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帶來了一個幻人。
幻人看他們淋着雨,拿着雨傘上前要爲離傲天和慕容澈打傘。
雨水隔着油傘滴落在傘面上,響起滴滴答答的聲音,那聲音砸在若歌的心窩上,旋起了漩渦,她的眼淚悄悄的藏在了那些漩渦中。
那幻人也知道若歌的存在,但現在若歌的身份有些尷尬,那幻人低低的問:“尊主,若歌姑娘那邊需要送個傘嗎?”
那不大不小的聲音恰好傳在了若歌的耳朵裡,她的呼吸一窒,認認真真的聽着那邊的動靜。
她,多麼可笑。
竟然還有着一絲絲的期盼,期盼慕容澈會關心她一點點。
一襲深紫色斗篷的慕容澈用餘光毫無感情的瞟了一眼若歌,薄脣微動,淡淡道:“不必。”
不必。
當那兩個字從慕容澈的脣中吐出來的時候,若歌感覺周圍的雨滴聲都模糊了,她的心裡,腦子裡,耳朵裡一直縈繞着‘不必’二字。
那兩個字愈發的清晰,清晰到如一雙大掌死死的捏着她的心。
風吹紅了她的眸,吹散了她心底的夢和留戀。
仙霧騰騰的眸早已看不清任何情愫。
一滴一滴的雨水旋在地上,淋溼了若歌的青絲,她長長的睫毛溼漉漉的,她不卑不亢的朝夜宮走去,腰板挺直,那倔強的堅強讓慕容澈的眸驟然一縮。
那罌粟花嗅到若歌的味道並沒有放她一馬,而是張開了花蕊,等着若歌手指上美味的鮮血味道,若歌拼命的將被繩子捆住的雙手朝上擎去。
但,罌粟花取不到她的鮮血。
佇立在她身後的慕容澈也將這一幕收入眸中,他舉着傘大步流星朝若歌走去。
他才邁出去一個步子便被若歌發覺了。
若歌有多愛慕容澈呢?
愛到……連他的腳步聲都能分的出來,他走路時喜歡先邁左腳,他走路的節奏,他邁出去的步子有多大。
若歌的心幾乎要蹦出來了。
須臾。
淋在若歌頭頂的雨水被慕容澈舉着的油傘擋住了,雨滴砸在傘面上的聲音清晰可聞,若歌低垂着眸,他是在關心自己嗎?
就在暗暗浮想聯翩的時候,慕容澈單手用匕首割開了纏在若歌手腕上的繮繩。
鬆開的繮繩讓若歌的手腕輕了些許,可卻緊緊的箍住了若歌的心,一路上,慕容澈都不曾關心她,也不想爲她解開繩子。
就在若歌暗暗期盼慕容澈會心疼她,爲她解開繩子時,他……真的來了。
只是,他解開她的繩子是爲了將她送上更殘忍的地方。
他,將她推入了懸崖,而且是親手……
“多謝慕容公子。”若歌淡漠的看着他,眸裡沒有一絲感情,她將那玉指送上了罌粟花前。
慕容澈眯着不羈的眸看着她完美倔強的側顏。
罌粟花刺破了若歌的長指,慕容澈轉身離開,若歌用餘光凝着油傘下的氣場身影,一路雨絲,一路凝望,悵然的眸隱去了那抹溼潤。
夜宮的門開了。
強大的氣勢席捲而來,一襲黑色斗篷,帶着神秘面具的冥衍夜邁着張狂,有力,鏗鏘的步子朝他們走來……
作者的話:新浪微博:雲起書院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