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炒股這事兒很不靠譜,都是地球進去乒乓球出來,所以大家也沒真當回事兒,慢慢的,話題聊到了別處,最後一致認爲該去唱唱歌,發泄平曰工作中的壓抑。
喝得差不多了,幾人去了州城內一家大型歌城,在炎州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歌城便是夜晚最豐富的活動。
顯然是喝多了,一路上大家唱着真心英雄,到了歌城門口仍然勾肩搭背的,哪裡像是領導幹部。
“莊燁啊,我告訴你,一會兒你必須選個美女陪着,必須的。”
劉小兵和莊燁走在一起,他知道莊燁平時很老實,肯定沒有見識過,劉小兵自然覺得自己見多識廣,於是在莊燁面前顯出一副風月場上老成熟練。
其實劉小兵每回到歌城來,也沒找什麼所謂的“公主”“妹子”,只試過一次,而且當時連手都不敢碰,害得包間公主在浪費了一晚上的表情。
今天不同,劉小兵酒喝了很多,此時的膽子可是很大的,走到前臺便問起了服務員,“喂,妙妙在吧,讓她一會兒陪我。”
服務員馬上用耳麥進行了通話,最後雙手扣在腹前,身子微微彎曲,“不好意思,妙妙現在在陪客人,如果一會兒出來了,我們可以安排她優先陪您。”
劉小兵本想裝經驗豐富之人,可是真不巧,劉小兵就嘗試過一次陪酒陪喝服務,當時陪他的“公主”就是妙妙,但除了妙妙,劉小兵在別的“公主”面前一定會露出馬角。
莊燁雖然沒玩過這類活動,但十分淡定說道,“小兵啊,老姘頭沒空呀,換個新口味吧,哈哈。”
今天大家就是要開心,所以楊定並沒反對大家叫來陪酒的公主,不過有個原則,只看只玩,“公主”隨便挑逗,但自己這方必須得有定力,別動手摸,所有人的言行舉止都得注意。
楊定不能掃興,所以他自己也要挑一個,不過當這個身材豐滿的女人坐在楊定身邊時,楊定已經把醜話講到了前頭,唱酒唱歌可以,不許動手動腳的,否則小費不給。
劉文海也喝了很多,從莊燁那裡聽聞了劉小兵在這裡有姘頭,馬上坐到了劉小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兵,怎麼搞的呀,這麼沒面子,需不需要我幫幫你。”
劉小兵和妙妙上回聊得很開心,劉小兵心裡當然想把妙妙找來陪自己,劉小兵也是隨口一講,“好啊,劉文海,你可是管這一塊的,你今天要是叫不來,我強烈鄙視你。”
劉小兵也就是一個玩笑,他知道劉文海這個公安局長是楊定一手**出來的,和地方上那些又黑又霸道的公安局長完全不同。
但劉文海也是血氣方剛之人,劉小兵既然這麼講了,自己不把事情辦好,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劉文海拍了拍胸脯,“包我身上吧,不就是一個妙妙嗎,十個我也給你叫過來。”
劉文海本常也是低調之人,所以並沒想把事情鬧大,問了問他身邊的“公主”,讓她去打聽妙妙在哪個包間。
女人很快出去打聽,回來之後告訴劉文海,這事情還是算了吧,一會兒對方走了,可以優先讓妙妙過來,那包房裡的客人很有來頭。
劉文海一聽,心裡便不舒服了,在炎州了,除了楊定,劉文海誰的面子也可以不給,有來頭怎麼了,自己沒來頭嗎。
劉文海趁着酒意和對方“攀比”起來,“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他們怎麼了,那包房裡的人怎麼了,有多牛啊,老子把話撂在這裡,炎州我惹不起的人,屈指可數。”
說完劉文海便站起身來,往另一間包房走去。
很快,劉文海硬攆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了門口,“小兵,過來,牽走,哈哈。”
劉文海松開了手,點了一支香菸站在門邊,女人嚇壞了,還以爲這人想幹嘛,原來只是陪酒陪喝而已,不過女人心裡知道,剛纔包間裡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很快,有四個人擰着酒瓶過來,走在最前頭一個人一直指着劉文海,走近便凶神惡煞說道,“我靠你媽的,我們蒙少點的女人你說拉走拉走,我們蒙少很生氣。”
劉文海沒採取什麼暴力措施,剛纔進了包間之後,問了問誰是妙妙,在聽到回答之後,一把將人攆了出去。
