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之前因爲一時失誤弄錯了章節,絕色也是剛剛看到,所以從這一章開始給改過來哈。
妖界
原本關押於果的界牢之內,此時已經換了另一個主人。
一隻小小的蟾蜍正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樣子好像死了。
牢門前站着一抹灰色的人影,看着那樣的青石,他不禁嘆了口氣。
“爲了那個女人,你違背妖王,甚至損耗六百年的修爲將結界打開,就爲了讓她走,這樣值得麼?”
灰閻搖了搖頭,他真是不明白,對於一個妖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自身修爲,沒有修爲,就什麼都不是,而面前這隻傻妖,居然不惜用自己六百年的道行,換那個女人離開,既然喜歡,那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留下她。
青石的做法和犧牲,看在灰閻的眼裡,讓他實在無法理解。
正惋惜着,門外突然揚起了齊刷刷的跪拜聲。
“參見妖王!”
隨後,易滄溟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他身上還穿着沒來得及換下來的喜袍,顯然剛收到消息就趕來了。
灰閻識趣的退到了一邊,迎接妖王的到來。
易滄溟居高臨上的站在門前,嗜血的紅眸死死的瞪着牢中的小小蟾蜍。
就連退至一旁的灰閻都感到了妖王那濃烈的殺意,更何況是身處其間的青石呢。
小蟾蜍不過微微睜開眼,淡淡的瞟了眼妖王,連甩都不甩他,一句招呼都不打。
“既然於果姑娘已經逃出了妖界,即使殺了他也於事無補,還請王上息怒。”灰閻在一旁勸道。
易滄溟掃眼看他,冷笑着:“怎麼,你這是在爲他求情?一向鐵血的灰閻居然也會爲他人求情了?”
灰閻低垂下臉:“屬下只是覺得,留着他或許還有用,畢竟千百年來,也就出了這麼一個青翠蟾蜍,他的毒可是寶貝,就這樣殺了有些可惜了。”
易滄溟沒有說話,但那眸中的殺意的確是減了不少,卻還是憤怒的。
“白雪跟這件事可有關係?”
灰閻想了想,隨即肯定的道:“沒有,白雪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
聞言,青石擡起眼皮,氣若游絲的看了眼他。
易滄溟點點頭:“那便將她放出來吧。”
“是。”灰閻應着,頓了頓,他又試探性的問道:“那青石該如何處置?”
易滄溟陰冷的勾起脣角:“死對他來說太便宜了,先關他幾天再說,本尊另有安排。”
灰閻低垂的眼裡閃過一抹凝重,卻還是恭敬的應下。
易滄溟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了界牢。
待到他離開,灰閻有些擔憂的看向牢中的蟾蜍,因爲開啓結界損耗的太多,它此刻看起來很是虛弱。
“妖王的話你都聽到了?”灰閻彷彿自言自語般的道,然而後者還是沒反應。
灰閻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着:“妖界有一種秘術,可以將妖身上的某樣東西拿下再移植到其他人的身上,那其間的痛苦,絕對比死還可怕。”
這樣一來,青石唯一一個可以活命的理由也沒有了。
話說到此,灰閻住了嘴,然而後者仍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就像什麼都沒聽見一般,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他亦離開了界牢。
整個陰暗的世界,只剩下那隻小小的蟾蜍,略顯孤單落寞。
輕觸了觸於果還有些發白的臉,絕殤的眼裡止不住的心疼。
他怎麼會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虧他還是修真界的第一強者,卻單單不能保護得了自己小小的徒兒。
睡夢中的於果也不知是不是傷口疼了,睡的有些不安穩,臉上滿是痛楚。
當她幽幽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身處的房間已換了面貌。
“這是哪裡?”於果打量着四周,不大不小的屋子各個物品都被擺放的整整齊齊,一眼看去煞是舒心,尤其是牀的另一邊,還有着一個精緻的梳妝檯。
這房間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因爲所有的擺設都很女孩子氣。
“這是你以前的房間。”溫和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清朗的很是動聽。
於果轉過臉,冰蓮美人亦看着她,薄薄的脣瓣略勾,彎起一抹絕美的笑顏。
篤的,她不爭氣的臉紅了:“哦。”她輕應一聲,因爲除了這個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着於果的不自然,和從前的親近相比,此刻的她實在太拘謹疏離了。
對此,絕殤雖然不說,但心中還是有些在意。
“你現在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等等我會把以前的事都告訴你,現在你要記着,我叫絕殤,是你的師傅。”絕殤就像在哄着一個不大且脆弱的孩子,聲音輕柔緩慢的對她說着。
於果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視線收回,躲閃間不看他,輕輕的道:“我知道,是灰閻告訴我的,那天他爲了避開你,就帶着我躲在樹叢裡,然後我看見你很快飛了過去,那時候我只覺得你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我在哪兒見過你。”
儘管她極力隱藏,但那話音裡卻還是透露出了幾分失落,是她那時候的心情。
絕殤靜靜的聽着,他當然知道她指的就是妖界攻入落霞的那一天,他只是沒想到,那時候的她已經失憶,如今想來,他真的痛恨自己,爲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她。
“對不起。”
他虧欠她的實在太多,沉默許久,他只能輕吐出這三個字。
咬了咬脣,於果低低說着:“都已經過去了,你別再責怪自己了。”頓了頓,她又些不好意思的道:“……也怪我自己太笨,輕易就着了易滄溟的道。”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絕殤伸出手,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低聲警告着:“以後不許離開我身後半步,而且不管去哪都要讓我知道,更不可以不聽我的話,記住了嗎?”
