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內空蕩蕩的。
四下無人,淒涼如秋。
獨孤烈忐忑的心提了起來,衝到了糖糖的房間,沒有人。
他又將所有的房間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人。
他衝出去跑到竈房焦灼的問做飯大嬸:“嫣兒呢?”
“小姐去大理寺大牢了,還帶着那藏獒,嚇死了。”做飯大嬸道。
聞言,獨孤烈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慕容嫣去復仇了。
大理寺天牢。
潮溼的空氣中泛着發黴的味道。
好似悶在鍋裡的大米飯存放了好幾日,那發臭發酸還有一股子溼溼的味道,大牢是一個讓人作嘔的地方。
當牢頭看到慕容嫣時着實震驚了下。
他戰戰巍巍的看了一眼跟在慕容嫣身邊的巨型藏獒,整個腿兒都軟了,說話都不利索了,好似舌頭被人擰成了麻花:“慕容……慕容寺卿,你……你怎麼來了?”
“半夏關在哪兒了?”陰森森的大牢內,忽明忽滅的燭光映在慕容嫣冷豔的臉蛋上。
牢頭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了:“關在了我們的秘牢中,是皇上親自下令的,說要等慕容寺卿親自處理。”
慕容嫣頜首朝秘牢走去。
藏獒留着厚厚的口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牢頭跟在後面,道:“慕容寺卿,新來了一個少卿,要不要過去看看?”
聞言,慕容嫣微頓,而後繼續前行:“白少卿呢?”
牢頭道:“白少卿因爲私自和敵人勾結一事被皇上知道後動了龍怒,貶了他少卿的身份,而且聽聞白少卿因爲頭部受了重傷導致雙目失明。”
聽及,慕容嫣眸裡劃過一抹訝異,而後又歸於平靜。
即便白墨司到最後關頭悔悟把糖糖推了出去導致自己受傷,她也不會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和半夏聯手,糖糖也不會死。
愈往秘牢中愈冷。
那種刺骨的冷好似鑽到了骨頭裡。
秘牢足足有一個蹴鞠場那麼大,牆壁上掛着奇奇怪怪的靈異畫像,目的是爲了摧殘犯人的意志力,讓她在午夜夢迴時做足噩夢,精神崩潰。
坐落在私牢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籠子。
牢頭將機關打開,慕容嫣讓他在外面等着,一個人牽着藏獒進來了。
坐在籠子裡的半夏聽到聲音慢慢的擡起頭來,她的嘴巴被堵住了,雙手雙腳也被綁住了,防止她自盡,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兒讓她近乎瘋狂。
一襲妖嬈紅裙的慕容嫣恍若妖精一般慢慢走到她面前,墨黑的青絲,黝黑的藏獒,黑與紅的碰撞刺激着半夏的眼球。
她看到慕容嫣情緒激動的拼命掙脫着鐵鏈子。
她在這兒關了好幾天了,沒有人來看她,好像把她遺忘了,可沒想到慕容嫣竟然來了。
她看清了她眸底的仇恨和狠辣。
鐵鏈子嘩啦嘩啦作響,半夏死死的瞪着慕容嫣。
慕容嫣如雕塑般久久佇立在那裡,看着半夏掙脫不掉的滋味兒。
她給藏獒使了個眼色,巨大的傢伙乖乖的坐在地上,慕容嫣慢慢朝籠子走去,將鎖打開,慢慢朝她走去。
那如地獄般幽冷的氣息讓半夏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