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深鎖眉頭。
滾動了下喉結,一塊兒石頭堵在那裡。
他摸清了自己的心後就更加不敢去面對若歌。
他不知如何面對若歌。
若歌若是揹着自己偷偷喝涼藥,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想來,他會雷霆大怒的。
“鷓鴣,你是舅舅的身邊人,你有事沒事的多勸勸舅舅,我知道舅舅現在正在氣頭上呢。”慕容澈邪魅的丹鳳眸斂去了往日的不羈和紈絝,只剩下嚴肅。
鷓鴣張張嘴:“榮王,皇上做出的決定一般不會輕易改變,既然皇上在朝堂之上已經說了要取消封后一事,我想,皇上這次已經是鐵了心了。”
“所以,榮王殿下還是去勸勸公主吧,公主和皇上也許沒有可能了。”鷓鴣道。
慕容澈深曜的眸落在巍峨的宮廷之上,苦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
書房。
滿滿的,高高的,如小山般的奏摺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便被離傲天批閱完了。
這期間,他連口茶水都沒有喝。
埋在朝政裡,如一個拼命三郎。
鷓鴣知道離傲天這是在用朝政來麻痹自己思念公主的神經和疼痛。
“皇上,要不要喝一杯茶水。”鷓鴣問。
離傲天將最後一本奏摺闔上,推到一邊,大掌支在鼻樑上待了一會兒,片刻,擡起龍眸,裡面一片清明,故作冷情的問:“她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了?”
“誰的?”鷓鴣故意裝作不懂。
離傲天幽冷的看着他,幾乎要把他吃了。
鷓鴣覺得自己要被喂老虎了,急忙道:“回皇上,還沒,公主的東西太多了。”
“去收拾。”離傲天從書幾後繞出來,大步流星朝逍遙殿走去。
鷓鴣不明所以。
離傲天來到逍遙殿的時候,那些宮人們嚇的跪下來,低低的垂着頭。
頭頂響着他的聲音:“把公主的東西通通收拾出來。”
宮女們一怔:“是。”
兩刻的時辰,宮女們把玉樹的衣裳還有平日看的小人書,以及公主喜歡的首飾盒子全部收拾到了一個包袱裡。
“拿着。”離傲天朝鷓鴣擡擡下頜。
“皇上,這是……”鷓鴣問。
“去酒樓,把東西還給她,從此,沒有逍遙殿。”離傲天不知自己爲何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
想封了逍遙殿那便直接封了好了,爲何又要把她的東西還給她呢。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再尋個藉口再去看看小玉樹。
她昨夜落了水,溼成那樣回了酒樓。
她那麼笨,被自己慣的不像話,她又不懂得照顧自己。
一定會生病的。
想到這兒,他的腦袋都沉了,快步往外走:“鷓鴣,磨蹭什麼,辦完事朕還要回來處理朝政,沒有那麼多心思放在某些人身上。”
鷓鴣抱着那個包袱撇撇嘴,心想,着急處理朝政的話不如直接讓我一個人去啊,你又爲何跟着去啊,還不是想看看公主嘛。
沒想到皇上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
樹樹酒樓。
落水的離玉樹果然病了,一直在咳嗽,而且還有些發熱,渾身沒有力氣。
她的房門被人叩響:“玉樹,開門,是我,慕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