於果眨巴着眼睛,怯怯的看他,卻被他幽蘭色的眼眸一瞪,縮了縮脖子乖乖的點頭:“是,師傅。”
絕殤這才滿意了,他體貼的將她手放回了被子裡,溫柔的道:“你現在還很虛弱,多休息一會,待到明天,我幫你把體內的禁制解了。”
也不知是因他的溫柔還是之前掌心間的觸碰,於果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
“好。”
目送着他走出門,於果好奇的望眼四周,從那一塵不染的擺設上她便看出,絕殤將這間屋子保護的很好。
內心暖暖的,笑容不知覺的爬上臉,透露出幾分羞澀,幾分雀躍和歡喜。
即使失去記憶,但情由心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對絕殤的感情亦在暗處漸漸生長復甦。
天色漸晚,但房間中的絕殤卻沒有一點要休息的意思,此刻的他一直在忙着查閱古書,尋找破解妖族禁術的辦法。
與此同時,琅琊峰的陌阡辰亦在尋找,他記得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破解的法子,可就是想不起來那本書的名字,只好將藏書閣裡的所有書都給翻一遍。
終於,他從一本上古禁書裡找到了法子。
然而,當他看完了破解的所有過程,卻傻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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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禁制,一般是以妖物的心頭血所下,其陰冷程度可想而知,所以在解禁制之時,必須身處在千年溫泉中,以溫泉的熱量緩和解禁制時的陰毒。
且行功時,爲了防止被下禁制之人丹田內的陰氣四竄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雙方的衣物必須除去。
而整個修真界,唯一修爲在妖王之上,能夠解開於果體內禁制的,就只有一個人。
看着古書上的行功記載,絕殤呆呆的忘了反應,手中書籍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就在他怔然時,房門被突然打開,絕殤回頭望去,就見陌阡辰拿着一本書,風風火火的衝他走來,顯然,也是知道了。
絕殤瞬間恢復了神色,若無其事般將腳邊的古書撿起,放回了原處。
“這麼晚了,有事麼。”
陌阡辰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面前,絕殤還是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了嚴重的氣息。
掃了眼他剛剛放回去的書,又聯想起之前剛進門時看到他的失態,陌阡辰沉重的開口:“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絕殤沒有理他,卻是自顧自的坐到一邊的木桌旁。
雖然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但陌阡辰卻已聰明的找到了答案。
“你準備怎麼辦?”他輕聲詢問。
難道真的要那樣做麼?
此事若傳了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輕抿了一口茶,絕殤淡淡的反問:“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陌阡辰被噎住了,半餉都說不出話。
禁制不解,於果將一輩子都無法再修仙,曾經的修行,亦功虧一簣……
好像他們根本別無選擇。
“你去尋千年溫泉吧。”
良久,絕殤首先開口。
陌阡辰身形微動,卻終是什麼都沒有說,腳步後退,轉身出了門。
上千年的溫泉,雖然稀罕,但並不難尋,他記得天祁國的皇宮裡,就有現成的。
陌阡辰連夜趕到天祁國,秘密覲見了天祁皇帝后,他直接打出落霞山的名號,借用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