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哥一聽,有人居然稱呼起他最難聽的外號,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衝了出去,十個手下有六個在艹着傢伙,還有四個直接跟了出去。
B哥站在屋子外頭,一眼看去,十米範圍外站了不少三十個人,而在數百米處,停放着兩輛小巴車,應該就是這夥人開來的。
B哥知道對方來者不善,這三十幾號人手裡持着棍棒和刀具,一個個面色猙獰,“你是誰。”
站在三十幾人最前方的人手裡沒有兇器,殺氣騰騰看着B哥,“張大B,今天早上老子派手下來找你談判,你他媽的居然敢動手,老子孫猴子在豐臺縣混了這麼多年,還沒見你這麼不給面子的,不給你點兒教訓,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實力。”
B哥原名張大柄,自從在道上從事非法行徑之後,別人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張大B,不過沒實力的人可不敢這麼稱呼他,只能在背後叫囂。
孫猴子的來頭B哥是聽說過的,縣裡黑道排名第二號人物,手下兄弟多、傢伙多,也有一定的經濟實力。
原來是報仇來的,人確實是B哥打的,B哥敢作敢當,說道,“孫猴子,上午你的手下來找我,他們確實是我打傷的,不過,他們該打。你們人多,今天你們要想報復,可以,我們就算打不過,也不會憑你們宰割!”
孫猴子右手擱在腦後輕輕用手指一勾,示意後邊兒的手下上前,“動手!”
三十幾號人蠢蠢欲動,開始揮舞起手中的武器,B哥這頭雖然人少,不過大家都很團結,衆志成城,既使今天敗給了對方,精神上也不能輸。
誰輸誰贏從人數上一看便知,其實雙方爭的都是一個面子。
B哥知道自己這方不是對手,想到一會兒自己兄弟們的慘叫,他心中頓時痛心起來,不過這場大戰已經一觸及發了。
B哥和孫猴子的拳頭互碰一下,兩夥人已經擦出了火花,還有幾人手裡的管制工具已經拼在了一起,發生啷鐺聲響。
“住手!”
楊定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從剛纔的聲音便聽出是孫侯來了,不過楊定一直沒出來,而是在屋裡聽着外邊兒的對話和行動,通過這一系列的觀察,楊定已經判定了B哥的爲人。
這個人敢作敢當,不畏強勢,明知道不是對手,還要硬着頭皮和孫侯等人拼起來,雖然B哥不是好人,但楊定從他的言行感覺到一股正氣,這也是楊定沒想明白的。
兩幫人都愣住停下了動作,敢在這場合聲音氣勢如虹勸停的人,能是什麼普通人嗎。
孫侯看了過去,咦,怎麼是楊定……
孫侯想着,楊定是不會跑這偏僻地方來的,肯定是張大柄帶人把他捉來的,他媽的,張大柄還真下手了。
孫侯大聲說道,“楊定,你沒事兒吧,這張大B沒把你怎麼樣吧,看老子砍了他!”
張大柄沒解釋什麼,他看不慣孫侯那副囂張的嘴臉,“來啊,看誰把誰先剁了!”
說完張大柄手裡的水果刀筆直向孫侯捅去。
本來已經談好了,這個孫侯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大晚上的找到這裡來,還帶了這麼多人來火拼,不能讓他們再鬧下去,哪怕再傷一人,這件事情便無法平息。
楊定衝上前去,用力把孫侯和張大柄分開,“行了!給我個面子,大家停一停。”
楊定的樣子可不像是開玩笑,孫侯大喊一聲,“都停一下!”
