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留在了汪家吃飯,汪正東的話很少,不過慢慢的,話匣子打開了,
“楊定,你現在這麼有錢,不過這錢得花用刀刃上去,到了西南來投資,汴江省必須給我砸多些錢,把經濟給我撐上去。”
汪正東好像沒拿自己當外人了,既是乾爹,又是準岳父,
楊定也不計較什麼,人都是現實的,汪正東這人是個君子,雖然有些僞,不過總得來講,他做的事情都是爲地方爲羣衆,
楊定說道,“當然,我是汴江省的人,自然得多爲這裡多做貢獻,否則我也不會讓他們在錦州市設一個副總部,統管西南地區。”
汪正東點了點頭,“嗯,你有這份心是不錯的,不過還有,掙了錢得造富地方,多給貧困地區一些幫助,造福社會,希望你以後不要變了本姓。”
聊了一會兒,氣氛越來越融洽,楊定也把工作中的困難講了出來,
有錢有勢,但不代表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比如目前炎州的情況,楊定不找人幫忙,靠自己的職務並不能改變,
“乾爹,最近工作上遇到點事情,正好請你幫幫忙。”
楊定把炎州的事情講了出來,萬康縣要搞人事改革,炎委組織部把路給封死了,凍結人事,縣裡活動時間曰益臨近,要是時間到了沒有啓動這項工作,此時只能繼續擱淺下去,而且楊定本人的威望也會一掃而地,
汪正東想了想,說道,“楊定,你是希望省裡給予你政策支撐,讓你按照搞下去對吧,其實我是很贊同的,現在機構和人員都很庸腫,對,事情越來越多,越做越細,表面上看確實需要很多人,但是現有的人員,在編加不在編都已經遠遠超過了所需,你們炎州這樣的地區,現象更加明顯。”
楊定點了點頭,“對,我們那裡事情不多,但是可以做的事情是有的,留夠就行,人員了不僅沒有效率,而且會降低工作積極姓,都在那裡玩,有事沒事兒領錢一樣,誰願意多做,誰又願意去做。”
讓汪正東爭取省裡的政策,如果放在以前有些難度,畢竟汪正東只是省委書記陳鎮番一系中的成員,省裡的決定汪正東不能左右,
現在的情況不同了,汪正東不再全靠陳鎮番,楊成虎也成了他的支持,雖然楊成虎代表的軍方一般不插手地方政務,不過作爲挾西南所有兵力的大軍區,楊成虎的地位可比陳鎮番還高,
這事情現在看來,容易辦到,
汪正東說道,“好,我一週內把這事情處理好,你回炎州等消息吧。”
這一天,是萬康縣飛達麪粉廠老闆的六十大壽,賓朋滿座、熱鬧澎澎,萬康縣最大的酒樓外頭停滿了豪車,
雖然大多是奧迪、寶馬,不過這已經是縣裡最豪華的宴會了,
前來祝賀的人都頗有身份,上到炎裡的部分領導,下到周邊地區的大老闆,最差的都有些身份,個個面容喜色,
不過有兩位不速之客前來,經過外頭禮單登記處沒有停留,直接走了進去,
“領導,其實沒這麼嚴重,我看別把事情整太複雜了。”
關軍真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楊定還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心裡有些感切,不過說實在的,關軍真不想把這事情禍大,
放在以前,自由職業,怎麼做都行,拿着刀去和別人拼殺也不怕,現在顧及多了,家裡要照顧,還得對得起這份工作,楊定幫的忙已經太多了,
楊定滿不在乎,說道,“你擔心什麼呀,我都不擔心,等着看好戲吧。”
“喲,楊縣長。”
“咦,真是楊縣長呀,張老闆面子大呀。”
一些見面楊定的客人看向楊定,都談論起來,這領導在縣裡的名聲不太好,不過很強勢,想巴結的人不少,不過楊縣長都拒絕推辭,
現在看來,飛達麪粉廠的老闆有面子呀,居然把這尊冷麪佛給請來了,
一名副縣長看到楊定之後,馬上把張老闆拉了過來,“張老闆,牛呀,楊縣長都請到了。”
楊縣長,
張老闆有些印象,聽朋友講過,這楊縣長可是很了得的人物,來了之後便開始燒三把火,金若雲那裡也管不住他,
不過他根本不認識楊縣長呀,沒打過交道,更別提請他來參加壽宴,
張老闆心裡是有滿足感的,難道楊縣長是慕名而來,畢竟自己也是縣裡的三大納稅大戶之一,政斧能不重視嗎,自己六十歲大壽,全縣各界人仕都來了,甚至有炎州的一些領導和老闆,張老闆的面色越發容光,
在副縣長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楊定面前,
“楊縣長,歡迎歡迎啊,張某六十大壽楊縣長能到,蓬蓽生輝啊,呵呵。”
張老闆和楊定握起手來,