那包間裡的人自然不願意了,本以爲是妙妙的家人,找上門來他們也不便插手,後來得知是另外一包間的客人,這能不發火嗎,蒙少的面子往哪裡擱。
劉文海藉着酒意,將口袋裡的警官證掏了出來,拿在手裡搖了搖,“炎州公安局的,怎麼樣,想找事兒嗎。”
四人相互看了幾眼,指了指劉文海,小聲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切,媽的,我還以爲他們有種呢。”
劉文海用力關上了包間的房門,隨着曲子節奏跳動着,“兄弟們,今天不醉不歸。”
另一個包間裡,一名三十出頭的人被幾人簇擁在中間,坐在沙發上很一氣的樣子,“怎麼了,女的呢。”
“蒙少,剛纔進來把妙妙拽走的人是炎州公安局的警察,怕把事情鬧大,所以我們沒動手。”
另一個人湊近過去,“蒙少,明的不行我們來暗的,不就是個小警察嗎,換個時間廢了他,讓他喊冤叫苦也不知道往哪兒。”
被稱呼爲蒙少的人點了點頭,同意手下人的意見,“你們去做吧,敢這麼駁我的面子,我讓他後悔一輩子,到時候往死裡整。”
劉文海今天玩得很開心,這段小插曲劉文海酒醒之後早已經忘記,但有人並沒忘記。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很久沒聯繫的趙雅打來了電話,以前在豐臺縣三橋鎮時,趙雅可是劉文海認的妹妹。
不過後來聯繫越來越少了,趙雅家裡出了事情,本人也離開了三橋鎮,劉文海也沒經常和趙雅聯繫,他同樣也不知道後來楊定與趙雅搭上了線。
趙雅從楊定那裡知道劉文海的近況,很久沒聯繫了,想着過去劉文海對自己的關心,趙雅還是決定請劉文海吃飯,現在同在炎州,聯繫方便多了。
兩人一點兒也沒生份,電話裡一聊便是半個多小時,昨晚找妹子陪酒陪唱劉文海可不會說,但提到了楊定拿出支票的事情,說要帶着大家夥兒發財。
劉文海可沒全信,這事情顯然有些不可思議,“妹子,你說楊定是不是忽悠我們的,雖然我知道楊定這些年很神秘,越來越有勢力,但幾百萬也不是說給就給的吧。”
趙雅打斷道,“不,肯定是真的,哥,一會兒你就去銀行試試,一定可以取出來,楊定說怎麼你就照辦吧,你離發財不遠了。”
杜佳妮已經完全把三聯社的工作移交,現在已經放手去做巨星集團副總部的事兒,趙雅的壓力挺大,而田曉潔根本沒心思打理生意,去了巨星集團總部,在京城市幫助木蘭。
也就是說,現在的三聯社,所有業務已經交給了趙雅來打理。
趙雅當然知道楊定的能耐,區區幾百萬,楊定完全是在對幾個手下進行扶貧,多了他們肯定不會要,所以採取這樣的方式,先給一些,然後讓他們炒股。
不過提到炒股,趙雅也不清楚楊定有什麼後招了。
“哥,你別問太多,總之先去銀行把支票裡的錢存在自己卡里,然後按照楊定講的辦,等着賺錢吧。”
劉文海很快到了一家銀行,排了一會兒隊,心裡上下不安將支票遞給了櫃檯工作人員。
“身份證。”
劉文海馬上從錢包裡將身份證拿了出來,“來,身份證。”
工作人員看着專用機的小屏幕,一邊認真錄入着信息一邊問道,“一百萬是取現金還是存在銀行卡里,要是取現金,今天不能取出這麼多,需要提前向我們領導預約申請。”
劉文海信了。
銀行可不是善堂,一百萬明確是自己的了,劉文海正在緩緩按受這個現實,“呃,等一下,我想一會兒,那……那這樣吧,我有你們銀行卡,全給我存進去吧。”
一百萬在當前時代並不算太多的財富,也就是一套房子錢,不過大部分人都沒有這麼多錢,銀行卡里也從未出現過。
當工作人員將銀行卡放進凹槽中時,劉文海心裡緊張的將銀行卡拿在手裡,此時感覺這張卡十分的沉重,一百萬呀,這輩子哪裡見過這麼多的“0”。
劉文海花了十幾分鐘調整心態,最後掏出了電話給劉小兵打去。
“小兵,一百萬真有,真的有,我已經存在卡里了……”
劉小兵打斷了劉文海的話,“當然有了,我早知道了,今天一晚楊部長還讓我給丁繞勤和曲瑤都送支票去,他說得公平,所以我當時便知道這支票絕對是真的。”
劉文海心裡想着,莊燁豈不是發達了,他當時可是要了兩百萬。
“警察同志嗎。”
劉文海愣了愣,作爲局長,他平時穿警服的時間並不多,但眼前的人卻知道他是警察。
“是啊,有什麼事情。”
“警察同志,不好了,快跟我來一趟吧,出事兒了。”此人見劉文海二話沒講便跟在了後頭,眼神中閃出一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