B哥的手下也看向B哥,張大柄點了點頭,示意全都不要再行動。
四下安靜起來,晚風吹得河旁叢林“沙沙”作聲。
楊定見兩夥人楚河漢界的分開以後,說道,“孫猴子,B哥,咱們屋子談一談。”
兩夥人在外吹着冷風,在屋外等候着各自老大出來。
三人在屋內把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楊定發現張大柄手下搶包,所以叫了出租車,最後在一羣熱心司機的幫助下,將趙雅的包追了回來,將搶包賊揪到了派出所。
楊定上報以後,張大柄等人只是氣憤詛咒,並未想馬上報復楊定。
此時孫侯派人來了,而且兩人態度極不友善,囂張蠻橫,根本沒把張大柄等人放在眼裡,語言間透露着不屑,完全把張大柄等人當成農民工一樣看待,還問候了幾人的祖宗、家裡的女姓同志。
在此情況下,張大柄忍無可忍,才命令手下動手的,兩人根本沒料到對方敢出手,很快便被對方几人圍打在地上爬着。
張大柄這才意識到,楊定不好對付,既然他主動找人來尋麻煩,自己也不用再等了,今天就給他顏色瞧瞧……
半小時候,三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楊定走在兩人之間,“孫猴子,看來你得把你的人管好,現在身份不同了,低調一些,你做事情也不要太沖動,打打殺殺有時代已經過去了,雖然現在仍然需要一些這樣的手段幫助,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和諧第一。”
孫侯點了點頭,“行,我去醫院批評他們兩個傢伙。”
楊定看向B哥,說道,“張大柄,明天開始,你就是三聯社保安部的經理,希望你可以全力協助孫猴子的工作,儘快把你和你手下的思想觀念換變。”
張大柄也點點頭,“好的,多謝楊鎮長、孫總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把握好的。對了,楊鎮長,三橋鎮除了我們這夥人以外,還有幾夥小打小鬧的,雖然都不怎麼樣,但爲了楊鎮長的安全着想,我留一名手下在暗處保護楊鎮長,這人在部隊裡當過兵,身份也是最好的一個。”
張大柄對着自己那夥手下比了比手勢,“大炮,過來一下。”
大炮從人堆裡走了出來,他的身高至少在176cm以上,皮膚黑黝黝的,肩膀很寬,整體看上去像個經常幹農活兒的農戶。
不過他最大的特點還是眼睛,所以有句話說畫龍點睛,眼睛纔是最能突顯一個人各方氣質神情的“窗口”。
炯炯有力、堅毅不屈,楊定喜歡這樣的眼神。
楊定並沒有推卻,其實他真需要這麼一個人,可以幫他處理一些私底下的事情,也可以兼任保鏢,這個大炮看上去結結實實的,楊定指着孫侯帶來的那堆人問道,“像他們這樣的,你可以一個打幾個?”
孫侯也認真看着大炮,想聽他的回答。
別然天色暗淡,但屋裡的昏暗燈光射出,大炮也能隱約看到那羣人的體格,眼神變得輕視起來,大炮的手指比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代表着一個數字。
孫侯首先一驚,什麼,他居然比出五根指頭,媽的,這傢伙太囂張了吧,當過兵又怎麼樣,自己手下也是經常練拳耍腳,比一般人強一些。
哼了一聲,孫侯講道,“別大言不慚,牛吹得大了些,到時臉面掛不住,你能一個打五個,哈哈,你以爲我手下都是初中生嗎。”
大炮陰冷說道,“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來試試。”
就算打不過五人,打兩人還是有那身體條件的,孫侯可不敢上前單挑,瞪向大炮,“你……”
張大柄已經決定入夥了,自然不能把總經理面臉子給駁了,出面協調起來,“大炮,這是孫總,在領導前面,你要謙虛一點兒。孫總,大炮的脾氣有些直,你可別見怪,不管四個五個,總之大炮有足夠能力當楊鎮長的保鏢就行。”
孫侯作爲三聯社檯面上的總經理,自然不會因爲一個小人物而動怒,這不顯得自己掉身價嗎,孫侯說道,“我沒生氣,大炮,楊鎮長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就算是犧牲你自己,也要保護楊鎮長,你懂嗎。”
大炮知道三人在屋內的談話會是什麼,這個楊副鎮長給了他們一夥人新的飯碗,可以不再過着提心吊膽的曰子,可以讓良心過意得去。
大炮感激楊定,其實他們這夥人並不是壞人,全是因爲某些事情被逼無奈才上了“梁山”,他們都想重新過回普通人的生活。
大家心底都有一個願望想實現,都想讓自己遇上的不平事可以得以解決,找回尊嚴。
大炮看向楊定,眼裡充滿着敬意,“楊鎮長,以後大炮唯您馬首是瞻!”
總算解決了一樁大事兒,順便將張大柄、大炮等人收服,回家鎮街上租用的房子裡,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三十分了。
這個小區是由兩幢兩房子組成,兩個單元,一共僅有二十戶人居住。
有一半兒的房子已經空置着,很久沒有人來過,也許以前的房主在縣城或市區裡買了新房,所以忽略了以前的老房子,畢竟三橋鎮只是個小鎮,房子沒有像泡沫一樣的膨脹,可以說,這裡的房子賣出去不值什麼錢。
小鎮本來就寧靜,小區內可以用寂靜來形容,樹葉擺弄聲之外,可以清楚聽到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
楊定住三樓,三樓左右戶型相互對稱,所以進門的主臥和對面人家的主臥僅一牆之隔。
楊定閉上眼睛躺在牀上,三分鐘以後,感覺周圍更加的安靜,但此時,彷彿有種聲音傳來,楊定減小呼吸聲音,刻意找尋另一種聲音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