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說田園村水電站大壩缺口,不是自然災害,而是人爲。”
楊定很吃驚,出了這麼大的事故,竟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三傷五死呀。
這是赤/裸的人命案呀。
居然有人如此喪盡天良,楊定心裡頓時火氣大增,“高材生,當時的情況如何,你再說一次。”
高材生得知此次事故之後,心裡便有疑惑,省州都對此事進行了定姓,所以高材生也沒把事情講出來,講出來也沒用啊,只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根本沒什麼證據。
所以今天和楊定聚會吃飯,便當閒聊講了出來。
高材生說道,“我當時在渠縣對帳,之後經過大壩時便停下了,因爲我發現有一夥人拿着工具在大壩一角敲敲打打的,像是想把土質弄得鬆軟,把牆面破壞,我還以爲是牆面老舊,有人準備新築一下加固,直到事故發生後我才覺得不對勁兒,不過離得很近,一個人的樣子我也沒看清,空口無憑,我看這事情知道就行了,沒辦法追查的。”
楊定也不能怨高材生,高材生還以爲那夥人是去加固的,誰知道是去搞破壞的,而且釀成了這麼大的後果。
但楊定心裡真不服氣,壞人居然不能得到懲罰,楊定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頓時失去了味口。
劉小兵碰了碰高材生,小聲說道,“你呀你呀,聊點兒搞笑的不行嗎,怎麼把這事情捅出來了,你不知道我姐夫嫉惡如仇啊,這事情不查清楚,他不會罷休的。”
劉文海就坐在劉小兵一旁,撫了撫下巴,喃喃自道,“想查清楚,我看難。”
高材生看出楊定連喝酒的心思也沒了,想了想,馬上將話題轉移。
“同學,這事情能不能以後再考慮,要是有新的線索,我當然也是支持查下去的,但現在真沒辦法,坐在這裡挖空心思想,也沒什麼用處,對了,最近還有一件事情,得向你彙報一下。”
莊燁也坐在這裡,今天楊定邀請的全是清一色的男人,莊燁雖然是個工作狂,但是下班時間同樣比誰都愛玩,聽到高材生還要講工作,馬上說道,“高局長,你得了吧,一個接着一個,剛纔你說的事情把楊部長心情都破壞了,你再彙報一個,楊部長還不更加鬱悶,我看咱們吃飯後各自回家吧,沒下半場活動了。”
高材生知道莊燁的意思,出來玩兒就別談這麼多的工作,高材生笑道,“莊局長,其實我談的事情和楊部長管理的範圍沒有直接關係,誰讓楊部長這麼憂國憂民的,我剛纔想說的事情,是財政方面的事兒。”
楊定喝了酒,“講吧,有什麼壞消息我也可以聽下去,不影響咱們今天的聚會,高材生,你繼續說。”
渠縣財政和某鄉鎮財政有一百萬左右的賬目對不上,經過高材生多方打探才知道了一些表面情況,某村一戶人家在搬遷時多拿走了一百萬,而且這一百萬並未進入拆遷款裡作帳,由此雙方的賬目產生了不同。
經過了解,此戶人家拒絕搬遷,鄉鎮做了很長時間的工作,都沒能講通,但標準只有一個,給這戶人漲了錢,那麼別的村民肯定也得漲。
爲了解決這樣的情況,於是多給了這戶人一百來萬,而賬目上並未顯示出來。
鄉鎮交給縣裡的錢少了一百萬,縣裡也沒主動去核實嗎,楊定說道,“你向渠縣打聽過了嗎,他們有沒有對這筆款的落實情況作一個調查,鄉鎮所講的情況是否屬實天才知道,要是這樣做,以後我們中飽私囊也可以矇混過關,國有資產怎麼得到保障。”
“這我就不清楚了,還沒細問呢,下週我會繼續跟蹤此事的。”
在楊定想來,那戶人家肯定有着三頭六臂,否則縣裡和鄉鎮怎麼會妥協的,鄉鎮在實施拆遷賠償,但縣裡相關部門也要經過覈對的,楊定可不相信,鄉鎮在沒經過縣裡同意的情況下,私自把一百萬給出去。
一切現在沒有定論,等高材生查清楚,自己有必要的話,便介入處理,雖然楊定是組織部長,但州委常委的名義,可以讓他管更多的事情。
楊定說道,“你們局的賀鵬飛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但別照顧什麼,多安排些事情打磨打磨,看看是不是一塊好料,業務水平能力我不強求什麼,但人品得好,要是這人素質上有問題,你馬上向我彙報。”
“好,我幫你盯着他,不過從我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賀鵬飛工作上是很優秀的,希望爲人更好。”
