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心玥,在看到自己的胎記時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懷疑。
她定會調查的。
調查後又會怎樣呢。
哪怕她有所懷疑。
不也存着一絲的希望麼。
在得知那絲希望她還是用最殘忍,最冷血,最羞辱的人方式把若歌給攆出去了。
呵。
這樣的生母,不要也罷了。
清晨集市上的人寥寥無幾,小販們賣東西也特爽快,連訣和自己的心腹扛着東西,又按照若歌的方子從郎中那買來了草藥回到了宅子。
若歌沒有睡覺。
她疲倦卻睡不着,黑眼圈特別嚴重,眼睛裡也有紅血絲,聽到動靜她緊張的繃住了身子,聽到連訣的聲音後才放下心來。
“若歌,我按照你的方子到郎中那開藥了,郎中一下子看出來是生產後吃的藥了。”連訣放心的說:“現在給你煮藥?”
若歌點頭:“煮一些藥,再把剩下的藥做成藥浴,我在雪地裡趴了太久了,怕落下病根,這樣以後便不能照顧孩子了。”
連訣按照她說的去辦了。
如蟲子般刻印到骨子裡的冰冷溫度隨着藥浴的溫暖慢慢的溶解了,若歌泡在木桶裡,希望自己的身子別落下病根。
不過這是奢望,生產完在冰天雪地裡走怎能不落下病根呢。
另一邊。
金光璀璨的皇宮,小湘一沒有了孃親便哭鬧不止,一直在哭,吵的離心玥頭疼,慕容風聽到孩子的哭聲驚訝的從內殿出來,問:“這是誰的孩子。”
離心玥看了一眼慕容風,用帕子擦了擦鼻尖兒上的汗,道:“若歌的,你說若歌多狠心,把孩子丟了。”
“若歌的?若歌不是小產了麼。”慕容風十分驚訝。
現在若歌不在了,嘴巴又長在她身上,她既然怎麼說都行了,她便把準備在慕容澈那邊的說辭說給了慕容風。
她在慕容風面前撒謊早已成了習慣。
慕容風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不能吧,若歌不像那麼狠心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離心玥打了個馬虎眼。
慕容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去看小湘一,看到小糰子後眼睛都亮了:“這麼可愛的閨女啊,這讓我想起了嫣兒小時候,我們的女兒剛出生時也是這麼可愛。”
提及過去的事情,離心玥的臉上劃過不自然的神色,她有些心虛的垂眸看小湘一,道:“好好的提那個幹什麼,你再回去睡一會兒吧,一會兒我把孩子抱給皇兒看,也讓他對若歌死心。”
慕容風張嘴想說什麼卻還是把話吞到了腹中。
混沌的睡眠讓慕容澈全身不舒服。
一幀幀的噩夢如繩結鎖着他的腦子讓他起不來。
“皇上,皇上。”封總管看慕容澈擰着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趕忙把他叫起來,總覺得他被夢魘了。
慕容澈滕然坐起來了,後背被汗水打溼了,眼睛無神的盯着某處看。
看着看着,耳朵好像出現幻覺了。
因爲他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一下一下的,好像勾着他的魂魄,這麼的親切,這麼的熟悉,好像冥冥之中在牽引着什麼……