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笙的記憶之門被打開了。
她記得是有這麼一件事。
話說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才做完好事不留名的她想解手,便隨便鑽進了一個恭房,可不料卻遇上了一個渾身涼颼颼的男子。
她以爲是採花賊,便來了個鳳手抓鳥。
那個時候她剛剛穿越過來,因爲電視劇看多了,對那個大俠’我來也’的印象特別深刻,就想着自己也成爲第二個’我來也’,結果她遇上了個硬茬,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逃出那個’採花賊’的魔爪之中。
原來那個人是冥衍夜。
看來他們兩個是孽緣啊。
不過,在這個冤家路窄的時候她還是不要承認了吧,怪嚇人的。
“什麼啊?你說話好埋汰啊,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夜千笙乾脆否認,反正他也看不見自己心虛的神情。
冥衍夜沒有繼續追問她,摸着藤椅的扶手起身,憑着記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喂,你……”不知怎麼,夜千笙覺得他有點落寞,咕嘟。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夜千笙嘟囔了一句。
這間小店是她自己賺來的,雖然不大,卻是五臟俱全,一共有兩個套件,外面是店面,裡面是臥室,臥室和店面中間是廚房。
她端着一碗湯從廚房出來,怨自己的口不對心,心想,他生氣就生氣唄,有什麼了不氣。
腳還是控制不住的邁進了房門。
躺在牀榻上閉目養神的冥衍夜聽到了輕微的動靜,他故作沒聽到繼續假寐。
鼻息處嗅到了湯的味道。
“喂,大魔頭,鍋裡還有些麪湯,起來喝湯了。”夜千笙坐在牀榻邊,道。
“不吃。”
“確定?不吃我就喂狗了啊。”
“吃不了。”傲嬌的冥衍夜就是在那抻着呢。
“我餵你。”夜千笙敗給他了,她也就是看他生的英俊好不好?
這話特管用,冥衍夜立刻坐起來,張開了嘴巴。
夜千笙認栽了,一勺一勺的喂他喝東西。
“喂,大魔頭,我問你啊,你方纔爲何我問我那句話啊?那個人得罪你了?”夜千笙開始套話。
“沒得罪我,只是想找到她。”冥衍夜怎會聽不出來她的目的。
“找到她然後呢?把她殺了麼?”夜千笙盯着他的表情。
“不。”冥衍夜吞下一口湯,鄭重其事的開口:“我想娶她。”
“……”臥槽!要不要這麼嚇人啊,不就不小心摸了下鳥麼,敢情把自己的終身大事都給賠進去了。
夜千笙嚇的小勺都掉了:“那個,勺子掉了。”
“我不喝了,飽了,要睡覺了。”冥衍夜看各自的目的都達成了,便懂得見好就收了。
回到客房的夜千笙躺在牀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夾着被子滾來滾去,蹭來蹭去的。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啊,孽緣啊孽緣,怎麼會是她呢。”夜千笙躺下起來,又躺下,來回蹬腿兒:“他竟然說要娶我,天啊,太不可思議了。”
她在這邊折騰的動作和自言自語的話然而全被大魔頭聽進去了。
次日,夜千笙頂着兩個大黑眼圈跑出來了,一出來就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她迅速彈開:“那個,你起來了啊。”
“我要洗臉。”冥衍夜面無表情的開口。
“你是眼睛看不見,可是你有手有腳的,你不會自己洗啊。”夜千笙炸毛了,他怎麼跟個吃奶的娃娃似的呢。
“我不熟悉你的家,若是摸到了熱水,燙着我或是磕着我該怎麼辦?”冥衍夜總是大道理一大堆,而且每一個都無法反駁。
“那你是怎麼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你這怎麼不怕磕着碰着呢?”夜千笙反問。
“這條路比較熟悉,我已經沿着你的氣味兒記下來了。”冥衍夜一幅我很棒棒的樣子。
夜千笙無奈的撫額:“你是學小狗撒尿通過氣味兒來找自己的地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