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看到沈不言出現，笑的合不攏嘴，一時間忘記了背後還藏着一個殺人的兇徒。
而沈不言則是一臉的冷漠，淡淡得瞥了一眼那個被他甩飛的大媽。
“過來。”
沈不言輕聲喚着林季，“你先出來。”
林季回過神，快步從廁所裡面跑了出來，站在了沈不言身邊。
“那裡面出人命了。”
林季雖然聲音小，但依舊被身後的那個大媽聽了去。
大媽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驚恐得看着沈不言的背影。
“裡面出人命了……你們又是什麼人？”
“你們是不是殺人犯啊！”
“我要去報警！我要去報警！”
“你們在這等着！別跑！”
大媽嚷嚷着轉身就要走，這下輪到林季惆悵了。
裡面的殺人犯還沒有給反應，外面的大媽倒是反應迅速。
話音纔剛落，一轉頭的功夫就已經看不到這個大媽的身影了。
“那個大媽跑出去肯定會引人來的啊！”
“我們要不也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季見沈不言遲遲沒有給反應，只好拉扯着沈不言想要離開。
沈不言紋絲不動，冷聲說着：“來不及了。”
樓內突然響起警報，吵嚷的動靜瞬間灌入二人的耳中。
林季奮力捂住自己的耳朵，臉都皺吧到了一起。
“兇手已經走了，我們想跑的都來不及了。”
沈不言陰沉着臉，回過頭瞥了一眼那個大媽離開的方向。
他剛纔得到了林季在這個商場的提示後就一路趕過來，生怕他在這個裡面就被人算計了進去。
結果還是來遲了一步不說，還順手把兇手給放了。
真是好久不辦案，大意了。
林季一臉懵：“什麼意思？”
“你說剛纔那個大媽是兇手？”
“怎麼會啊！剛纔我……”
林季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到了被鎖死的第二個隔間。
門依舊是緊閉着的，但站在門口就能看到頭頂上的那個腦袋。
林季雖然看着這個腦袋心裡面有些瘮得慌，但還是推開了這扇門。
他可以確定的是掛在上面的那個腦袋，跟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女人不是同一個。
但推開門後，裡面的場景就讓他震驚了。
掛在上面的腦袋，以及他看到卡在夾板底下的那雙腳。
這……的確不是來自同一個人的身體。
而且，這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正常思維的人做出來的恐怖場景。
穿着黑色高跟鞋的那個女人，的確站在門板前面沒有錯。
但是她的腦袋頂上，頂着的是另一個女人的上半身。
所以那個腦袋卡在門板裡的女人，才能直接達到那個高度。
林季看着這樣的畫面，胃裡面一陣翻滾。
想要嘔吐的感覺油然而生，他趕忙把門關上了。
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林季回頭看向門口。
沈不言的身後已經站着兩個人了，氣勢洶洶，鐵面無私。
這兩個人的樣子一看就是來幹活的執法人員了。
林季嘆氣。
他無奈得舉起雙手，用嘴巴示意人就在他旁邊的這個隔間。
門外面又進來了幾個人，一窩蜂得衝進來後分工明確。
扣押林季的扣押林季，檢查廁所隔間的和擡運屍體的都忙活了起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沒有任何的人開口說話。
直到林季被兩個人扣押了出去，跟沈不言二人都手上掛上了手銬，這時候纔有人開始打量和詢問他們情況。
問話的人，意外的跟白冰有幾分相似，又是一個看起來英姿颯爽的女隊長。
她穿的雖然是常服，但看起來依舊氣質非常。
女人拿着個黑皮本子，一手拿着款式有些年代的碳素筆。
林季盯着她手上的紙筆愣了好一會兒，面對這個女人提出的問題，林季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女人有些不耐煩了，收起筆，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
“喂！”
“跟你說話呢！”
“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在這幹什麼？爲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林季愣過神後擡起頭，這才發現沈不言不見了。
“沈不言？”
女人皺起眉頭，“你叫沈不言？”
林季呆愣愣得搖搖頭，“我不叫沈不言，我叫林季。”
“剛纔跟我一起在這裡的那個男人才叫沈不言。”
“他去哪裡了？”
女人聽到林季的話，臉色陰沉無比。
“那是你的同夥嗎？他跑了。”
林季大吃一驚，說話的音調都不自覺得擡高了幾分：
“你說他跑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林季很是意外，扭頭四處張望着。
站在黃線外面圍觀的羣衆不少，但偏偏沒有一個是熟悉的面孔。
他幾乎難以相信，他剛纔就進去看了一眼廁所小隔間的功夫。
前一秒還看到沈不言身後站着兩個執法人員呢，怎麼這會兒就聽到了人跑了的消息！
不是，爲什麼啊？！
他跑了他不帶上我？！
林季有些來氣。
這個沈不言太不講義氣了吧！
剛纔還一本正經得跟他說什麼兇犯被放跑了，他們來不及逃跑也來不及解釋了。
現在就丟下他自己跑了？！
女人看到林季糾結複雜的表情，觀察了好一會兒後對着身邊的同事招招手。
“把他帶回去吧，另外一個儘快抓到。”
執法人員扣押着林季上了警車，順手就把林季拷在了車裡面。
林季有些惆悵得一手拖着下巴，看着外面來往看熱鬧的人，腦袋裡面滿是疑惑。
實話說，他現在有些懷疑自己在什麼年代了。
因爲剛纔那個女隊長手裡面的本子和筆，那兩樣都文化用品都來自同一個品牌。
而那個品牌都是差不多他上小學那陣就已經倒閉了，他有幸還買過最後一批。
林季有些迷惑，走神的時候餘光瞥見了窗戶外面不遠處的高樓。
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棟高樓的底下觀望着他。
四目相對，林季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沈不言嗎？！
那些個人不是去追他了？
怎麼他還在那明晃晃得站着看熱鬧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季的反應自然就引起了旁邊小警員的注意。
警員跟林季坐的同一排，但是看到林季的反應不同尋常後就探身越過林季的身子，探頭趴在玻璃上查看。
可惜，沈不言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早就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