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貓,避邪之物。易置於南。
“那個男人欠了很多債,現在債主找上門來了,要不是小柏撿回了玄貓,他早就沒命了。”
每次只要一提起常先生,桃夭的嘴角就會露出那抹譏諷的微笑。
“常先生不像是會賴賬的人啊。”我很納罕,去過常家幾次,不算是大富大貴也稱得上中產階級,再說了,逃債的人哪會這麼悠閒的拖家帶口定居在鬧市裡。
桃夭一眼看穿我的想法,“如果欠的不是錢,而是命呢?”
我又一次愣在原地,常先生看起來文質彬彬,怎麼想都無法把這樣一個人和人命債這三個字牽扯到一起。
桃夭接下來的話更是我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而且似乎不只一條。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氣,沒擔過幾條人命的是不會有那種血氣的。”
怎麼可能,我用目光表示對桃夭所說內容的懷疑,一個對妻子那麼溫柔,對兒子那麼疼愛的男人會殺人?
“那天我看到了。”桃夭無視我的懷疑目光,“有東西就爬在他家煤氣罐上,沒有玄貓在場,他必定會死於煤氣爆炸。”
我的手指泛起一陣涼意,“那,那黑豆咬他脖子是……”
“都能附在人身上了,那東西比煤氣罐上那個要兇的多,只靠嚇是嚇不走的。”
今晚的桃夭似乎心情不錯,換了從前頂多
留給我一個“桃夭的神秘微笑”然後就無視我的好奇回房睡覺。
趁着桃夭如此配合,我趕緊問出現在最想知道的,“那小柏一家以後還會不會出事?”
桃夭晃晃腦袋,“不知道。玄貓在就沒事,要是不在麼……哎呀千梔,你這麼纏着我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
“死狐狸!去死吧!”
要是黑豆離開小柏一家肯定會出事,而且一定是大事,這從桃夭隱藏不住的等着看好戲的幸災樂禍表情上就能看出。
妖精這玩意,你永遠別指望他們跟貨真價實的人一樣,對於憐憫、同情這種悲天憫人的偉大情感,他們總是嗤之以鼻,巴不得這世道再亂點,好讓他們過足了看好戲的癮。
不是沒有想過讓桃夭幫幫小柏一家,我說出這個想法後桃夭第一時間就堅定的拒絕了。
桃夭說不是冷不冷血的問題,萬事萬物都有一個道字,如果隨隨便便就插手干涉這些事,就是逆了道,是爲天所不容的。說簡單些,就是如果他這次插手了,只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至少目前的他不能招惹。
桃夭原話如下:“千梔,電視上那些閒着沒事就去幫人們對付妖魔鬼怪的妖精道士什麼的,都是騙人玩的。”
其實,從常太太和小柏回去的那天,我就有種不太舒服的預感,只是我沒想到常家這麼早就出了事。
常太太哭着給我打來電話,我急急奔到一樓時救護車還沒有趕來,常先生滿臉是血躺在客廳中央,看樣子已經不省人事了,身旁是碎成幾塊的水晶吊燈,上面還沾染着斑斑血跡。小柏嚇得抱着常太太的腿瑟瑟發抖,眼神驚恐。
常太太噙着眼淚,幾分鐘前還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不偏不屑被燈砸在了下面……
聽完常太太的話,我在四下掃視一圈,心裡一涼,沒有,沒有黑豆的蹤跡,放在客廳一角的貓食碗也不見了。
“黑豆呢?!”
常太太有些驚訝,似乎對我在這個時候只顧着問貓很是不解,臉色有些不悅,“趕出去了。小柏他爸說的沒錯,自從這貓來了,家裡就沒斷過晦氣事!”
完了,我看着倒在血泊裡的常先生,人肯定是沒得救了。我同情的看着小柏,他還這麼小就要失去父親了,失去親人的痛苦不知道這個年幼的孩子能不能承受的住。
救護車終於到了,下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把常先生擡上了車,常太太把小柏交託給我也心急火燎的上了車。
“爸爸會回來嗎?”
小柏望着遠去的救護車,怯怯的低聲問我。
我無法告訴小柏真相,只好蹲下來抱住他,“有媽媽在醫院陪着爸爸,小柏不用擔心。”
小柏看看我,很信任的點頭,我一陣心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