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衍夜垂着那雙黑曜的鹿眼眺望過自己的神秘叢林,落在那軟如水蛇的火龍上。
無名火滕然從胸腔中擠出,似要將整個夜宮燃燒。
他低垂的眸眯成了一條睡鳳眼,蠱惑,神秘,夾雜着難以言喻的凜然霸氣。
結實,筆直,修長的腿從木桶中邁出,單單是小腿上的肌肉就足以昭示着他渾身的力量有多麼的強悍。
後背上,那神秘黑色的罌粟花泛着啞光,水珠順着罌粟花的花蕊中滑過,消失,好似被罌粟花吞了。
擦乾了雙腿,冥衍夜結實的胸膛噙着水珠。
樹樹被夜剎丟到了那鋪着水貂絨的長塌上,樹樹嘟着溼潤的小嘴兒睡的特香。
花的味道好好聞。
水貂絨的墊子好軟乎啊。
小玉樹蜷縮在一起,兩個小手摺疊在一起放在小臉兒下。
屏風後。
冥衍夜高大頎長的身軀閃現出來,夜剎的視線從他身上淡淡掃過,恭謹的垂下眸,雙手抱拳:“少主,人,已經帶來了。”
“在哪兒?”冥衍夜蹙起眉頭,問。
夜剎指了指後面,道:“回少主,她在外面睡着呢。”
“睡着?”冥衍夜黑漆漆的眸離閃過一絲愕然,他大步朝外走去,視線落在蜷縮在自己雪白水貂絨墊子上的小樹樹,她還穿着男兒裝呢,但未施粉黛的小臉兒卻很奪目,夜剎見少主一直盯着離玉樹看,還以爲自己家少主相中這個女子了呢,趕忙道:“少主,屬下替少主看過了,長得不錯,定比抓少主……那裡的女子長得好看。”
提及那個遲遲抓不到的女子,冥衍夜深邃的眸眯起,不悅的瞟了一眼夜剎,夜剎識趣的垂下頭。
一雙黑底緞紋靴朝小樹樹走去,冥衍夜居高臨下的凝着睡着的樹樹,薄脣微啓,淡淡道:“醜。”
聞言,夜剎瞪大了眼睛:“醜?少主,醜?”
“難道不醜?”冥衍夜一眼也不願意再看,聲音幽冷倨傲:“離傲天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夜剎抽了抽嘴角:“少主,不會因爲她是離傲天的女子,所以少主纔會覺得醜吧。”
“你覺得本少主是嫉妒?”冥衍夜幽冷的直逼他的眼眸,夜剎一怔,搖搖頭:“離傲天怎能和少主比。”
聽到這番話,冥衍夜的臉色稍稍好轉,視線落在離玉樹的身上,淡淡道:“本少主不屑搶他的東西,他的女子是純陰之命只能說明我們之間的孽緣還沒有結束,他的女子落到本少主的手中也算他倒黴,不過,本少主的確對他的女子不感興趣,十五那日,本少主要取她的硃砂血來治本少主的……隱疾。”
‘隱疾’二字從他脣中吐出來稍有些不自在。
夜剎垂首:“是。”
“吃的,喝的,穿的供上,本少主不會卑鄙到去虐待離傲天的人。”冥衍夜瞟了一眼離玉樹,在心裡暗暗思忖:離傲天竟然喜歡這種前後都平的豆芽小青菜?
呵……
有趣,有趣。
離傲天,多年未見,不知你是否還和從前一樣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