之後楊定和衆人談起了收入和生活問題,楊定過去從沒有考慮過這些,不過聽大家講出心聲之後,楊定認爲自己這個領導確實不稱職。
大家的收入普通不高,幾人都是年輕人,在豐臺縣大家拿到手裡的現金收入在3600元上下,而到了炎州,收入僅在2800元附近。
楊定絕對信任他的部下,這些人都有很強的信仰,對社會發展改革成功的信仰,絕沒有[***]貪污的念頭。
但正是這樣,除了自己以後,他們的曰子過得並不好,別看平時工作中個個都是前呼後擁的大人物,但下班之後,該吃麪還得吃麪,該省錢花還得省。
他們都沒有一個富裕的家庭,唯一一點,那就是他們平時的開銷都是單位裡提供,每個月的現金收入可以放在銀行取行存着,吃飯請客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報銷,所以暫不計算,可是衣服得買吧,生活用品得買吧,生病住院得掏錢吧,還有更大的開支,,住房。
眼下單位的經濟適用房很嚴,除了特殊部門,普通單位要想修宿舍已經不可能了,住房公積金可以抵一部分,但是首付款呢,裝修呢,家居家電呢。
楊定心裡有些感觸起來,現在這個社會表面平靜,實則暗潮涌動,很多年輕人的收入都不高,但憑藉父輩的積蓄和緩衝,讓現在的生活沒太大的壓力。
但以後怎麼辦,老齡化社會之後呢,華夏國的未來將會何去何從,年輕人的收入這麼底,全是月光族,拿什麼挑起一家人的重擔,社會矛盾必然會越來越大的。
楊定還真像高材生所講,憂國憂民的,瞎艹心,十幾年後的事情,誰知道會怎麼變化呢。
楊定自然是希望未來國家可以解收入分配問題,讓社會矛盾消除於未然。
楊定無奈一笑,搖了搖頭,“兄弟們,我有個生意拉大家入股,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多賺些錢,大家有錢了,也可以經得住利益的誘惑,我可不想你們最後都倒在糖衣炮彈面前。”
楊定說的是真心話,他的手下沒錢,曰子過得不好,這不是他想看到的,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是楊定一直以後忽略的事情。
劉文海作爲公安局的領導,他遇上的誘惑比誰都多,形形**的人給他送錢,想辦法給他下套,劉文海若不是定立十足,早已經被拖下水了。
劉文海說道,“楊部長,介紹什麼生意給我們,一個月有五千塊分吧。”
楊定瞪了瞪劉文海,自己至於這麼摳門兒嘛,楊定說道,“你們這麼看不起我呀,五千塊,我是帶你們掙大錢的,你們想要多少都行,不過想賺得多,本錢就要大,穩賺不賠,賠錢算我的,沒本錢,也可以找借。”
楊定這次是準備大出血的,他們敢開價,自己就敢給,一千萬以下不用想便答應。
劉小兵拍起手來,“好啊好啊,領導就是大方,我借個一百萬怎麼樣。”
楊定表情很嚴肅,當場從包內拿出一疊支票,嘩嘩嘩的在上面寫了一些數字,撕下來遞給了劉小兵,“拿去,明天到銀聯任何一家銀行都可以提取現金,不過你得帶張卡,最好馬上存進去。”
劉小兵愣了愣,他在楊定身邊待的時間很長,知道楊定很有錢,但從不知道這些錢怎麼來的,不過楊定嘩嘩幾筆便是一百萬,還真給自己,劉小兵有些不相信。
劉小兵笑了笑,“姐夫,你這算是空頭支票嘛,哈哈。”
莊燁是幾人中對楊定私生活了解最少的人,他完全沒當回事兒,笑道,“好啊,楊部長,我要兩百萬怎麼樣。”
楊定很認真,幾筆過後,一張支票交到了莊燁手裡。
每人都有,不過除了莊燁之外,其他人都是一百萬,莊燁以爲楊定在開玩笑,別人可是半信半疑,所以只要了一百萬。
沒有人繼續問楊定該怎麼做,因爲這事情是否是玩笑,大家心裡沒數。
楊定吃了口酒,拍了拍劉文海,“你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因爲沒錢討不到老婆,聽着風風光光的職務,這麼大一領導,結果房子沒有,車子是公車,下週股市開盤,你們把這些錢全扔進股市去,買藍籌權重股,我會通知你們什麼時候拋出去。”
劉文海和莊燁對視一眼,劉文海越來越相信了,莊燁心裡也開始了懷疑,難不成這支票真能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