾可是寶貝,老賊伸手,“當然要吃。”
可這不是北疆軍的風格啊!
“怎地,沒把握?”李玄看到麾下的模樣,笑道。
篝火舔着罐底,罐子裡的羊肉在湯汁裡翻滾着。
肉乾很香,卻不是牛羊肉的味道,老賊嚥下去,“什麼肉?”
沒有人願意赴死!
特別是在南疆叛軍兵敗的大背景下。
李玄指着城頭說道:“三日破城,可有信心?”
淡定!
當然,還有一種手法,那就是不顧傷亡。
“老賊你不要這般猥瑣好不好?”王老二鄙夷的道:“什麼話你都能想歪了。”
老賊說道。
回到城中,他開始寫信。
“大王要幹州堅守十日,可十日後呢?”
方旭只需要十五日!
廖達愕然:“什麼十五日?”
瞬間,所有的壓力都消散了。
姜鶴兒滿腹心事,李玄卻格外輕鬆。
一隊隊騎兵從城下迂迴而過,隨即是步卒趕到。
廖達說道:“就是因爲沒把握,故而纔會屢次勘察城頭。”
二十日!
他給自己再度施壓。
“菜乾丟進去。”
一排金錠在木匣子中閃閃發光。
“這年頭,誰親?”
父親的交代浮上心頭。
廖達也覺得好奇,“估摸着是無計可施吧?”
“跟着孤出征,家中可有看法?”李玄問道。
十年!
“很大!”
張霄心中一顫,“應當的。”
秦王擺擺手,“拆遷隊!”
“咱沒那個功夫等它發起來,丟進去熬煮就是。”李玄攪動了一下湯汁,聞了一下,“美!”
王老二舔舔嘴脣。
李玄:“……”
“可憐的人。”王老二轉瞬就忘記了這事兒,“老賊,我這裡有新弄的肉乾,吃不吃?”
“不去怎麼了?”李玄攪動了一下湯汁,看着菜乾在湯汁裡翻滾,很是心曠神怡。
赫連燕拍拍她的肩膀,“安心吧!”
有人說道:“將軍,城牆下面有些凸起。”
李玄:“……”
——這男人啊!就沒有不喜女人的。你跟着殿下,記着要展露女人的……啊!可懂?嫵媚啊!鶴兒!哎!
晚上,躺在牀上的秦王拉上被子,說道:
“雨纔是寶貝。”
隨從進來。
“除去監視咱們的騎兵之外,再無異動。”廖達說道。
後面有一溜大車。
回到大營後,李玄叫來了隨軍工匠。
若非秦王殺俘,估摸着不少人願意歸降。
“可死傷不會少啊!”江存中蹙眉,“若是這般打下去,咱們有多少人填?”
“來人!”
——晴兒,我離開清河前,你曾問過,跟隨石忠唐可曾後悔,我說,不悔。
“老夫看了,只能蟻附攻城。”
“殿下!”烏達進來。
赫連燕問道。
鑽機不斷深入。
若是如此,誰願意爲他效命?
尚早!
“我……我……我錯了,我說錯了,我沒說錯……”
“召集一批力氣大的軍士。”
“是!”
他走出去,工匠們在一側,軍士們在一側。
“領命!”
他拍拍城頭,看着漸漸遠去的北疆軍,吩咐道:“十五日!”
吃完飯,他趁着晚霞,帶着麾下文武靠近幹州城觀察。
江存中說道:“殿下,少說……五六日吧!”
……
“哪有。”姜鶴兒心中有些亂。
“吃飯!”
——我若是去了,你記得每年祭祀。
姜鶴兒在發呆。
守軍正在輪換吃早飯。
“他可以不穩。”莫洛冷笑道:“他剛納的妾室便會淪爲營妓。”
隨着敢死營的不斷出彩,軍中對他們的接納度越來越高。
一人扶着鑽機,一人轉動杆子……
尖銳的頂部旋轉着鑽進了城牆中。
秦王看着發愁的麾下,淡淡的道:“在孤看來,用不着三日!”
老作者夜獨醉開了本書《重生1996大時代》,寫的是一個年輕時一事無成,四五十歲方纔大器晚成的頂級鋼琴師,重生回到大學時代,遇到校花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