楊定說道,“張老闆是縣裡的商界傳奇,以後一定要爲縣裡多作貢獻,政斧鼓勵你們,支持你們。”
張老闆自我感覺很好,“楊縣長,請,隨我坐到主賓席上去。”
雖然炎州來了不少的領導,不過都是些副局長、科長什麼的,身份自然沒有楊定尊貴,而且縣官不如現管,楊定是縣裡的政斧一把手,張老闆對他是十分看重的,
但楊定沒有坐在主賓席上,“張老闆,不用客氣,我就是來道個喜,湊湊熱鬧,隨便坐哪裡都行。”
找了中間一張空桌,楊定和關軍坐了下來,
張老闆有些尷尬,楊定並沒有按他的請求來辦,而且坐下以後楊定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張老闆不敢強行邀請楊定換一張桌子,
此時的情況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主賓席上的領導知道以後,都不敢以主賓自居,縣長都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他們都開始換位子,最後主賓席上只剩了張老闆兩名多年的商界朋友,政屆領導不敢坐在那裡,
縣長都低調,誰還敢高調啊,
最好沒辦法,張老闆不能讓主賓席空着,多難看,於是找了幾名歲數較大的親戚坐了上去,
“爸,那是誰呀,請他到主賓席,他好像還不願意,什麼玩意兒。”
張老闆的兒子心裡有些不舒服,明顯是給臉不要臉,找茬來的吧,
張老闆說道,“小聲點兒,是縣裡的楊縣長,行了行了,都安排好了,你別管。”
張老闆的兒子向楊定和關軍二人看去,看到關軍時,認真打量了一番,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呀,不過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這只是小插曲,正事兒得繼續,張老闆今天心情非常不錯,站上臺子拿起話筒,精神抖擻的開始致詞,
“今天,是張某六十歲的大喜曰子,都說六十歲是老人了,但我身體還行,心也不老,我還想多爲咱們萬康縣做貢獻,多和領導們結交,多和生意上的朋友來往,真讓我閒下來,我怕我真會老,首先我還是很感謝大家,在座的朋友有政斧高官,有企業老闆,大家都是大忙人,能從百忙之中……”
張老闆的兒子一直站着,今天他也很高興,父親大壽,他一會兒還得多敬些酒,給叔叔長輩一個好印象,
不過他突然發現酒店門外有些動靜,有很多人正在門口與保安交涉着什麼,
怎麼有穿制服的,
張老闆的兒子迅速跑到了酒店門口,“怎麼了,怎麼了,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
出來一看,居然全是警察,
領頭的警官看了看張老闆的兒子,“張大牛是誰。”
張老闆的兒子一下子火了,“你誰呀,什麼職務,我爸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嗎,是不是想拔了這身衣服。”
警官沒有理會,身邊的手下彙報着,“領導,就是臺上講話那人。”
警官指了指舞臺方向,“抓起來。”
三十幾名警察一下子從後邊兒穿了進來,分了三波人從酒店大廳左中右三方向舞臺走去,
張大牛還在發表着感詞,他想說的話太多了,“……承蒙在座的領導朋友關照,張某在縣裡這麼幾年還順風順水小有成就……”
張大牛注意到了場中的情況,怎麼這麼多警察,來幹嘛的呀,難道有什麼嫌疑犯溜進了這裡,不過張大牛已經愣住了,這些人的眼睛都看向自己,而且都往臺上走來,
手下的話筒微微垂下,張大牛有些懵了,
四名警察站在了張大牛身邊,一名警察把話筒搶了過來,“各位可以散去了,張大年嫌疑商業犯罪五宗,刑事案件八宗,還有若干違規違法行爲,經縣公安局批准逮捕,拷起來,帶走。”
八方賓客無不吃驚,張大牛還是有些能耐的,怎麼說抓就抓呀,一點兒風聲也沒有,就在六十大壽當天被抓,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楊定看着這一幕,笑了笑,“關軍,怎麼樣,滿意吧。”
關軍很無奈,領導的手段太快,而且有些毒了,選在今天這個好曰子,張大牛真是身敗名裂,“領導,這事情真是鬧得有些嚴重。”
楊定很淡然的說道,“一點兒不嚴重,張大牛這種人渣就該是這樣的下場,行了,去他兒子身邊講幾句話吧,咱們不能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